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辣妻喜耕田

第37章 羅狗剩踢了計氏的門!

第37章 羅狗剩踢了計氏的門!

確實是唐婉儀的求救聲。

庵堂裏,這會子已經鬧得沸沸揚揚。

“羅狗剩,你簡直是喪盡天良,踢寡婦門這種缺德事,你也做得出來!”

說話的是庵堂西廂房裏住著的張福鵝。

吼著話的功夫,她男人陳大海鐵缽樣大的手掌已經緊緊揪住了羅狗剩的衣領,擒小雞似的拖著他往外走,“走,走,我們找裏正評理去。”

“你他娘的給老子鬆手!”羅狗剩拍打著陳大海的手,高聲喊道:“我沒踢她的門,是她喊我來的。”

正在張福鵝懷裏哭得死去活來的計氏,聽到羅狗剩這一聲喊,嗷的一嗓子一把掙開了張福鵝,一頭朝廊簷下粗粗的柱子撞了過去。

“婉儀她娘!”

張福鵝聲音都變了,連忙拔腳衝了出去攔。

終究還是遲了一步,計氏重重一頭撞在小孩腰身粗的門柱上,隨著額頭上血流如注,她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娘!娘啊……”

唐婉儀淒厲的哭聲劃破死寂的夜空。

鳳凰村的人如潮水般湧向了庵堂。

首當其衝的便是羅莽和趕不及回縣裏歇在他家的縣丞。

“娘,娘你別死,你死了,我怎麽辦啊……”唐婉儀跌在計氏的身上,哭得撕心裂肺。

張福鵝雙手拚命的捂住計氏的額頭,臉色慘白的對唐婉儀喊道:“婉儀,快去請大夫,快去……”

唐婉儀布滿淚水的臉看著王招娣,“嬸子,沒錢,沒錢怎麽請大夫啊?”

張福鵝一瞬紅了眼眶,淚水奪眶而出。

“不活了,我娘死了,我也沒法活了……”

唐婉儀突然站了起來,朝著天井裏被陳大海擒住的羅狗剩撲了過去。

“我和你拚了!”

羅狗剩被陳大海鐵鉗一樣的手鉗住,動蕩不得,想也不想,抬腳對著衝過來的唐婉儀狠狠踢了過去,嘴裏不幹不淨的罵道:“小蹄子,真當你狗剩爺爺是好欺負的?娘倆合起夥來欺負……”

唐婉儀躲避不及,被羅狗剩一腳踢得倒飛出去,摔倒在天井裏,唇角一縷鮮紅悚目驚心。

而這一幕恰巧落在了趕過來的羅莽和縣丞眼裏。

“羅狗剩,我打死你這個挨千刀的畜生!”

羅莽隨手抓起門檻邊用來拴門的門拴對著羅狗剩便揮了過去。

羅狗剩立時抱頭鼠竄,嘴裏哇哇喊著,“莽叔,莽叔你幹什麽啊?你怎麽能幫著外鄉人欺負我呢!”

羅莽終究是年紀大了,繞著天井追了兩圈便氣喘籲籲,一把扔了手裏的門栓,隨手指了幾個看熱鬧的人,說道:“把羅狗剩捆起來,關進祠堂,回頭請了祖宗家法處治。”

幾人應了一聲,甩了膀子便上前去抓羅狗剩。

“莽叔,真不關我的事,是這臭婊子自己約我上門的……”羅狗剩鬼哭狼嚎的喊著冤。

羅莽覷了眼麵沉如水的馮縣丞,黑了臉對那幾人說道:“把他嘴給我堵起來,再敢胡說八道亂喊,灌他幾勺糞水。”

“莽叔……”

男人們二話不說,脫了羅狗剩的鞋便往他嘴裏塞。

“唔唔唔……”

羅狗剩嘰哩咕嚕的喊著,卻是誰都不肯正眼看他一眼。

這年頭,踢寡婦門,挖絕戶墳,吃月子奶,罵啞巴。誰要是幹了這四件事中的一件,走在路上是要被戳脊梁骨的。特別是踢寡婦門這件事,除了毀人名節外,還有欺負人家裏沒有男人的意思。

都知道羅狗剩偷雞摸狗盡幹缺德事,可誰能想到,這種損陰德的事他也幹得出來。

押著他去祠堂的路人,女人們口水吐了一身不說,羅喜寶更是帶著村裏的孩子往他身上扔了不少牛糞和石子!

