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辣妻喜耕田

第514章 他也沒認出你嗎?

第514章 他也沒認出你嗎?

“姑娘!”

見到顧文茵終於從巷子裏走出來,燕歌拔腳便要迎上前,不想惹人厭的“門神”再次像塊移動的牆一樣,擋在了她的跟前,氣得燕歌恨不得從牆上抽塊砝,拍死他!

“覃宵。”

武玄風的聲音才響起,覃宵便恭敬的讓到了一側。

但燕歌卻是一瞬像被雷劈了一樣,怔怔的站在那,半天都回不過神來。她目光直直的看著低眉垂眼站在那覃宵,哆嗦著嘴唇,想說什麽,半天卻是一個完整的句子也吐不出來。

這個時候,顧文茵已經走了過來,見到燕歌的異樣,不由眉頭一緊,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握了燕歌的手,問道:“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燕歌搖頭,目光卻是死死的盯著覃宵看,顧文茵順了她的目光看了過去,覃宵仍舊是一副冰冷淡漠標準的侍衛模板。

顧文茵打量一番覃宵後,回頭看向燕歌,小聲問道:“他欺負你了?”

燕歌搖頭,猛的收了看向覃宵的目光,拔腳便走。

顧文茵一怔之下,看了眼武玄風和覃宵二人,轉身急急跟了上前。

“燕歌,燕歌,你等等我。”

追了半條街,總算是將燕歌追上了。

“到底怎麽了,你……”

對上淚流滿麵的燕歌,顧文茵的聲音嘎然而止。

就算是再遲鈍,這會子也驚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她一把按住了燕歌,將她推進街邊的一條小巷,輕聲問道:“到底怎麽了?”

“覃宵,他是覃宵!”燕歌哆嗦著嘴唇,喃喃失聲說道,眼裏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簌簌的掉個不停,“他是阿誌的弟弟,覃宵!”

顧文茵:“……”

她很清楚,即便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可覃誌仍舊是紮在燕歌心上的那根刺,不能拔也不能碰!

顧文茵鬆開按著燕歌的手,她才一鬆手,燕歌便順著牆壁緩緩的滑了下去,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顧文茵也不說話,就那樣站在她身邊,抬頭看著頭頂被巷子切成長長的條形的天。

不知道過了多久,燕歌終於止住了哭聲,顧文茵才要開口,卻發現,天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黑了,遠處黑漆大門上懸掛著的兩盞燈籠,散發出昏黃的光暈,將巷子照得老長老長。

顧文茵動了動麻木的雙腳,彎身扶了燕歌,“走吧,再不回去,阿羲要著急了。”

雖然穆東明住在雙桂巷,但因為身上的傷養得差不多了,一天有大半天的時間都是在槐花巷打發的,也隻有顧文茵要睡了,他才會離開。

眼下,天都黑了,若是穆東明去了小院沒見到他人,還不定會急成什麽樣!

燕歌順著顧文茵的手站了起來,倆人深一腳淺一腳的朝槐花巷走去。

雖說已經取消了宵禁,但仍舊有一隊隊的士兵巡城,不過短短的半條街,倆人便遇見了好幾撥,好在,可能是見她們倆個都是女的,沒有人上前來盤問。

見燕歌情緒好了點,顧文茵少不得輕聲問道:“怎的一開始沒認出來呢?”

“開始隻覺得麵熟,但那個時候,心思都在姑娘身上,沒往別處想。”燕歌說道。

顧文茵步子一頓,回頭看向燕歌,“你沒認出他,他也沒認出你嗎?”

燕歌搖頭,不確定的說道:“應該是沒認出來吧?我那時候是宮女,阿誌是禦前侍衛,都輕易不得離宮。即便偶爾能出趟宮,也湊不到一齊。所以他家人可能知道我,但卻並不認識我。”

“那你怎麽知道他是覃大哥的弟弟呢?”顧文茵問道。

“阿誌和我說起過,他有個弟弟隻比他小兩歲也是從小習武,功夫比他還要好,隻是……”燕歌頓了頓,緩了緩激動的情緒,才又繼續說道:“隻是,他爹不願意兄弟兩人都入宮當侍衛,所以即便覃宵功夫比他好,但還是留在了家裏。”

覃誌死了。

所以本不願兄弟倆都入宮當侍衛的覃家,為了前程和榮華讓覃宵再度入了宮。

隻是,怎麽就那麽巧,武玄風難得出一次宮,就帶了覃宵?

顧文茵滿腹疑惑,是巧合,還是武玄風的有心安排?

