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酒娘

追殺令

追殺令

韓玉蕭和林溪再次回到了那個小村莊,他們來到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農家人起的都早,煙霧朦朧下有些炊煙都已經升起來了。

韓玉蕭再次敲開那戶人家的門,隻見從裏麵走出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看到韓玉蕭怔了一下。

“公子,你怎麽又回來了,可是遇到了什麽難事?”

說著話就把韓玉蕭和林溪讓進了院子裏,順手把門給關上了,那雙渾濁的眼睛不住的打量一旁的林溪。

林溪輕咳一聲壓低嗓子說道:“大娘,實不相瞞,我們兄弟倆其實是出來躲債的,唉,京城裏的生意不好做,一年到頭沒掙幾個錢,反倒欠了不少銀子,這不馬上就要過年了。我們去外麵躲躲債,順便碰碰運氣看再做點什麽活計,掙點錢,再想辦法把債給還上。”

林溪眼睛都不眨的把謊話說的爐火純青,韓玉蕭摸摸鼻子,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老婦人長長的哦了一聲,說道:“原來是這樣,對了,上次這位公子來的時候,說是還帶著一位小娘子……”

林溪忙解釋道:“是我嫂子,不是要躲債嘛,就把她先送到娘家去了。”

老婦人也不知道相信不相信,嗬嗬笑了兩聲:“前半夜官府的人來找人,一男一女,我還以為找的是他和他娘子。這麽看來,是我誤會了,沒犯事就好,沒犯事就好,欠錢嘛,無所謂,隻要肯幹活,早晚也能把債給還上的。”

林溪讚同的點點頭,又說道:“大娘,我這哥哥趕夜路趕的狠了,有些發燒,我們能借住一晚嗎?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們就走。”

說著林溪從懷裏取出一對銀鐲,遞給老婦人:“順便再買些糧食帶在路上,此去不知道能有什麽機遇,需得省吃儉用,不能頓頓都去小飯館吃。”

這對銀鐲是當初林溪掙第一筆錢的時候買的,本就是應急用的,一直帶在手上,總共重五兩。

老婦人看到銀子渾濁的眼睛發出了亮光,笑的如同盛開的金盞菊,卻隻拿了一隻鐲子:“行,但是你要的東西不值那麽多銀子,這些就夠了,出門在外你們兄弟倆也不容易,哎呦,看把你嫂子的鐲子都給用了,以後掙了錢記得打一隻一模一樣給她。”

林溪沒想到老婦人不但心善還挺心細,頓時非常的感動:“謝謝大娘,大娘真是個好人,一定會有福報的。”

老婦人把廚房邊上的一間打開,讓林溪和韓玉蕭住了進去:“這原是我家小兒子的房間,他去京城幹活了,到了月底才回來,你們就將就一晚吧,我這就去把炕燒起來。”

林溪和韓玉蕭就住在老婦人的家中,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修整,先是給兩人每人做一套農家人穿的大棉襖,大棉褲和大棉鞋,用的是他們自己的內襯,老婦人家的棉花,連鞋也是,是用林溪的大氅換的。

出門在外不能像是在京城那樣,穿的綾羅綢緞好看卻不保暖,沒有農家人的鞋和衣服耐穿,一件上好的大氅是用動物的皮做的,非常的暖和,隻是太紮眼,他們此行要改裝,誰家窮人用得起大氅。

林溪在房間裏改衣服,韓玉蕭就去馬車上準備東西,一路上炭火,幹糧,水,最厲害的是他偽造了兩個路引,他叫蕭雨,林溪叫蕭熙,年歲也改大了,一個二十,一個十七,出生地是林溪的老家蕭大虎的家裏。

如果萬一有人調查起來,蕭大虎隻要聽到蕭熙這麽名字就知道是林溪了,這個是曾經他們開過的一下玩笑,當時林溪還在村裏的時候,就想著要就是逃走,要用的蕭熙這麽名字,希望過去這麽多年了,蕭大虎還記得。

一切準備就緒後,林溪和韓玉蕭吃了晚飯就躺在暖暖的炕上,睡到第二天四更,就開始了新的裏程,

再說京城裏,安綏確實壓了一個晚上,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敬酒的時候,安綏故意拖延到了差不多快午時的時候,才來到韓家的大廳。

韓天宇和韓夫人看到來的人隻有安綏一個人,心裏就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安綏雖然貴為公主,可這是在韓家,她還是兒媳婦,規矩不能破,各方的禮儀還是要有的。

韓家人先給安綏見過禮之後,安綏才能挨個給韓家的人敬茶。

不過韓玉蕭不在,安綏一進門,韓家人還沒跪拜,她倒是噗通一聲雙膝跪地。

“韓大人,韓夫人,安綏無能,玉蕭他,他走了……”

韓天宇了解自己的兒子,更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韓玉蕭不聲不響的離開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而韓夫人卻什麽也不知道,聽說韓玉蕭走了,很是震驚:“為什麽?好好的,他怎麽就離開了?”

安綏掩麵而泣:“是,是因為舞陽郡主,他說他喜歡的人是她,不能辜負她,一大早就離開了。”

韓夫人大吃一驚:“他要幹什麽?帶林溪去那?他們這是要私奔嗎?天呀,這個逆子是要氣死我呀!”

韓夫人氣的不行,就覺得氣短胸悶,捂著胸口要倒下去,被韓天宗的夫人和丫鬟伸手扶住了。

“弟妹,你先不要激動,耽誤之際是趕緊派人去追吧。”韓天宗是嶸孝侯府的世子,他的夫人就是世子夫人。

嶸孝侯還高高的在正位上坐著,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耳朵也不好使了,可看到韓夫人快要暈倒,安綏公主哭泣的樣子,也知道肯定發生了重大的事情。

“這是怎麽了?到底怎麽了?”

韓天宗趕緊給老爺子解釋,說韓玉蕭帶著其他的女子跑了,撇下了皇上賜婚的安綏公主。

老爺子聽罷氣得直哆嗦:“要了老命了,要了老命了,快,更衣,臣要親自去給皇上請罪,給皇上請罪。”

安綏懷孕再下嫁給韓玉蕭,本來對韓家就不公平,如今好歹過了洞房花燭夜,她肚子裏孩子也總算是有個名分,按照倆人的約定,五年後還是要和離的,她不願把事情鬧的太大不好處理,忙斟酌道:“韓大人,韓夫人,事已至此,先派人去尋吧,安綏才嫁過來就出了這樣的事,隻能說明安綏不討玉蕭的喜歡,沒本事隴住他的心,也是安綏的不是,不如就這麽隱瞞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