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辣妻喜耕田

第77章 萬一失敗了呢

第77章 萬一失敗了呢

“娘,娘,你不要死啊!”

鐵柱和香鳳的哭聲穿破了鳳凰村寂靜的夜空,很快,聽到動靜的村人便自家走了出來,將謝蓮香家的廳堂擠得滿滿的。

兄妹倆撕心裂肺的哭聲,一聲一聲的娘喊得眾人心裏像刀子割了一樣,淚點低的當即便悄悄的抹起了眼淚。

“奶,沒有辦法了嗎?”顧文茵看著老塗氏問道。

老塗氏搖頭,“血崩之症,就算是請了稷山縣最擅婦科的葛大夫來,也是看運道的事情。胎位再不好的孩子,奶有辦法,可這血崩之症,奶沒這個本事。”

鐵柱和香鳳已經哭得說不出話,**的謝蓮香微微睜了眼睛,看著床前哭得嗓子都啞了的一雙兒女,眼角滑落兩行清淚,想要說些什麽,卻是哆嗦著嘴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娘,娘你不要死啊……”

塗氏抹了把臉,走到老塗氏跟前,“姑,要不要現在就把後事準備起來?”

老塗氏才要開口,原本跪在床前的鐵柱猛的起身衝到顧文茵跟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文茵,求你,求你救救我娘。”

話落,“咚咚”的磕起頭來。

“鐵柱,你這是幹什麽啊!”顧文茵大驚之下,連忙伸手去扶鐵柱,“鐵柱你不要這樣……”

香鳳見了,也跟著走了過來,跪在顧文茵腳下,抱著她的腿,眼淚汪汪的求著她,“文茵姐,救救我娘吧,求你了,救救我娘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顧文茵身上。

元氏急急上前,一把抱起了香鳳,又去扶鐵柱,“鐵柱,你快起來,文茵她……”

“文茵姐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鐵柱打斷元氏的話,滿臉淚水的看著顧文茵,“當日嬸子中毒,就是你給用穀莠子給嬸子解的毒,你一定有辦法救我娘的,是不是?”

顧文茵咬了嘴唇看著鐵柱不語,大眼睛裏滿滿都是猶疑和為難。

沒錯,她確實有辦法。

可是,那個辦法她從來沒有試過,萬一沒有用呢?

廳堂裏羅莽將顧文茵的神色看在眼裏,心裏一個咯噔,站了起來,走到顧文茵跟前,“你如果真有救人的法子,就拿出來用吧。”

“爺,我……”

“你放心。”羅莽打斷顧文茵的話,說道:“即便救不回鐵柱他娘,他兄妹倆也不會怪你的。莽爺爺替你擔保!”

鐵柱聽了羅莽的話,當即說道:“文茵,不管什麽法子,隻要能救我娘,我都聽你的。就算我娘她真的……我也不怪你,我發誓,要是違背誓言叫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話落,又飛快的補充道:“還有香鳳,香鳳她也發誓。”

香鳳不知道她哥在說什麽,但她知道,文茵姐有救她娘的法子,於是跟著說道:“文茵姐,我發誓。”

顧文茵目光間仍有猶疑,不是她冷血,如果隻是她一個人,她早就開口了。也不是她不相信鐵柱,而是謝蓮香的夫家雖沒了人,可她還有娘家啊。真有個什麽事,謝家人會讓她好過?

“莽叔,文茵她還是個孩子,她哪裏知道什麽啊。”元氏將顧文茵扯到了身後,“您就別逼她了。”

羅莽默然半響,歎了口氣,對塗氏和老塗氏說道:“準備起來吧。”

塗氏和老塗氏當即讓人去打水,又開了箱子,打算找身略為新點的衣裳出來給謝蓮香穿上。

“文茵,文茵……”鐵柱拉著香鳳跪在地上,泣血一般喊了起來,“文茵,求你了!”

元氏將顧文茵的手攥緊緊的,因為緊張整個人僵硬的像塊石頭。

“娘,我有法子。”

元氏驀然回身看向顧文茵,目光間有著難得一見的厲色,“你瘋了不是,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顧文茵垂了眼瞼,輕聲說道:“娘,嬸子沒了,鐵柱和香鳳怎麽辦?”

元氏僵了僵,可攥著顧文茵的手卻是沒有絲毫的鬆動。

“讓我試一試吧,死馬權當活馬醫,說不定……”

“萬一失敗了呢?萬一鐵柱她娘有個好歹,謝家的人找來,你怎麽辦?”元氏厲聲問道。

“可,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嬸子死,我,我做不到。”

元氏的身子幾不可見的顫了顫了。

顧文茵試著將手掙脫元氏的手掌,不想,元氏卻是用力攥了攥,帶著她走到羅莽跟前,“莽叔,不瞞您說,文茵是有法子。但不敢保證這法子能救回鐵柱他娘,萬一……謝家人找來,怎麽辦?”

“我替文茵擋著。”羅莽說道。

元氏籲了口氣,鬆了顧文茵的手,示意顧文茵上前。

“方子是從一本古書上看到的,有沒有用我不知道……”

顧文茵的話被老塗氏打斷,“文茵,奶剛才也說了,就算是葛大夫在這,也是看鐵柱他娘的運道。你說吧,到底是什麽方子。”

“方子很簡單,水堿三錢,雄酒二十錢,剪數沸,放溫飲下即可。”顧文茵說道。

方子確實很簡單,可是這兩樣東西……

灰堿是從蒿、蓼草灰中提取的堿汁,用技術手段精製而成的結晶品,至於雄酒就是後世的黃酒,隻是這個年代的雄酒是用秫米釀造,而不是後世的梗米和大米。而秫米因具有性溫,質稠黏,補氣和血的效用,搭配著灰堿使用,是治崩漏下血的絕佳良藥。

雄酒尚且好說,羅莽自家就有,可灰堿……

顧文茵看向羅莽,“莽爺爺,問問富貴叔家有沒有灰堿,若是沒有,怕是得讓人去趟夏至她舅家了。”

幾乎是顧文茵的聲音才落下,廳堂裏便響起夏至娘徐桂枝的聲音,“有,有,前些天夏至想吃包子,她舅送了一包灰堿和幾斤麵粉來,我這就回家取。”

話落,急急起身走了出去。

“夏至她娘,天黑路難走,我送你。”說著,福娃她娘便取了桌上的豆油小燈跟著走了出去。

顧文茵則回頭對李木荷說道:“木荷姐,你去把我們家的紅泥小爐取了來。”

李木荷應了聲,匆匆走了出去。

不多時,夏至她娘捧了個黃紙小包趕了回來,小滿得了她爺的話,捧了裝雄酒的壇子趕了過來,李木荷拎著紅泥小爐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

東西齊備,顧文茵鏟了灶堂裏尚且冒著火光的炭子放在小泥爐裏,按著比例煎好一碗藥,涼到溫度差不多,正要喂謝蓮香服下,耳邊卻突的響起一道喝斥聲。

“簡直是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