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辣妻喜耕田

第392章 弟弟長得像你呢!

第392章 弟弟長得像你呢!

“五年前,他離開大寧縣後為了逃避戰亂,轉輾到了南越,他國異客,又是個百無一用的書生,為了活下去,他先是把女兒賣了,之後又把媳婦也賣……”

顧文茵猛的抬頭看向穆東明,“賣妻賣女?”

穆東明看向顧文茵,點頭道:“你沒聽錯,確實是賣妻賣女。”

顧文茵良久說不出一句話。

沉沉歎了口氣,輕聲問道:“那他為什麽又回來了呢?一回來還就找上我們家麻煩了。”

“他讀過書,能寫會算,靠著賣他媳婦的那筆銀子,找了家鋪子給人做起了帳房先生。”穆東明說道。

“那他後來有沒有去把妻女贖回來?”

穆東明搖頭,“沒有,他在那家鋪子裏從帳房先生一路往上做,現在已經成了大管事。四月裏,你到京城的時候,他離開南越回了大寧縣。”

“一回大寧縣,他就找上高繼仁開始設局誘哄香鳳……”顧文茵沉吟著說道,“是他回到大寧縣的臨時起意,還是在南越的時候就有這個打算了呢?”

“這個怕是隻有他才能給你答案。”穆東明說道。

顧文茵點頭,表示明白。

稍傾。

“不管怎麽說,還是要把人找出來。”顧文茵說道。

“這是肯定的。”穆東明稍作沉吟後,看向顧文茵,“丫頭,你有沒有想過,找到人後怎麽辦呢?”

顧文茵漆黑的眸底狠戾一閃而逝,沉聲說道:“有些人就不該來這世上。”

“好,我知道了。”穆東明伸手捋平顧文茵因為惱怒而蹙得緊緊的眉頭,柔聲說道:“剛才還說要笑給我看,笑給我聽的,怎麽現在又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顧文茵被他問得一陣赧然,不由自主的舒展了眉頭。

穆東明的手指停在她飛揚的眉梢間,目光溫柔的能溢出水來,“這樣就對了,以後不要再為一些不值得的人和事傷心難過了。”

“好。”

顧文茵重重點頭,唇角輕揚給了穆東明一個大大的笑臉。

穆東明笑著擰了擰她的唇角,在顧文茵嬌俏的嘟了嘴表示不滿時,飛快的收了手,抓了她垂在身後的一縷長發繞著指間把玩。

一夜無話,次日豔陽高照,晴空萬裏。

吃過早飯,喜寶便要帶香鳳出發前往陽州。是故,這餐早飯,莫名的多了份沉悶。

香鳳並不願去陽州,所以她的東西一件也沒收拾,顧文茵氣她的冥頑不靈和固執己見,也沒有幫著收拾,隻給香鳳一句話,不管收不收拾,陽州她是非去不可的!

元氏歎了口氣,將羅遠辰交給了羅烈,她親自動手替香鳳收拾起一些貼身的衣物來。一邊收拾一邊輕聲對坐在窗台下流淚的香鳳說道:“你四歲開始跟著我們一起生活,到現在足足五年多,你自己好好想想,這五年多的時間裏,我們可曾委屈你半分?”

“你以為送你走,是因為我們生你的氣,不想再看到你?你錯了,是因為你再留在,這一輩子你都不能再說門好親事!”

“不錯,展牛是私下裏找到你叔,說他不計較,他願意一輩子對你。可是,他爹娘早就讓你塗嬸子遞了話來,展牛就是娶不上媳婦也不能要個名聲不清白的,被人戳一輩子脊梁骨!”

“我知道,說一千道一萬,你也不聽進去半句。我也不費那個口舌,到了陽州,等你再大些了,你要還是覺得你沒錯,放不下那個高繼仁,你就去找他吧。隻是,這一輩子你也別再踏進我家這個門!”

