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辣妻喜耕田

第305章 你說我是誰?

第305章 你說我是誰?

“哈哈哈……”

顧文茵是一路笑著離開馮家的。

上了候在門外的馬車。

一直沒有出聲的燕歌這時候輕聲問顧文茵,“姑娘,這件事就這樣算了?”

“怎麽可能呢?”顧文茵抓了垂在胸前的一縷發繞著手指玩,說道:“我可沒那麽大的肚量。”

“那……”

燕歌看向顧文茵。

“先把顧家的事解決了再說吧,唐婉儀的為人,我了解,若不是有巨大的好處擺在眼前,她不可能冒這樣大的風險行事。而顧家到底許了她什麽好處,隻有把顧家解決了,我們才能知道。”顧文茵說道。

燕歌想了想,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

馬車轆轆向前,約走了半個多時辰後,停在了槐花巷子。

燕歌伸手扶了顧文茵下車,正欲扶著她進門,不想,小院的門卻在這時被打開,蘇陶氏一臉急色的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姑娘,你可回來了。出大事了!”

顧文茵目光色一變,看向蘇陶氏,“出什麽事了?”

“今兒有個姓沈的男子跑到鋪子裏大吵大鬧,說姑娘始亂終棄……公公讓人將他趕走,結果他就站在鋪子外,見人就說姑娘和他私定終身,這會子卻見異思遷,攀了高枝要把他給丟了……”

燕歌頓時氣得柳眉倒豎,怒聲道:“這個畜生,他活膩了!”

顧文茵的臉色也很難看,她沒有想到,顧重山竟然會不見棺材不落淚。可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顧文茵轉身便朝馬車走了過去。

燕歌緊跟著追了上前,“姑娘,你去哪裏?”

顧文茵步子一頓,回頭看向燕歌,“去鋪子裏,不能讓姓沈的耽擱了生意。”

“我陪你一起去。”燕歌說道。

蘇陶氏卻是上前一把扯住了顧文茵,“姑娘,我家公公說了,鋪子裏的事情他會解決,姑娘回來了後,收拾東西立刻回家去避幾天。等這波風聲過了,你再回來。”

讓她躲起來?

顧文茵精致如描似畫的臉上一瞬崩起滲人的寒意,幽深的眸了似千年寒潭一般,凜冽怒視著蘇陶氏。

蘇陶氏和她相處的這些日子,見到的一直都是她溫婉端莊和氣待人的一麵,何曾見過這樣的她,一瞬嚇得變了臉色,下意識的便鬆開了抓著顧文茵的手。

顧文茵卻在看到蘇陶氏臉上受到驚嚇的表情時,一瞬回過神來,深吸了口氣,放柔了聲音說道:“嫂子,你回去吧,這事情不是我避一避就能避開的。”

話落,轉身進了馬車。

馬車轆轆向前駛去。

顧文茵看著窗外,一路沉默著沒有言語。

“王爺他到底怎麽回事?不是說沈家的事情他會解決的嗎?”燕歌輕聲抱怨道。

顧文茵收了目光,搖頭道:“和沈家無關,是顧家。”

“顧家?”燕歌瞪大了眼,“顧重山瘋了?姑娘都已經……”

“有些人,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顧文茵唇角噙起抹冷冷的譏誚之色,“既是這樣,那我也不必一味的婦人之仁了!”

“姑娘打算怎麽做?”燕歌問道。

顧文茵往前傾了傾身,附在燕歌耳邊輕聲言語了幾句,燕歌目光一亮,當即重重點頭。

藏龍臥虎的京城,沈家渺小的猶如滄海一栗,若不是沈家的老太爺力排眾議,將沈家長房嫡出的大小姐許給了當時身處微末的柳楚清,可以說沈家就如眾多的張家李家一樣平凡的讓人連提起的資格都沒有。

原本可容兩輛馬車並行尚且有空餘的街道,這會子已經堵得水泄不通。

鋪子外,裏三層,外三層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顧文茵,你出來,你知道你就在裏麵,我也沒別的要求,隻要你出來說一聲,這不是你的裏衣,說一聲,你從沒說過要給我生兒育女的話,我再來,我就是烏龜王八蛋!”

燕歌臉色一沉,掀了簾子便要跳下去,卻被顧文茵一把攔住。

顧文茵掀了馬車簾子的一角,目光透過人群,朝被圍在中間正跳手跳腳滿嘴髒話的男子看去。這沈俊才看起來十七八歲,穿一身象牙白工筆山水樓台圓領袍?,四方臉,眉目清秀但卻因為一身的痞氣,整個人給人一種猥瑣的感覺。

“下去吧。”顧文茵放下手裏的簾子,對燕歌說道:“不要露出破綻。”

