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往事如風
第475章 往事如風
“我林溪，（我楚家程）自願與楚家程（與林溪）結拜為姐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立此為誓，老天為證。”
那年那月那日的誓言，猶如在耳，如今倆人都長大了，經曆的滄海桑田，一切都變了，恍如隔世。
“家程，別說了，是我錯了，我沒把你教好，沒有盡到做姐姐的責任。”林溪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那年楚家程也不過八九歲，一張白紙，林溪也不知道楚家程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她對他的關心太少了，才會造成楚家程偏激的性格，也是因為她的逃避，才會讓楚家程不能專心朝政，不停的到處找她。
“沒有，林溪，你沒錯……錯的是皇上，是他……他不該把我生下來……林溪，對不起……”
楚家程氣若遊絲，想要抬手觸碰林溪的臉，卻沒有力氣，最終無力垂下了手，閉上那雙細長的雙眼，氣絕而亡。
林溪閉了閉眼睛，淚如雨下：“不，家程，就算你對不起所有的人，你也沒對不起我……是我沒有盡到做姐姐的責任，沒有及時的點醒你，教導你，家程……”
人死了，林溪不知道要說什麽，也不知道能說什麽。
抱著楚家程的屍體，林溪覺得心裏像是一團棉花塞住了
一樣，能透氣，卻透的不爽，還得擔心氣太順了，會反過來把嗆著自己，硬撐著想把那團棉花從口中呼出來。
韓玉蕭的手下捆綁著冷心也來到沙灘上，林溪看到後，麵無表情的瞅著韓玉蕭。
“你準備把他怎麽辦？”
韓玉蕭看著林溪悲痛的樣子，心一直往下沉，他是殺了楚家程，可是他在執行皇上的旨意，並沒做錯什麽呀！他看了看冷心斟酌道：“抓回去，交給大理寺。”
“我記得在臨陽縣家程的小院子裏，你在外麵跟冷心比武，我跟家程在拌酒曲，綠蕪在晾衣服，那時雖然苦，但大家都在，其樂融融的……”
“綠蕪走了，家程也走了，玉簫，你能幫我個忙嗎？”
林溪平靜的看著韓玉蕭，等著他的回答。
韓玉蕭的心一沉，提起了小時候，他就知道她要說什麽，還是想聽聽林溪的想法：“你說。”
“放了冷心，我會親自向王爺……不，等我們回去可能已經是皇上了，我會親自向皇上解釋的，至於家程的屍首，就交給我處理吧，好嗎？”
韓玉蕭點點頭：“本來我也沒打算殺了冷心，他畢竟是楚家程的手下，交給大理寺也合情合理。”
林溪沒理他那麽多，招招手，讓冷心來把楚家程的身體背起來：“我們上船吧，家程一直想跟我一起出海，人死了，我想滿足一下他的願望。”
冷心看了一眼韓玉蕭，見他沒有反對，和林溪一起先把楚家程的屍體給燒成灰，用一個精致的紅木盒子裝好，一行人一起坐船出海。
寬闊的海麵上，林溪一直站在船頭，腦子裏浮現出她認識楚家程的點點滴滴，楚家程雖然有錯的地方，可林溪一直把他當做親人，現在人已經死了，一切都隨著時間的推移結束吧！
到了海上，林溪把楚家程的骨灰撒到了海水裏。
“家程，也許你不知道，我其實不是這個地方的人，我不信奉人的來世今生，但我還是希望來生再也碰不見你，沒有我，你會有美好的一生。”
處理完楚家程的屍體，謝靈凰的屍體則被韓玉蕭用一口棺材裝著，讓人先運回了京城的謝家。
林溪把一切都處理完，天已經黑透了，韓玉蕭讓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後天在出發，而林溪卻發起了高燒。
雖然韓玉蕭答應放過冷心，可是還是派人看著他，要赦免冷心，需要經過皇上的同意，現在他還是個犯人。
林溪又生病了，韓玉蕭趕緊找了大夫給看，天涼，又吹了海風，想不生病都難。
隻是這一次沒有那麽驚險，吃了藥，林溪就好了，又休息了一天，跟著韓玉蕭一起回到了京城。
從楚家程死到回到京城，這麽長時間，林溪都沒有跟韓玉蕭說過一句話，韓玉蕭曾經想跟林溪聊聊，卻被林溪各種理由逃避過去了。
回到京城後，林溪徑直去了皇宮，見到了燕王楚淩桓，雖然還沒有登基，現在已經身穿龍袍坐在了龍椅上了。
“林溪叩見皇上。”
一抬頭，看到韓玉蕭就在楚淩桓的身邊，這才想起韓玉蕭的身份，已經是皇上身邊的秘書了，翰林學士，本就是狀元出身，能力又強的韓玉蕭應當勝任此一職。
“免禮，林溪你在這次截殺前太子一事中，立了大功，朕決定好好的獎賞你。”
楚淩桓看到林溪很高興，如果不是林溪一路留下印記，隻怕韓玉蕭也想不到楚家程竟然帶著林溪逃到海邊。
林溪非常的謙虛道：“此次林溪不敢居功，一切都是陛下指揮有方，林溪來隻想給冷心討個人情，冷心以前是秦家的家奴，對秦家忠心耿耿，武功也很高強，林溪鬥膽，想要了冷心，作為臣女的貼身侍衛。”
這件事韓玉蕭已經跟楚淩桓說過了，楚淩桓當場就答應了：“行，朕準了，隻不過，他隻能是奴。”
林溪仁慈總是喜歡把奴婢都給改成良民，有了皇上這句話，林溪想讓冷心成良民都不可能了。
林溪也再也沒有其他的事情，恭敬的磕頭：“臣女還要回去陪長公主，就先告退了。”
楚淩桓手指扣著桌麵，淡淡的掃了一眼韓玉蕭，笑了笑又問道：“當真沒有其他的了？”
林溪再次叩頭告退：“臣女無他。”
出了禦書房，韓玉蕭就追了上來：“林溪，你等等。”
林溪卻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往前走，直到韓玉蕭拽住了她的胳膊才停了下來。
“林溪，你到底怎麽了？從海邊回來你都對我不理不睬的，我到底哪兒錯了，你告訴我呀！”
林溪平靜的看著韓玉蕭：“你沒錯，是我錯了。我沒有對你不理不睬，隻是突然覺得我們之間沒有話說。”
“為什麽呀？”韓玉蕭不解道，“賜婚的事情，我都已經跟皇上提過了，皇上也答應了，隻是現在安綏還在韓家，不太好辦而已，還需要再等一段時間。”
林溪依舊平靜的點頭：“我知道，賜婚的事情再說吧，我覺得其實我們並不合適。長公主還在家裏等我吃飯，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