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辣妻喜耕田

第479章 三爺不誆我?

第479章 三爺不誆我?

唐婉儀被下人帶走。

武玄英看向莊斯年,稍作沉吟後,輕聲問道:“先生覺得這事可成?”

“可不可成不重要。”莊斯年捋了把頜下的山羊須,斟酌著說道:“但這是個好機會,即便不能傷楚王筋骨,可能讓他母子失和也是件不錯的事。”

武玄英聞言,默然片刻後,說道:“即是如此,我這就去安排參奏楚王的事。”

莊斯年點頭,下一刻,卻又接著說了一句,“王爺,請個太醫給馮夫人看看吧。”

武玄英不解的看向莊斯年,憶及之前便是莊斯年建議他給唐婉儀請封的,下意識的便問了一句,“先生似乎很看重馮氏?”

莊斯年目光輕抬看向武玄英,蒼老的眸子裏閃著睿智的光芒,“一個空有野心卻無能力的無知婦人,何來看重之說?”

武玄英再想不到,莊斯年會這樣品價馮婉儀,一怔之後,下意識的便問道:“即是如此,先生卻為何三番幾次替她說項?”

“老夫何是替她說項?”莊斯年垂了眉眼眼,捋了一把山羊須後,抬頭看向武玄英,“不論是之前的請封庶長子和今天的替馮氏延請太醫,老夫一心都是為王爺考慮。”

武玄英想了想,“請封庶長子的事,我已經明白先生用意。隻,馮氏這次犯下這樣的大錯,我不懲罰她已經是格外開恩,先生卻讓我替她請太醫,恕我愚鈍,不懂先生用意。”

“王爺難道就不好奇,馮氏一個內宅婦人是怎麽知道楚王和穆氏來往之事的?就不好奇,她又是怎麽知道顧氏和穆羲關係的?就不好奇,她又是怎麽知道顧氏來京的消息?”

武玄英一瞬僵了僵,片刻後,沉聲說道:“先生不提,我還真沒有細想。眼下聽先生這麽一問,馮氏身上確實有著諸多疑團。不若,我讓人再將她喊來……”

莊斯年擺手,“馮氏或許是有些魑魅魍魎的關係,但這關係依老夫看來,起不到什麽大作用。留著讓馮氏自己折騰便是。隻王爺卻得讓人盯著馮氏些,這婦人蠢且膽大,老夫人擔心她會闖出大婁子,到時連累王爺便不好。”

“先生,依著本王的意思,還不如將馮氏喊了來,逼出問她身後的關係後,或是一根白綾或是一杯毒酒……”

“原本這樣是最為妥貼的。”莊斯年垂了眉眼,端起茶盞淺淺啜了一口後,看向武玄英說道:“隻王爺可曾想過,就算是問出了馮氏身後的關係,但那關係是否能為王爺所用呢?”

武玄英一瞬怔在了原地,半響,訥訥問道:“先生這話是什麽意思?”

莊斯年卻是沒有回答武玄英的話,而是說起另一件事來。

“王爺,穆羲此次回京定是來者不善,這位不是個肯吃虧的主,老夫覺得十有八九是為桃江縣內發生的事而來,你可曾有了對戰之策?”

提起穆羲,武玄英免不得想及當日穆羲夜闖臨安王府對他的警告,頓時眉頭擰成了一根繩子,與此同時,心頭也跟著生起慌恐不安。

“這件事,我正欲和先生商議。”

“王爺有什麽打算?”莊斯年問道。

武玄英輕垂的眼瞼內閃過一抹凶獰,抬目看向莊斯年,“先生,我想提前動手,先生意下如何?”

莊斯年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武玄英會說出這樣的話。一陣默然後,他看向武玄英,“雖然不是最好的時機,但也並不是沒有成功的機會。隻是……”

武玄英看向莊斯年,“隻是什麽?”