“請個大夫吧。”掃了眼被人抬到一起的唐婉儀和計氏,長著一張國字臉,頗有些堅毅氣概的馮縣丞對羅莽說道:“孤兒寡母的被逼到這份上,傳了出去,你們鳳凰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羅莽一瞬變了臉色。

大夫很快被請了來,給母女倆人驗看了一番,隻說傷勢雖然嚇人,好在於性命無礙,開了幾貼藥收了出診錢,背著箱子走了。

羅莽指了村裏兩個婦人留下來照顧母女倆,這才陪著姓馮的縣丞往家去。

圍著的人群也跟著散了開去,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了。

顧文茵在人流裏跟著元氏往家走。

“唉!”元氏輕歎了口氣,抓緊了顧文茵的手,不無唏噓的說道:“你明天帶上些東西,去看看你計嬸和婉儀吧。”

顧文茵沒有吱聲。

等走出人群,身邊隻有她和元氏後,才輕聲問道:“娘,你說羅狗剩他怎麽敢?”

“這種潑皮無賴,有什麽是他不敢的?”元氏滿是嫌惡的說道,“這種人,遲早叫老天收了。”

顧文茵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麽都沒說。

離家還有幾步路時,羅烈舉著個桐油燈迎了出來,遠遠看到倆人,喊了聲,“文茵,是你和你娘嗎?”

“叔,是我們。”顧文茵答道。

顧文茵的話聲一落,羅烈已經大步走了上前,看著二人,嗔怪道:“這黑燈瞎火的,出門怎麽連個燈也不拿?萬一摔著怎麽辦?”

“叔,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我和我娘都忘了。”

羅烈看向元氏,“出什麽事了?”

元氏歎了口氣,將事情說了一遍。

羅烈聽完許久沒有反應,末了重重啐了一口,罵道:“畜生,不是人的東西,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也做得出來。”

就著昏暗的燈光,一行人回了家。

還沒進門,羅遠時的聲音便響起,“爹,找到嬸和文茵了嗎?”

“嗯,找到了。”羅烈說道。

顧文茵先走了進去,對正準備迎出來的羅遠時問道:“遠時哥,你沒去庵堂?”

“家裏沒人,我看家。”羅遠時說道。

顧文茵“哦”了一聲,想著天色不早了,正準備回屋睡覺,不想,元氏突然問了一句,“遠時他爹,你去羅獵戶家做什麽?”

顧文茵步子一頓,回頭看向羅烈。

“沒什麽事,就是去找他們說說話。”羅烈說道。

顧文茵看著躲閃著元氏目光,不敢與她正視的羅烈,心知羅烈撒謊了。

她看出來了,元氏自然也看了出來,垂了眼瞼,輕聲說道:“遠時他爹,你是不是想跟著羅獵戶他們幾個去豬瀧山?”

豬瀧山?!

顧文茵猛的抬頭看向羅烈,“叔,你要去豬瀧山?”

羅遠時也目光緊緊的看著羅烈,緊跟著問道:“爹,您為什麽要去豬瀧山?”

羅烈沒有回答。

顧文茵陡然想起那天路上遇到的一行采藥人。

羅烈不想去服兵役,因為她和元氏已經成了他的責任。而羅遠時和韓家的婚事也不能變。一旦婚事有變,他在鳳凰村一輩子都要抬不起頭,被人戳脊梁骨。罵他是色坯!為了自己有女人睡,連兒子都不顧了!

羅烈想去豬瀧山,是想在豬瀧山找出一筆能代替兵役的銀錢!

這就是他去豬瀧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