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辣妻喜耕田

第524章 殺了他!

第524章 殺了他!

昏暗的屋子裏彌漫著濃鬱的百合香。

緋色的紗帳後,一名男子驚恐的從**坐了起來。

“誰?”

他低聲喝道,一邊說著話,一邊抓了床榻一側的衣裳披在身上,一把揭了垂下的帳子,抬頭看過來。

燕歌慌忙的低下了頭。

顧文茵卻是不管,瞪大眼看著眼前雖陌生但卻讓他感覺有幾分麵熟的青年男子,怔怔的問道:“你是誰?”

江夢如屋裏的人不是穆東明?!

顧文茵這會子傻眼了。

明明是穆東明告訴傅六說他在江夢如這裏的,可眼前,屋子裏的人卻不是他!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顧文茵轉身便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高聲喊道:“傅六,傅六,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屋子裏的青年男子已經穿戴妥當,見顧文茵拔腳便走,頓時鐵青了臉色,喝道:“把她給我攔住。”

院子裏這會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其間便有青年男子帶來的小廝和護衛,聽到他的吩咐,二話不說,便上前圍住了顧文茵。

顧文茵心知,這會真的是自己魯莽了,於是轉身看著站在廊簷下,正朝她看來的青年男子,誠心誠意的說道:“是我魯莽了,我在這給你賠個禮。”

話落,便曲膝福了一禮。

江夢如捂著胸口走上前,“你這小娘子太不講道理了,我都說了你要找的人不在我這,你為什麽不信?不信也就算了,還打人!”

顧文茵那一腳踹得不輕,他雖是唱戲出身,也學了幾手三腳貓的功夫,可到底不是武生出身。

“還打了人?”

青年男子唇角噙了抹似笑非笑,自階沿上走了下來,衝著圍住顧文茵的幾個下人擺了擺手,待幾人退開後,他則朝著顧文茵走了上前,上下打量顧文茵一番後,“說吧,今天的事,你打算怎麽辦?”

“我已經賠過禮了。”顧文茵說道。

“哈哈哈……”

顧文茵擰了眉頭。

她知道,單憑一個道歉確實顯得沒誠意了些,但青年公子這副狂娟的模樣讓她打心底裏厭惡不已。可自己到底有錯在先,默了一默,顧文茵看向青年公子。

“單單一個口頭道歉確實顯得沒誠意了些,這樣吧,我另出一千兩銀子,就算是給公子的壓驚錢和他的藥錢,你看如何?”顧文茵說道。

青年公子似笑非笑的看向顧文茵,“一千兩銀子?”

顧文茵點頭。

不想,青年公子卻是笑容陡然一斂,冷聲說道:“爺是缺銀子的人嗎?”

“那你想如何?”顧文茵問道。

青年公子目光輕挑,眉眼間染起抹邪佞之色,“留下來,陪爺和夢如好好玩一玩!”

周遭立時響起一片哄笑聲。

然,便在這時候,一道身影驀然掠來,緊接著便是“啪”一聲脆響。下一刻,眾人便看到青年公子被這一巴掌重重掄翻在地。

江如夢駭然失色,“渝哥兒!(公子)”

院子裏的小廝吆喝著上前,扶人的扶人,抄家夥的抄家夥。

江如夢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可是長平公主最疼的幼子,平時別說是挨巴掌,下人侍候著就是破了點油皮,那都是要被亂榻打死的!現在……老天爺,他到底遭誰惹誰了,怎麽好端端的在家坐著,就禍從天降了!

有心想上前,可是,目光對上芝蘭玉樹卻眉間滿是戾氣的穆東明時,卻舌頭打結,腳如灌鉛,怎麽也上不了前。

“呸!”青年公子吐掉嘴裏並著兩顆牙齒的血沫,頭也不抬的對扶著他的那些小廝喊道:“抓住他,我要活剮了他!”

小廝不敢違抗,一哄而上,便要動手。

一側冷眼旁觀的傅六拔腳上前,左一拳右一腳,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便將四五個小廝給打趴在了地上。

“廢物,全都是廢物!”青年公子跳手跳腳暴跳如雷,抬手指了站在一片陰影裏不辯眉目的穆東明,“混帳東西,你知道小爺是誰嗎?小爺,告訴你,你死定了,小爺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穆東明不吱聲,隻是伸朝傅六伸了過去。

眼見得傅六便要拔出腰間的佩劍,渾身僵硬不能動彈的江如夢狠狠咬了一口舌尖,趄趄著衝上前,伸手要去抱穆東明,卻被穆東明一腳踢趴在地上“哇”的聲吐出一口鮮紅。

青年公子幾欲目眥欲裂,瞪了穆東明,怒聲喊道:“來人,來人啊!”

寂靜的夜裏,青年公子的聲音響徹天宇,傳得好遠好遠。

江如夢顧不得胸口的翻江倒海的痛,起身抱住了跳手跳腳的青年公子,“渝哥兒不能喊,不能喊,現在是國喪。”

被稱作渝哥的青年男子一瞬僵了僵,下一刻,卻是青白著人瞪了穆東明,吼道:“小爺不怕,小爺的娘是公主,國喪又怎麽樣?”

江如夢差點就哭出聲來,“渝哥,你替我想想,若是讓公主知道你在我這裏,她會活剮了我的!”

便在江如夢淒聲哀求時,穆東明卻在這時接過了傅六遞來的劍。

顧文茵一步上前,看向目光間滿是戾色的穆東明,問道:“你想幹什麽?”

“殺了他!”穆東明說道。

一聲出,四下驚。

江如夢更是嚇得又吐了好幾口血。

“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殺害皇親國戚視同謀逆。”有膽子大的小廝怒聲吼道:“我家公子的娘親是大長公主,爹是一等誠意伯,殺了他,你九族都不夠償命的!”

穆東明卻是連個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給叫嚷的小廝。

顧文茵很清楚,穆東明他是認真的。

“為什麽?”顧文茵看著穆東明,“因為他對我口出惡語?可這一切,都是因為誰?”

穆東明看了顧文茵,“你在怪我?”

“我不應該怪你嗎?”顧文茵垂了眼瞼,目光落在腳下被月色照得發白的青石磚上,“我原本以為,你我之間有足夠的信任,可是……”

穆東明打斷顧文茵的話,幽幽的說了一句,“你若是信我,又怎麽會來這?”

“我來這,是因為,你想我來,並不是我要來。”

穆東明胸口一瞬間好似被砸了一拳,又好似被灌了一壇陳年老醋,酸酸痛痛,說不出來的味道。

這可惡的小丫頭,她果然什麽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