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辣妻喜耕田

第527章 不值得!

第527章 不值得!

穆東明什麽時候走的,顧文茵不知道。

她隻知道,等她醒過神來時,小院空空已經沒了穆東明的身影,羊毛毯還在身邊尚且帶著他身上若有似無的冷香,茶水也已冷卻,片片似銀針的茶葉沉落在杯底。一切都在提醒她,他曾經來過,隻是又被她氣走了!

顧文茵慢慢抬起手,捂住了臉,淚水沁過掌縫滴在身下青色的磚上,濺起朵細小的花,很快又消於無形。

為什麽會這樣?

他們一起經曆了那麽多,為什麽,眼看著一切都要變好,他和她的關係卻變壞了?

顧文茵抱著膝蓋,蹲在那無聲綴泣。

門“吱呀”一聲,被從外麵推開。

“爺,姑娘她醒了嗎?得把她……”

燕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卻在看清院子裏的情形時,嘎然而止。

她放了手裏的籃子,急急走了過來,卻在看清顧文茵**的肩膀時,腳下的步子慕然一滯,猶疑的喊了一聲,“姑娘,出什麽事了?”

顧文茵抬起布滿是淚水的臉,“燕歌,我們完蛋了!”

話一說完,繼續埋頭哭了起來。

燕歌:“……”

“我走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

可不管她怎麽問,顧文茵卻是一個字都不肯再說,哭了一會兒,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我要去睡一會兒,睡一覺起來,一切就都會變好的。”

“那我去燒水,你洗洗再睡……飯還沒吃呢,早上到現在都沒吃東西,我買了……”

隻是,顧文茵卻已經從她身邊走過,抽泣著朝屋子裏走去。

燕歌自認識顧文茵起,哪裏見過她像今天這樣情緒崩潰過,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怔怔的站在那,默默的看著顧文茵進了房間,和衣躺在了**。

聽著屋子裏顧文茵壓抑的抽泣聲,燕歌想了想,轉身將放在小院的籃子提了起來,在廚房一番忙碌後,把簡單做好的兩菜一湯溫在鍋裏,然後解了圍裙轉身走了出去。

雙桂巷。

燕歌記憶裏,這間坐落於鬧市的二進宅院,後院四四方方的天井常年比狗舔了還要幹淨。是什麽時候牆角種了幾株半人身高的梔子樹?大朵大朵潔白如雪的梔子花夾在濃墨翠綠中,幽幽的香芬彌漫了整個小院,燕歌不由自主的呆了呆,幾疑自己進錯了門。

“怎麽了?”尚小雲不解的問道。

燕歌搖了搖頭,繼續拾腳往裏走,卻在花廳外步子一頓,指了牆角那幾株梔子花,問道:“你種的?”

尚小雲順了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搖頭說道:“不是我。”

不是尚小雲,那就是穆東明了?隻是,王爺喜歡的不是桃花嗎?

“這花有什麽特別之處嗎?”燕歌問道。

“特別之處?”尚小雲想了想,說道:“即可入藥又可食用,算不算特別之處?”

燕歌瞪了尚小雲一眼,想了想,對尚小雲說道:“你跟我來,我有話問你。”

“你不是來找王爺的嗎?”尚小雲不解的問道,“怎麽又變成有話問我了?”

燕歌不理他,轉身朝一邊的耳房走了過去。

尚小雲沒有辦法,隻能抬腳跟上。

“王爺他還好吧?”燕歌問道。

“好啊,活蹦亂跳的能打死頭老虎,你好端端的問這個幹什麽?”尚小雲問道。

燕歌嗔了他一眼,“笨死了,我是問你,王爺心情怎麽樣?”

“心情?”尚小雲用一種看傻瓜的目光看向燕歌,“你問這話,不是比我還笨?被自家小媳婦甩了臉,還被司牧雲那老頭給教訓了一頓,換你,你心情會好?”

燕歌呆了呆,“司牧雲把王爺給教訓了?”

尚小雲點頭,“這會子還在訓呢!”

這會子還在訓?

燕歌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天,訓了這麽久?

不及多想,拔腳便走。

她走進後院,一眼便看到神色有些茫然的穆東明,坐在台階上看著牆角的幾株開滿花的梔子樹發呆,司牧雲吹胡子眼的站在那幾株梔子花前。

“這婚,到底是退還是不退,你到是給句話啊!”

退婚?!

燕歌聽在耳裏,一瞬變了臉色,拔腳便朝司牧雲走了過雲,“司牧雲,你發什麽瘋?這牙齒還會有咬到舌頭的時候,兩個大活人在一起,吵吵架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一吵架就退婚,那這世間的人日子都別過了。”

一直沒有出聲的穆東明,聽到燕歌的聲音,猛的抬頭看了過來,卻在看到孤身一人的燕歌時,眸色驀然暗了下來,默默的收了目光,重新看向了牆角那幾叢開得荼蘼的梔子花。

司牧雲那個氣啊!

他好話歹話說了一籮筐,就是塊石頭也會給個回應了,可這人到好……像個鋸了嘴的葫蘆一樣!

“啊……氣死我了!”伸了蒲扇大的手,狠狠的耙了耙亂糟糟的頭發,指了一言不好的穆東明,“是好,是壞,你給句話,行不行,祖宗!

一側的尚小雲腮幫子都咬痛了,才讓自己把幾欲脫口而出的大笑聲給強忍了。

燕歌瞪了他,“你幸災樂禍什麽?”

“哎,我可沒有幸災樂禍。”尚小雲不服氣的對燕歌說道:“要我說,你們真是閑吃蘿卜淡操心,他們倆的事,讓他們倆自己去解決就是了,你們在這瞎操什麽心?”

末了,指著司牧雲說道:“你以為司老頭是想棒打鴛鴦呢?錯了!從知道爺和顧文茵鬧別扭,司老頭就逮著他罵呢!倆個人還差點打起來了!可你看,司老頭明明是幫著顧文茵那小丫頭的,結果還被你給不分青紅皂白的罵了一頓!”

燕歌:“……”

她這是誤傷友軍了?!

可她怎麽看這司牧雲也不像是勸和的啊?

燕歌往尚小雲身邊湊了湊,輕聲問道:“爺,他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呢?”

“不知道。”尚小雲搖頭,“從回來到現在,就隻說了三個字。”

燕歌擰了眉頭,“哪三個字?”

“不值得!”

不值得?!

什麽不值得?

是姑娘不值得他這般生氣,還是不值得為了些許小事,兩個鬧到了這般地步?

“司老頭問他什麽不值得,也不說。要不是傅六把事情偷偷的跟司老頭說了一遍,我們到如今都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呢!”話落,尚小雲捅了捅燕歌的肩,問道:“你那邊是個什麽情況?”

燕歌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比這裏好多少,我出門前還躲在屋裏哭呢,問她也是什麽都不說,隻說,她和爺的事要完蛋了!”

一臉不以為然的尚小雲,不由得肅沉了臉色問道:“這麽嚴重?”

燕歌沉沉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