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辣妻喜耕田

第154章 你這是什麽話

第154章 你這是什麽話

“這是怎麽回事?”李木荷一臉茫然的看向顧文茵,“她明明就是元寶,為什麽不承認?”

顧文茵才要開口,卻在這時,曹大倉高大健壯的身影從後山走了下來,看到顧文茵幾人,一怔之後,放下手裏的鋤頭,走了過來。

“你們是來祭拜的?”

顧文茵搖了搖頭,把她們的來意說了。

“這樣啊。”曹大倉默了一默,輕聲說道:“那你們等等,我弄好了你們再過來。”

“有勞大叔了。”顧文茵說道。

曹大倉搖了搖頭,“應該的。”

眼見曹大倉走了,羅遠時走到顧文茵身邊,“文茵,是你吧?”

顧文茵抬目看向羅遠時,眨了眨眼,“哥,什麽是我吧?我怎麽聽不懂你說什麽呢?”

羅遠時朝東廂房努了努嘴,說道:“是你讓那個貨郎冒用曹大叔的名義,把元寶給買了來的吧?”

顧文茵笑了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她這樣,羅遠時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正欲打趣顧文茵幾句,卻見元寶探頭探腦的朝他們三人看了過來。

“走吧,我們過去坐坐,問問元寶,曹大叔對她好不好。”

說著,顧文茵便朝著元寶走了過去。

元寶垂了腦袋從屋子裏走出來,遠遠的便站定對著顧文茵行了個笨拙的福禮,“文茵,謝謝你。”

“你在這裏過得好嗎?”顧文茵問道。

元寶點頭,“好,他對我很好,給我看病,還給我吃飽穿暖,他說是你……”

“好就好。”顧文茵打斷元寶的話,目光一移,環視了周遭一遍,輕聲說道:“元寶,大叔雖然長得醜,可是他有一顆溫柔善良的心,你好好跟他過,日子隻會越來越好。”

元寶點頭,“我會的。”

顧文茵說完自己要說的話,轉身便要離開。

元寶卻躊躕著喊了一聲。

“你還有事?”顧文茵問道。

當日,元寶救她一命!

現在,她救她脫離苦海,兩不相欠。

隻要元寶不是提出太過份的要求,她還是願意滿足她的!

隻是,顧文茵沒有想到的是,元寶沒有提要求,而是顫著聲音問道:“他,他不會找到這裏來吧?”

他!是指羅狗剩吧?

“不會。”顧文茵說道:“你放心,他一輩子都不會找到你的。”

元寶仍舊蠟黃但卻稍稍豐腴了些的臉上,綻起抹含淚的笑,對著顧文茵再次深深一福,“文茵,謝謝你,真的。”

顧文茵笑了笑。

那邊廂,準備妥當的曹大倉揚聲喊了她們,“你們過來吧,我這裏要開始了。”

顧文茵衝元寶擺了擺手,跟在李木荷和羅遠時身後朝曹大倉走了過去。

大火燃起的刹那,李木荷“咚”一聲跪在了地上,將準備好的紙錢一把一把的扔進大火裏。

“娘,您安心的去吧,我會好好的,我答應您,我會把您帶回去,和爹埋在一起的。”

顧文茵和羅遠時也跪了下來。

兩人目光平靜的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

拿到曹大倉遞來的裝著李寡婦骨灰的青花瓷瓶時,已經是兩個時辰後,天灰蒙蒙的,又陰又冷。

三人一路急趕猛趕,可仍舊沒能在天黑前回到鳳凰村。

“鈴鈴,鈴鈴鈴……”

一串馬鈴聲在身後響起。

不等顧文茵她們往回看,身後便響起一道粗獷的吆喝聲,“讓讓,前麵讓讓。”

羅遠時護著顧文茵和李木荷往邊上站了站,三個人的背脊緊緊的貼著身後冰冷的泥牆,讓出了腳下的路。

一輛平頭黑漆的馬車朝著這邊緩緩駛來,駕車的是個有些年歲的老蒼頭。

馬車經過她們身側時,垂著的靛藍色布簾被一隻白皙微胖的手掀開,露出半邊塗脂抹粉的臉。

臉的主人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年紀,但卻梳著婦人的發髻,似是沒有想到掀開簾子會對上三雙直直看來的眸子,瞳孔驟然一緊後,手一鬆,簾子“啪”一聲打在車轅上,緊接著響起一串低低的咒罵聲。

羅遠時當即便要上前理論,卻被顧文茵拽住了手。

“文茵,你……”

顧文茵搖了搖頭,看著眨眼便駛遠的馬車,對羅遠時說道:“是羅飛和他媳婦。”

“什麽?”羅遠時怔了怔,但下一刻,卻是怒聲說道:“是他又怎麽樣?是他就可以罵人嗎?”

“哥,算了。”顧文茵看了眼抱著李寡婦的骨灰壇,紅腫著眼睛的李木荷,輕聲說道:“就當是被狗咬了,我們早些回去吧。”

羅遠時順著顧文茵的目光看了過來,壓下心頭的那口惡氣。

“文茵,你怎麽知道那馬車裏坐著的是羅飛?”羅遠時突然問道。

她怎麽知道?

當然是因為上回在縣城,她親眼看見羅飛被那幾個孩子打得滿地找牙!

“剛才簾子掀起的時候,我看到了羅飛的半張臉,他長得和長生他奶好像!”顧文茵說道。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羅遠時沒好氣的說道:“這羅飛和他奶,他爹就是一副德性。”頓了頓,“哎,你說他回來,是因為被紫陽書院除名嗎?”

“縣太爺今天才啟的程回縣城,他應該還不知道吧?”顧文茵說道。

“那這個時候,他回來幹什麽?”

“應該是回來過年的吧?”顧文茵說道:“沒幾天就是臘月了,臘月一過完就是除夕,書院應該是放假了,他帶著老婆孩子回過來過年呢。”

三個人一路說說走走,往鳳凰村趕去。

而顧文茵不知道的是,羅飛一進村子,便有人將前兩天發生的那場鬧劇說給了他聽,當然,也包括縣太爺親口說要讓紫陽書院山長除他名的事。

羅飛那對和曾氏如出一轍的三角眼,頓時變得灰冷遲滯起來。要不是他媳婦懷裏抱著的娃突然大聲哭了出來,他還不知道要呆到什麽時候。

回過神來的羅飛拔腳便朝家裏飛奔著跑了回去。

“哎,車錢,車錢,你還沒給錢呢!”車夫在後麵扯了嗓子喊道。

羅飛的媳婦吳氏一邊哄著啼哭不止的女兒,一邊便要朝羅飛追去,卻是被車夫攔住了,“哎,你們車錢還沒給呢,這趕了一天的車,一大早便從縣城裏趕了過來,總不能白走一趟吧?”

吳氏薄薄的嘴唇皮一掀,尖聲說道:“你這什麽破車子,一路上,又是漏風,又是顛人,骨頭都快散架了,你還找我要錢,我沒找你要賠償都不錯了!”

“你這是什麽話?”車夫頓時急了,“你雇我的車子前,我就跟你說了,我這車年頭長了,怕是沒那麽舒適,別人跑一趟三十文,我就收你二十文,你自己親口應承的。”

吳氏還待再扯,卻在這時,曾氏家裏的方向響起羅飛震天的哭喊聲。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們要這樣害我!”

吳氏身子一顫,從袖籠裏抓了一把錢扔在地上,抱著孩子便跑了出去,邊跑邊喊道:“相公,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