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辣妻喜耕田

第315章 害我?害顧家?

第315章 害我?害顧家?

小周氏雖是庶女,但當年周家的老夫人卻是個厚道人,即便是庶女,也是請了先生進府授學的。

是故,心腹婆子阿彩驚叫著去扶毛氏,而小周氏卻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念道:“楊柳傷春,蕉桐獨抱,日日為情顛倒。海棠帶醉,桃花含恨,要睡何能睡好?過三更已是三年,更有何人不老?”

一旁的顧舒窈瞬間綻紅了臉。

她也是讀書識字的,怎麽會聽不出,這是男女間相互傳遞的**詞豔句?

隻是……

顧舒窈的目光落在小周氏手裏的東珠步搖上,稍傾,又定格在另一隻手的浣花箋上。隱隱中似乎有什麽呼之欲出,卻被她狠狠的壓製住,不敢聲張,也不敢往深處想。

可小周氏卻是沒有顧舒窈的顧忌。

她陰沉著臉,將浣花箋和步搖放在同一隻手上,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毛氏身前掄起胳膊,對著毛氏光潔白嫩的臉狠狠扇了下去。

“啪”一聲響。

心複婆子阿彩瑟瑟一抖,看著毛氏瞬間五根手指隆起的臉,感覺自己的半邊臉都麻了。

毛氏卻是捂著臉,怔怔的看著臉色猙獰幾欲吃人的小周氏,什麽也不敢說,瑟瑟的顫抖著。

“這步搖,是不是你的?”小周氏咬牙切齒的問道。

毛氏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小周氏深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的怒火,一字一句的說道:“去,把你屋裏的當票全取了來。”

毛氏瞳孔驟然一緊,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不想才張嘴,一縷暗紅便順著嘴角流了出來。她抬手胡亂的一擦,慌亂的爬了起來,抱住小周氏的手,想要解釋,可是她才站穩,小周氏卻是猛的掄了胳膊又是狠狠一巴掌扇了下去。

別看小周氏個子小,可掄出去的那一巴掌,愣是將個毛氏扇得一個趄趄,差點便摔倒在地上。

這一巴掌,不但把毛氏另半邊臉扇腫了,更甚至鼻血也“沽沽”的流個不停。

“祖母!”顧舒窈不敢再坐視不理,搶上前拿帕子捂著毛氏的鼻子,揚頭對小周氏說道:“祖母,母親做錯了事,您要懲罰她,也用不著自己動手啊!您都這麽大年紀了,萬一被氣出個好歹……”

小周氏呼呼喘著粗氣,說道:“你說得對,這種賤人,哪裏值當我親自動手!”話落,揚聲對心腹婆子喊道:“阿彩,你來給我打,打死這個***婦。”

心腹婆子哪裏敢上前,隻一個勁的勸道:“老夫人,你消消氣,你這樣,會把自己身子氣壞的。”

小周氏見心腹婆子不肯上前,當即便要起來繼續自己動手,隻是,她才一動,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人突然一頭朝地上栽了下去。

“祖母(老夫人)!”

顧舒窈和心腹婆子驚叫著上前去扶,總算是搶在小周氏落地前將人給扶住了。

一側嚇得臉如土色的毛氏,看到這一幕後,紅腫的臉上一對細長的眸子射出道幽幽的沁人寒芒。

“老夫人,老夫人你怎麽樣了?”心腹婆子狠狠的掐了小周氏的人中,眼見皮都快掐破了,小周氏沒有醒轉的跡像,不由得變了臉色對顧舒窈說道:“小姐,得請大夫。”

顧舒窈才要將請大夫的話吩咐下去,一側的毛氏幽幽的來了一句,“沒銀子怎麽請大夫啊!”

“可這樣掐老夫人都醒不過來,這萬一有個好歹……”心腹婆子在一邊呐呐的說道。

毛氏暗忖:老虔婆要真醒不過來才好呢。

顧舒窈也左右為難,請大夫,最終這銀子肯定是落在她頭上,不請,萬一小周氏真有個三長兩短的怎麽辦?

而就在她為難之際,小周氏卻是幽幽的歎了口氣,醒轉了過來。

“老夫人!”