“隻是,王爺可曾想過,一旦失手怎麽辦?”莊斯年問道。

“成王,敗寇。”武玄英垂了眉眼,唇角挽起抹冷冷的弧度,“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人頭落地,總好過日後在他武玄風手裏討生活。”

“武玄風或者尚念及兄弟之情,可坤寧宮的那位可不是心善的主。”

莊斯年默然不語。

武玄風也不催促他,捧著茶盞安靜的喝著自己的茶。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響起莊斯年的聲音。

“南越那邊現在的形勢如何?”

提起南越,武玄風臉色頓時陰沉的能滴出水來,手裏的茶盞被“砰”的一聲擱回茶幾,冷聲說道:“因著鶴見公主的死,左賢王對我極為不滿。原本想借助素衣多向老皇帝吹吹枕邊風,可不知道為什麽,素衣惹了老皇帝的厭,自開春後便被禁足,至今不曾跨出她的宮室半步。”

“右賢王正聯絡著他外祖家的勢力,處處給左賢王使絆子不說,還頻頻給姓趙的那個老不死的施加壓力,要他正綱常,以嫡為尊,廢了趙煜這個左賢王。”

莊斯年沉沉歎了口氣,看著武玄英欲言又止。

“先生想說什麽?”

“王爺,之前我們明明議定,王妃病重而亡,你求娶忠勇候之女,為何中途改變主意?”莊斯年問道?

武玄英苦笑,“先生以為我不想她死?之前母妃在世時尚有母妃在父皇跟前替著說項,可母妃被魏氏那個毒婦害了後,魏氏竟然提出接她入宮養病……”

臨安王妃是因為什麽行將就逝,他們主客倆人比誰都清楚。

莊斯年歎了口氣,捋著頜下的山羊須,眼底綻起抹苦色。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他千算萬算,哪裏會算到久無動靜的魏後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發難!難道真要應了那句“棋差一著滿盤皆輸”嗎?

“既是如此,先讓左賢王動手吧。”莊斯年說道,“南越亂了,王爺才能渾水摸魚,如此成事固然好,即便此次失手,老夫也能讓王爺有驚無險。”

武玄英聞言,臉上頓時綻起抹喜色,當即起身對著武玄英便是一揖到底,“先生大恩,玄英沒齒難忘,若能事成,必奉先生為亞父!”

“不敢。”

莊斯年嘴裏說著不敢,可眼底刹那亮起的光芒卻出賣了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與臨安王府隔了幾條街的寧國公府。

葉蓁蓁的婢女珊瑚在小廝的引領下,腳步輕盈的進了書房。

“奴婢見過三爺,見過世子爺。”

葉炅免了珊瑚的禮,待珊瑚起身站定,他目光熠熠的看了過來,問道:“怎樣?”

“回三爺,確實是出事了,馮夫人不知何事惹了臨安王不快挨了一頓好打,太醫院擅骨科的太醫已經連著去了好幾撥。”珊瑚說道。

葉炅和胡敏交換了一個目光,葉炅起身,壓低聲音問珊瑚,“知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事?”

珊瑚搖頭,見葉炅眸色黯然,默了一默,咬牙說道:“三爺給奴婢幾天時間,奴婢一定打聽出來。”

不想,葉炅卻搖頭,附而在珊瑚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珊瑚一瞬白了臉,目光驚惶的看向葉炅。

“不用怕,事成之後,我會給你重新安排個身份,是嫁人,是換個地方生活,都由你自己選擇。”

珊瑚蒼白的臉上頓時綻起抹激動的紅暈。

她簽的是死契,除非自家小姐格外施恩,不然,她這一生都不可能脫離賤籍!自家小姐雖良善,可從夫人買她進府的那刻起,便言明,她是被用來替小姐固寵的!

咬了咬牙,珊瑚看向葉炅,“三爺不誆我?”

葉炅肅沉了臉看向珊瑚,“這樣吧,除了脫了你的賤籍,三爺我再給你二百兩銀子當嫁妝。”

“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