農家小酒娘

初遇謝靈凰

初遇謝靈凰

京城的大街上,楚家程撐著一把白色油紙傘,一襲青色布衣一步一步慢慢的在布滿青石的街道上走著,心情十分煩躁,派去刺殺百裏遊的人竟然刺殺失敗了,這個三皇子看上去弱不禁風,武功卻這麽高強,實在是讓他想不到。

淅淅瀝瀝的雨不緊不慢的下,敲打在油紙傘上,像是琴弦開始彈奏,切切槽槽如同愛人的私語。

他來到橋的最頂端,撐著傘凝望著遠方,雨水如煙,隻見眼前風景如畫,而往來匆匆的人們卻根本沒有欣賞的雅興,看來他隻能另想辦法了,林溪絕對不能去和親。

“嘭”他收拾心情正準備往前走,卻被人撞了個滿懷,連另一隻手裏的傘也撞落在地。

“哎呀,你這個人怎麽走路這麽不長眼睛啊!撞死我了。”隨著一聲嬌嗬,楚家程抬眼望去,紅色的騎裝,利落的裝扮,手上還拿著一個鋼鞭,英氣的眉毛皺起,怒瞪著雙眼,生氣的樣子實在令人討厭。

明明是她撞過來的,卻張口就責怪別人,楚家程蹙了蹙眉,強壓著脾氣給她賠禮:“姑娘,對不起。”

楚家程撿起掉落的油紙傘,撐起自己的傘,錯身而行。

“站住。”豈料那女子嬌蠻,不依不饒,“說句道歉就完了,你可知道我是誰?敢占我便宜的男人不是死了就是還沒有出生。”

楚家程站住了腳,轉過身來,靜靜的看著她,不言不語,細長的眼睛裏卻冒出厭惡的光芒。

“跟你說話那,你啞巴了!”那女子伸手推了楚家程一下,楚家程躲閃不及,差點被她推到。

那刁蠻女子嗤的譏笑道:“弱不禁風的男人。”

女子身邊的丫鬟,趕緊勸道:“郡主,雨下太大,我們又沒傘,趕緊回去吧。”

豈知那女子眼珠一轉,指著楚家程手中的傘道:“他有兩把,借過來用就是。”

不由分說去奪楚家程的傘,楚家程怒了:“你到底是那家的女子,怎生得如此無禮,這傘是我要送給家姐的,你拿去了,我姐姐用什麽?”

那女子皺著鼻子冷哼道:“你這人忒小氣,你有兩把傘,借我一把怎麽了,我又不是不還你,你給你姐姐打一把就好了,拿來吧。”

說著,女子人已經到了楚家程的麵前,去搶奪他的傘,豈料楚家程往後退了一步,腳底打滑,那女子撲了個空,直直的跌落到橋下麵的河裏。

若是以往,橋下船隻縱橫,那女子又會功夫,定然安然無恙,可今日下雨,船隻都靠了岸,那女子掉落下去竟然沒有支撐點,噗通一下掉落水中。

功夫高又有什麽用,那女子不會遊泳。

就看到她在水裏亂撲騰,她的丫鬟也著急的喊:“救命啊,我家小姐掉水裏了。”

說時遲,那時快,楚家程縱身一躍,跳入水中,把那女子救上岸來。

那女子從地上爬起來,渾身濕淋淋的,看著同樣濕透的楚家程,又羞又惱,氣得直跺腳。

楚家程無奈的歎口氣,遞過去自己的傘道:“喏,送給你吧。”

那女子呶呶嘴:“都濕完了,打傘還有什麽用,不用了。”

賭氣,扭身便走,身旁的丫鬟把傘接了過去:“公子家住那裏,回頭奴婢好把傘送過去。”

楚家程指了指河對岸的新豐酒鋪:“這就是我家的鋪子,回頭送那好了。”

丫鬟追著嬌蠻的女子離開了。

楚家程悠悠的看著漸行漸遠的人,謝靈凰,我們會再見的。

楚家程一身狼狽的來到新豐酒鋪,冷心已經在這兒等著他了:“王爺,人你見到了?如何?”

楚家程冷著一張臉,細長的眼睛裏都是鄙夷:“如果不是因為她身後是風行軍,這種女子有多遠就滾多遠。全然沒有林溪的萬分之一強。”

冷心皺著眉頭道:“謝靈凰,武功不算太高,性子卻刁蠻任性,仗著祖輩的軍功,欺負起人來也毫不手軟,最怕的人就是她的父親謝輝,不過,皇後娘娘當年,對她的父親謝輝謝元帥可是有救命之恩。”

當年謝輝身中劇毒,隻有葉秦皇室的秘藥才能解,隻是這解藥隻有一粒,給了謝輝就再也沒有了,皇後卻毫不猶豫的給他了,以致於後來皇後中毒卻無可奈何。

憑這個關係,楚家程想要跟風行軍攀上關係,還是可以的。

楚家程點點頭:“我要用的是她背後的風行軍,她再刁蠻又能如何,這裏可是京城。”

冷心領著他來到樓上:“快換身幹淨的衣服吧,省的著涼了。”

“林溪呢?今天她去了哪裏了?有沒有再見百裏遊?”

楚家程一邊換衣服一邊問。

“今日天氣不好,她沒有出門,自從黎國驛館大皇子被刺傷一事發生後,為了避嫌,林溪就在也沒見過百裏遊,如今皇上要徹查黎國大皇子被刺傷一案,隻給出三天的時間,今天是最後一天,再找不出凶手,隻怕黎國和大元還要兵戎相見。”冷心一一匯報。

楚家程從容不迫:“燕王和翊王那邊都怎麽說?”

“翊王主張和,燕王主張戰,我們要站那邊?”

楚家程已經換好了衣服,從二樓的窗戶裏他突然看到林溪的身影,臉上頓時升起了喜悅之色。

“我們誰也不站,現在是我們跟著兩位王爺學習的時候,盡量不要發表意見,林溪來了,你不要跟她說剛才的事,我看她來做什麽?”

冷心也看到林溪打著一把白色的油紙傘,從橋上走過,緩緩而行,黑山白水,佳人而立,如同一幅油墨山水畫。再看楚家程已經打著傘去迎接她了。

一個是白色傘下一抹桃色,一個是紅色傘下一抹銀色,在橋上相遇,宛如一對璧人。

“林溪,下著雨,你怎麽出來也不讓人跟著?出了事怎麽辦?”

楚家程解了自己的披風給林溪披上,林溪微微一笑道:“那裏就那麽嬌貴了,今日是月末,我出來對對酒鋪和酒樓的帳,出來的時候雨還沒有那麽大,這會兒就下大了,不過,這橋上的景色是真的好。”

“綠蕪呢?以前都是她收賬本的。”

楚家程合上自己的傘,接過林溪的,順手把林溪的手握在自己手中,跟小時候一樣自然。

“天猛的一涼,她就生病了,不過,已經請了大夫,開了藥,無礙的。”

楚家程無奈的歎息道:“還是要多給你配個丫鬟,對了,林荷已經從公主府出來了,你要不要見她?”

林溪有些小小的吃驚:“安綏公主肯放人了?她現在人在哪裏?還是奴婢之身嗎?”

“她的是終身賣身契,算是家奴,不但這輩子是奴婢,生出的孩子還是奴婢,林溪,這種人你還可憐她幹什麽,一切都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