“萬一以後你哥回來了,我也隻會和他說,你死了。”

香鳳眼裏的淚一瞬頓住,猛的抬頭朝元氏看來,元氏將收拾好的包裹打了個結,歎了口氣,坐在床頭,一言不發的看向朝她看來的香鳳。

兩人目光對視,良久,香鳳先敗下陣來,她撇了臉拿袖子擦了把臉上淚,起身抓起**的包裹便走。走至門邊,便在抬腳欲要邁過門檻時,卻又突然頓下了步子。

元氏歎了口氣,看著香鳳瘦弱單薄的背影,想說什麽,卻在張嘴的刹那,鼻子一酸,霎間便模糊了眼眶。

站在門口的香鳳,慢慢放下手裏的包裹,轉身,對著坐在床頭的元氏“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什麽也不說,悶聲不響的磕了三個響頭後,抓起腳邊的包裹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

“香鳳!”元氏猛的站了起來,眼裏的淚斷線的珠子一樣簌簌的直往下掉,一邊哭著,一邊喃喃說道:“傻孩子,你怎麽就那麽傻呢!”

正在小院裏和喜寶說著的話顧文茵,看到香鳳一陣風似的衝出來抱著包裹三幾下爬上馬車,下意識的便回頭看去,等看到扶著門框,眼淚“啪噠、啪噠”掉得跟個雨點子一樣的元氏,少不得沉沉歎了口氣。

“走吧,”她對喜寶擺手道:“到了,記得寫信回來。”

喜寶點頭,“放心,一到我就寫信回來報平安。”

塗氏和羅獵戶還有塗家兄弟倆跟著馬車,隻到把馬車送出村口兩裏地才折身返了回來。

顧文茵想著元氏這才出月子,哭多了怕對眼睛不好,將穆東明趕去作坊幫著畫扇麵後,便在家裏逗起羅遠辰來。

說起來也奇怪,羅遠辰雖然是不足月生的,但這一個月裏卻是生長的極好,並不似一般早產兒那樣嬌弱難養。

“娘,我們稱稱弟弟,看看這一個月他長了多少吧?”顧文茵見元氏情緒不高,少不得扮演一下彩衣娛並的角色。

燕歌知道她的心思,當即便說道:“我去拿稱。”

等燕歌拿了稱來,元氏少不得收拾了情緒,找了個幹淨的小被子墊在籃子裏,又把羅遠辰包裹好了,這才小心的放到籃子裏稱。

“哎呀!”燕歌看著稱上的指數,驚呼著說道:“一個月的功夫,小犬郎足足長了三斤呢!”

羅遠辰出生的時候五斤都還缺點,現在已經是八斤出多了,臉上身上的肉多不了說,就連身高也長了不少,顧文茵目測應該有個二三厘米的樣子。

元氏猶不相信的湊了過來看稱上的指數,可不就是八斤多嗎!少不得笑著說道:“我肚子裏養了七八個月還不抵這一個月,這是得有多嫌棄我這肚子啊!”

“誰說啊,弟弟這是心疼娘呢。”顧文茵從籃子抱出羅遠辰,一邊逗著睜了眼東張西望的羅遠辰,一邊說道:“怕娘大著肚子辛苦,所以啊就慢慢的長,出來了,怕娘擔心,就拚命的長了啊!是不是,犬郎?”

一番話,隻把個元氏說得唇角飛揚,臉上的笑停也停不下來。

她一直就知道,隻要是顧文茵願意,她總能讓和她在一起的人時刻心情愉悅。她還記得,當年她小產,顧曄霖和顧老太爺撕破臉,顧曄霖幾近絕望時,小小的顧文茵奶聲奶氣的對顧曄霖說了一句改變他們一家人命運的話。

顧文茵告訴顧曄霖,“爹,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的陰謀詭計都是陡然。”

也正是因為顧文茵的這句話,顧曄霖才會一改前性,奮發圖強決心靠科考改變他們一家人的命運。可誰知,到底是命運弄人!

元氏忽然就福至心靈的想到,在顧家那幾年,真的是顧重山念及一絲父子之情,她們才有驚無險的苛活下來嗎?

“文茵!”

顧文茵抱著羅遠辰抬頭朝元氏看去,“怎麽了,娘?”

元氏卻在對上顧文茵臉上的那抹笑容時,咽下了那到了嘴邊的疑惑。算了,一切都過去了,過去的都是雲煙,活好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弟弟長得像你呢!”元氏笑著說道。

顧文茵哈哈笑了說道:“那是必需的啊!我們可是親姐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