如果是武玄風刻意的安排,那為什麽啊?

顧文茵總覺得,今天的武玄風給她的感覺怪怪的,但你要是到底怎麽個怪法,她又說不上來。畢竟,當了皇帝的武玄風也沒擺譜,甚至還是以“我”自稱,待她也一如從前那般溫和親厚。

正沉思間,耳邊突然響起一陣尖曆的喝罵聲,“葉蓁蓁,我告訴你,這婚你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由不得你說不!”

葉蓁蓁?!

顧文茵腳下步子頓,下意識的抬頭朝聲音響起的方向看了過去。

便見前方不遠處,槐花巷的入口處,幾個婦人正對著穿一襲淺碧色衣裳的葉蓁蓁推來搡去的,葉蓁蓁帶來的丫鬟是個忠心護主的,奈何對方人多,她被兩個粗壯的婦人給約束住,而葉蓁蓁也好不到哪去,她被兩個婦人擰了手,押在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穿一襲桃紅衣裳的姑娘跟前。

“你不退親,我現在就讓人去找幾個乞丐來毀了你的清白,到時候看你還有什麽臉嫁給大表哥。”小姑娘咬牙切齒的說道。

葉蓁蓁慘白了臉,抬頭瞪了那小姑娘,“沈瑤芸,我說過,隻要世子說一聲,這門親事不作數了,我當即將定親信物退還。你有能耐叫你的大表哥去退親,幹嘛來逼我?”

“啪!”一聲脆響。

沈瑤芸拿起帕子拭了拭自己太過用力陣陣發麻的手,對著唇角破裂,被她一巴掌扇得眼前直發黑的葉蓁蓁,狠狠啐了一口,“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行,你別後悔。”

話落,揚聲對束手站在身側的婆子說道:“去,找幾個乞丐來,今天本小姐大發善心,讓他們開開葷,嚐嚐這國公府的小姐是個什麽滋味!”

婆子應是,轉身便走開。

“小姐,小姐……”瑪瑙急得眼淚都出來了,聲嘶力竭的喊道:“小姐,你就答應了她吧,不值得,不值得啊!”

葉蓁蓁卻是咬死了牙,一對水泠泠的眸子冰冰冷的看著一臉得意的沈瑤芸,但到底還是年紀小,又從不曾經曆過這樣的事,不多時,眼淚便大滴大滴的奪眶而出。

“哭?你現在知道哭了?”沈瑤芸嗤笑著看向葉蓁蓁,伸手狠狠的擒住了她的下頜,“我再給你一個機會,這婚,你到底退還是不退?”

葉蓁蓁倔強的擰過了頭。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沈瑤芸氣急之下,蓄得尖尖長長的指甲狠狠的刮過葉蓁蓁吹彈可破的下頜,頓時一條深深長長直達脖子的血痕出現在眾人麵前。

“沈瑤芸,你這條狗,你以為我們小姐退了婚,世子就會娶你嗎?我呸!做你的春秋大夢……”

瑪瑙奮力的掙紮著,恨不得撲上前咬死沈瑤芸。

心思被揭破,沈瑤芸一個怒目,當即便要朝瑪瑙衝過去,卻在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陣風聲,她下意識的回頭看去。

“砰”一聲響。

沈瑤芸眼前一黑,翻著白眼倒在了地上。

“表小姐!”

幾個婆子嚇得扔了瑪瑙不管,撲上前將地上的沈瑤芸抱了起來,等看到沈瑤芸額頭上大片大片滲出的血時,頓時嚇得尖聲叫了起來,“殺人啦,殺人啦……”

顧文茵將手裏的磚頭隨手一扔,朝著軟軟倒在地上的葉蓁蓁走了過去,和燕歌一左一右將人扶了起來,問道:“葉小姐,你沒事吧?”

葉蓁蓁抬頭看著顧文茵,眼裏的淚一瞬如泉湧,想說什麽,卻在看到被婆子抱在懷裏人事不省的沈瑤芸時,一瞬變了臉色,急急說道:“文茵,她是沈蔚的侄女,你把她打了……”

“沒事,一條仗勢的狗而已,打就打了!”顧文茵淡淡說道。

葉蓁蓁還想說什麽,卻在這時一隊巡邏的士兵朝這邊走了過來,她急得一把攥住了顧文茵的手,“怎麽辦?文茵,現在怎麽辦?”

而沈瑤芸帶來的幾個婆子顯然也看到了那隊士兵,當即高聲喊道:“殺人啦,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