燕歌點頭,掀了簾子,拔腳走了下去。

顧文茵則重新掀了簾子,目光跟隨著燕歌移動。

雖然沈俊才叫得歡快,可鋪子裏卻沒有一個人出來,而每當沈俊才試圖衝進鋪子撒潑時,便有夥計拿起掃把撲頭蓋臉的把他打出來。

蘇本東沉著臉站在那,眉眼如刀的斜睨著沈俊才。

燕歌撥過人群,提了裙擺走到人前時,蘇本東一瞬變了臉,急急朝她走了過來,“你怎麽來了?不是讓陶氏告訴……姑娘……”

短短幾句意義不明的話,落在階簷之下的沈俊才耳朵裏,他當即朝燕歌看了過去。眉於間綻起抹猶疑之色。

燕歌不動聲色的看在眼裏,眸底壓下抹冷笑,肅沉了臉對蘇本東說道:“蘇管事,我看你也是經過事的人,這種潑皮無賴就該拿棍子打了出去。他在這又喊又叫的,我們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蘇本東一瞬怔了怔,才要解釋。不想,沈俊才卻突然竄了上前,一把攥住燕歌的手,大聲喊道:“文茵,文茵你這到底是怎麽了?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會為了你重新做人的,我會努力讀書,考取功名,替你掙副鳳冠霞帔的……為什麽,為什麽你就變心了呢?”

燕歌看著被沈俊才握住的那隻手,強忍了心頭的惡心,怒聲吼道:“你這人好不要臉,我認都不認識你,你在這胡說什麽瘋話?你再這樣,我就報官了!”

話落,拚命的甩著沈俊才的手。

沈俊才卻是將一身的力氣都用在了那隻手上,不知道是太過入戲還是已經走火入魔,他突然就“撲通”一聲跪在了燕歌的腳下,“文茵,你不要這樣,我有什麽不好,你說,我全都改了不行嗎?”

“真的嗎?”燕歌彎腰看向跪在腳下的沈俊才,“隻要我說,你就改嗎?”

沈俊才重重點頭,眼角甚至蓄起了淚花。

燕歌於是便說道:“我不喜歡你喜歡我,你改吧。”

沈俊才瞪大了眼看著燕歌,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人群裏聽明白了的人,卻是突然發暴發出一陣哄笑。

沈俊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頓時一改之前的委屈可憐,猛的站了起來,從懷裏掏出件青碧色的抹胸扔到燕歌身上,怒聲道:“顧文茵,你別給臉不要臉,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你得意個什麽?你隻要當著這許多人的麵,說一聲,這不是你的小衣,你從來沒和我耳鬢廝磨山盟海誓過,我就……”

“這當然不是我的小衣。”燕歌打斷沈俊才的話,“當然,我也從來沒和你耳鬢廝磨山盟海誓過,我說了我甚至連你是誰都不知道,這話還要我說幾遍?”

沈俊才哼哼冷笑,突然轉身,對著人群一拱手,大聲道:“大家都看到了吧?這羅扇的東家就是個水性揚花朝三暮四的***娃蕩*婦。指不定這肚子裏都有我的種了,穿起衣裳就不認人了!這種賤人,賣什麽扇子啊?就該去長樂坊,賣肉才是!”

沈俊才正說得唾沫橫飛好不得意,身後卻突然響起道冷冷的聲間,“你有種,就把這話再說一遍。”

沈俊才聽那聲音清冷寒峻,忍不住的心頭一震,回過頭來。卻見一名穿素衣的小姑娘自人群裏走了出來,一身的冷凜猶如披霜掛雪,眸中的寒意更是沁人心魄。

比起“顧文茵”,這小姑娘不論是容色還是身段,都是極好的。

沈俊才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目露邪光的問道:“你是誰?”

顧文茵勾了抹冷笑,走到離沈俊才一臂的距離,站定,漆黑幽深的眸子咄咄逼人的盯著沈俊才,“你說我是誰呢?”

沈俊才擰了眉頭,稍傾,卻是邪笑一聲,說道:“我怎麽知道你是誰呢?不過,姑娘,看你這模樣,你莫不是看上了小爺我?”

顧文茵聞言,嬌麗似花樹堆雪明珠生暈的臉上突然綻起抹輕淺的笑。

沈俊才霎間便有種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感覺,沒等他從那樣的震憾中回過神,眼前卻突然劃過一道白光,下一刻“啪”一聲響。

因為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巴掌扇下去後,顧文茵身子一歪差點便摔倒,還是燕歌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了她,“姑娘小心。”

沈俊才被顧文茵那一巴掌扇得半邊臉都麻了,腦子也是轟隆隆的直想,但就是這樣,他也沒錯過燕歌的那聲“姑娘小心”。

姑娘?

她是姑娘,那……

沈俊才傻傻的看向燕歌。

燕歌抓著顧文茵的手,一邊小意的揉著,一邊說道:“姑娘也是的,這種人何至於你親自動手!也不怕髒了自己的手!”

顧文茵?!

她真的是顧文茵?

似乎是嫌打臉還不夠,人群裏一道大笑之聲響過後,一道氣宇軒昂的身影走了出來,“顧姑娘,你這婢女的話說得對,這樣的癟三,何勞你親自動手。你說一聲,爺我分分鍾鍾打得他滿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