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酒娘

毒計生

毒計生

從淮王府回到家中的林溪,仔細想想,終於決定把楚家程派人殺害秦雨塵的事情給隱瞞下來,而她也不清楚林荷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畢竟刑部那邊沒有找人任何證據,等他們找到了就再說吧。

想到這裏,林溪來到酒窖,冬天來了,梅花開了,她想釀些冬梅酒,冬天喝熱的黃酒能驅寒,加點梅花更香醇,而每到冬天的時候,長公主就要去京郊的別院住,泡溫泉,喝黃酒,有助於祛除她身上的寒症。

林溪想再去別院前多釀些,一起帶上去。

不過,最近卻不會去,安綏公主要大婚,長公主是主婚人,她要等安綏公主大婚後,才會離開。

林溪也一樣,其實林溪是不想參加韓玉蕭和安綏的大婚典禮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娶了別的女人,她怕自己受不了會做出當場搶婚的行為。

又過了幾天,林武來了,熱情的邀請林溪和林荷去他的院子裏吃酒,林溪和林荷都去了,林武一反那日的悲傷,對林溪和林荷都客客氣氣十分周到的很,而對於新買的兩個丫鬟,就頗有趨於指使的意味,一副暴發戶的樣子。

“林溪,來當哥哥的先敬你一杯,你可真是我們山溝裏飛出來的金鳳凰啊,以後哥哥在京城的升官發財之路就全靠你了,來,幹。”

豪邁的樣子讓人看不出,他其實也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孩子。

林溪淡淡的勸著:“還是少喝點吧,大伯娘才剛去世,你這麽喝不好吧。”

林荷卻不以為然的說:“咱們鄉下人哪有那麽多規矩,大伯娘要是在天有靈,看到林武這麽有出息,肯定很高興。”

林溪沉默不語,這才幾天他們就忘了,林武的這一切都是大伯娘的命換來的。

林武又給林荷倒了一杯:“二姐,來我也敬你一杯,等回頭你在王爺麵前多說幾句好話,有倆位姐妹幫襯我也能早日出頭,等我出頭了,就是你們倆位的靠山,在京城隻有我們三人是親戚,要互相幫襯,也為林家打下一個富貴。”

三人同飲,氣氛雖然有些尷尬,但好在林武為人比較活絡,不像他哥哥林威那樣死板,還得人教,林武是肚子裏一堆的主意就是不說,悶著頭算計的那種,很有眼色,所以當初他們在一品居的時候,林溪也有意培養林武,想讓他成為一品居的管事,誰知發生了這樣的事,林武最後進了巡防營。

林荷悄悄的掃了林溪一眼,不陰不陽的對林武笑著說:“那我們林家以後就指望你了,我和林溪將來總是要嫁人的,不過,我無論嫁給誰,都是會顧念我們是一家人的,就是不知道林溪是怎麽想的。”

林溪平靜的回答:“不管我怎樣想,我們終究是一家。”

有了林溪這句話,林武的心這時總算是放下了,其實他早就看出來了,林溪絕對比林荷的地位要高,隻看打扮就能知道,而且那一日王爺是向著林溪的,至於林荷,王爺幾乎沒有正眼瞧過。

林武嘿嘿的憨笑:“是呀,我們終究是一家,以前在老家的時候,爺爺和奶雖然對你們都不好,那是他們偏心,現在他們都不在了,我們也沒必要去計較,我們家現在就剩我一個人了,你們家現在就剩你們倆,唉,小時候熱熱鬧鬧的一家人,就隻有我們三個人了。”

林溪這才發覺,林武是怕林溪記仇,不幫他,才說出這番話的,林溪心中苦笑,來都來了,都發生這麽多事了,她還能脫開身嗎?若不是謝靈凰多事,他們一家現在還在家裏好好的生活呢,苦是苦了點,可人齊全啊。

“林武,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隻要以後我們都好就行,是不是林溪。”林荷這會兒倒是會說話。

林溪微微一笑,她心裏還惦記著林荷給她說的那件事,那時林荷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今天她會不會全部告訴她。

結果,等了一頓飯的功夫,林荷也沒說,酒足飯飽,兩人一起回家,馬車上,林荷欲言又止的樣子,林溪權當沒看見。

林荷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機靈又膽小,同是姐妹,她不知道林荷為何總是遮遮掩掩的,若她真是聰明就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在王爺府主不主,奴不奴的。

林荷看到林溪不在乎她的反應,安奈不住內心的話,終於說了出來:“林溪,你知不知道,王爺他……”

話說了一半又停了,林溪沉住氣,不說話,等著她把話說完。

林荷尷尬的笑了笑:“其實依我看王爺很看重你的,你真的沒有想過要嫁給他?”

林溪搖搖頭:“從來沒想過,你為什麽會這麽問?還是你聽到什麽才偷了令牌去找我的,我猜一定是很重要的事,絕非隻是簡單的大伯娘的死。”

林荷低垂著頭,摳著指甲道:“是,我其實並不敢偷什麽令牌,我並不知道那是塊令牌,我以為隻是一塊普通的玉,想偷走當了,換點銀子,等出了府才知道,王府的令牌都是玉做的,想換回去又怕王爺給發現了,才想著去找你想想辦法的,誰知進了公主府,就聽說了大伯娘的事,看林武得了那麽多銀子,肯定有你的一半,一時激動才那樣說的。”

林溪真的很無語了:“你都在安綏的府上待那麽長時間了,你連令牌和普通的玉佩都分不清嗎?上麵不是寫著嗎?” 突然林溪想起來了,林荷不識字,更別說玉佩上麵的小篆體了,她也不認的。

“好吧,那你偷令牌的時候是不是聽到了什麽?”

林荷呶呶嘴:“我真的聽王爺說他要娶你,還要娶謝家小姐,還說要是有人欺負你,就把他給殺了。其實王爺對你真的好。”

林溪又問:“那他到底有沒有說秦雨塵是他殺的?”

林荷無辜的搖搖頭:“我沒聽清楚。但是我知道那個秦小爵爺是安綏公主要殺的,當時宮裏的人說話我聽到了,可是王爺要是也殺了秦小爵爺的話,一個人怎麽可能被殺兩次?”

林溪想了想猜測道:“我想應該是安綏想要秦雨塵死,而家程派人去殺的,應該是這樣。”

不過,皇上既然都包庇安綏了,她也覺得沒有追究下去的意義。

把林荷送到了家,林溪的馬車往公主府走去,她靠著馬車假寐,腦海中想著秦雨塵被殺的事,不知不覺就真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