顧舒窈也跟著握緊了小周氏的手,“祖母,你要不要緊?哪裏不舒服?要不要請個大夫入府看看?”

小周氏搖頭,她到不是心疼銀子,而是……

“舒窈,去把你祖父請來,再讓下人跑一趟,你外祖家把你舅舅請來……”

“祖母!”顧舒窈瞪圓了眼睛看著小周氏,眼淚如斷線的珠子啪啪掉了下來,“祖母,母親縱使再有錯,請您看在孫女的份上,饒過她這一回吧。”

毛氏在聽到小周氏要去請她兄長時,一張臉便是白了青,青了紫,神色複雜的看著胸脯子一起一伏的小周氏,下一瞬猛的一咬牙,揚聲道:“舒窈,你不要求她,這日子我早就過夠了,不就是休妻嗎?不用請了你舅舅來,隻要叫你父親給我一紙休書,我立時便走。”

“娘!”顧舒窈猩紅了眼,恨恨的瞪著毛氏,“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有沒有替我想過?你……”

“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也知道在做什麽!”毛氏打斷顧舒窈的話,“我替你想,誰替我想?生不出兒子怪我,家敗了也怪我,為著個莫名奇妙被人送來的盒子,便當著下人的麵對我動手……我在這家裏,還算是個人嗎?”

顧舒窈張著嘴,無力的看著一臉瘋顛狀的毛氏,眼淚突然就奪眶而出。

為什麽?

為什麽她會有這樣自私的父母?

她突然就想到了顧文茵,想到了音容笑貌已經全然模糊的顧曄霖和元氏,心裏那種被刀紮的感覺越發的強烈。

“你做了什麽,難道你不知道嗎?”顧舒窈哽咽著看向毛氏,“那明明就是爹送你的東珠步搖,為什麽會被瓊花苑的人送回來?還有,這些日子,你天天不著家,你去了哪裏,你自己不清楚嗎?”

毛氏目光閃爍著的不敢看顧舒窈,嘴裏卻是半句不讓。

“那步搖我早就給你舅舅家了,這些日子,我雖然日日不著家,可那和瓊花苑有什麽關係……”

“夠了!”顧舒窈尖叫著打斷毛氏的話,“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是個蠢貨嗎?祖父隻要稍稍讓人去瓊花苑打聽下,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這枝東珠步搖價值不匪,阮素月既然當時接了,為什麽現在又讓人送回來,並且指名送到祖母手裏,你還不明白嗎?分明就是有人設局害你!”

顧舒窈的一番話,別說是毛氏,就連小周氏都僵在了那。

聯想到,雖然荒唐但卻不喜賭博的顧曄然莫名久下的那一千兩賭債,再聯想到這突然被人送上門的東珠步搖。毛氏也好,小周氏也罷,就連顧舒窈都白了臉色。

“是誰?是誰要這樣處心積慮的害我?害我們顧家?”毛氏顫聲問道。

顧舒窈臉上綻起抹慘笑,“還能有誰?還會有誰?”

“你是說……”小周氏扶著心腹婆子的手猛的站了起來,“顧文茵,顧文茵那個小賤人!”

槐花胡同。

顧文茵放下手裏的茶盞,笑盈盈的說道:“姐姐去鋪子裏的時候,記得把這東西也帶上,讓蘇伯交給顧家的人。”

燕歌接了過來,疑惑的問道,“怎麽有兩份?”

“一份是和離書,一份是我祖母的嫁妝單子,該是顧家做出決定的時候了。”顧文茵說道。

燕歌笑著收好,稍傾,輕聲問道:“姑娘,顧曄然那邊……”

“願賭服輸,欠債還錢,不管這債是什麽債。”顧文茵說道。

燕歌於是便笑著說道:“好的,姑娘我明白了。”

便在燕歌準備離去時,顧文茵卻又喊住了她,“姐姐,我們答應阿彩媽媽的那幾畝良田都置辦好了嗎?”

“置辦好了,就在京城六十裏外一個叫麥坡子的村子裏。”燕歌說道。

顧文茵點了點頭,再沒有說話。

燕歌等了等,見她沒有別的吩咐後,這才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