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辣妻喜耕田

第569章 皇長子便是庶長子,有什麽意義?

第569章 皇長子便是庶長子,有什麽意義?

過了幾天,顧文茵感覺身上不是那麽痛,在征得裴璞的同意後,穆東明終於將她抱出了屋子,安置在墊了厚厚一層棉絮的羅漢**。

葡萄架上的葡萄葉已經凋零,牆角前些日子還偶有一兩朵瑩白花朵的玉簪,這會子也已經隻剩下一片青翠蒼綠。

穆東明替顧文茵裹了裹身上的披風,輕聲說道:“眼下桂花開得正好,你要是喜歡,我讓燕歌去街市上買幾株回來種下。”

顧文茵失笑,“買回來種下沒個三年五載的也開不了花,買它幹什麽?”

“芙蓉花到是開得不錯,”穆東明在顧文茵身邊坐下,輕聲說道:“前些日子,我偶爾路過一巷子,有戶人家的芙蓉樹爬出圍牆,粉白、淺紅的綴滿了枝頭刹是好看。”

顧文茵聞言,頓時來了興趣,笑盈盈的問道:“是嗎?哪個巷子啊?等我能動了,我也去看看。”

她之前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和燕歌行走在那些陳舊的街頭巷尾,尋找那些灰牆黛瓦間的嬌紅翠綠,總覺得那是一場言語無法描述的邂逅之美!

穆東明抬手順了順她如瀑布一樣的長發,柔聲說道:“好,等你能些了,我帶你去看。”

倆人偎依在一起,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閑話。

秋日的陽光暖暖的,不多時便曬得顧文茵昏昏欲睡,便在她閉了眼,打算在穆東明懷裏找個舒適的位置睡過去時,耳邊突然響起“篤篤”富有節奏的敲門聲。

顧文茵睡意一瞬消失,抬頭看了門口的方向,問道:“誰啊?”

燕歌出去采買了,小院就剩下顧文茵和穆東明兩人。

元氏她們要到半響午的時候才會過來,顧文茵想不出,這個時候會有誰上門。

“是我,姐姐。”門外響起一聲嬌嬌糯糯的女聲。

顧文茵一怔之後,突然抬頭朝穆東明看去,“是顧舒窈!”緊接著又問道:“她來幹什麽?”

穆東明不關心顧舒窈來幹什麽,他隻關心顧文茵願不願見人,當下對顧文茵說道:“要不要,我去把她打發走?”

顧文茵想了想,輕聲說道:“無利不起早,有利盼雞啼,她不會無緣無故登門,讓她進來吧,看看這回又打了什麽主意。”

穆東明雖然不讚成,覺得既然相看兩厭,不如不見。但他自不會違背顧文茵的意思,當即起身走了上前去開門。

“姐……”門打開,顧舒窈揚起的笑臉,在看到開門的人是穆東明後微微怔了怔,但也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她便笑著說道:“姐夫,我姐呢?”

穆東明:“……”

顧舒窈卻已經提了裙擺笑吟吟的朝顧文茵走了過來,“姐姐,今天看起來氣色挺不錯,想來已經是大好了吧?”

話落,在羅漢床的另一頭坐定,示意玉簪將手裏提著的兩個大包袱遞給她,打開其中一個,是一方塗紅漆的雕花木盒,顧舒窈將木盒朝顧文茵推了推,說道:“這是血燕,給姐姐補身子的。”

顧文茵掃了一眼,淡淡道:“你有心了。”

顧舒窈笑了笑,又將另一個木盒朝顧文茵推過去,“這是株百年老參,是從皇上的私庫裏找出來,也給姐姐補身子。”

顧文茵挑了唇角,似笑非笑的看著顧舒窈。

顧舒窈又將另一個包袱打開,同樣兩個雕花紅漆木盒,裝的卻是些極為貴重的藥材。

顧文茵幾個盒子隨手推到一邊,看了顧舒窈,問道:“你是專程來探望我的?”

顧舒窈拿起擱在一側做工精美繪著春花秋月圖的宮扇扇了扇,目光在小院裏轉了轉,狀試不經意的問道:“我娘說大伯母來了,怎麽沒看到人呢?”

顧文茵聽了,不由便暗忖:難道顧舒窈是奔著元氏來的?

這麽一想,當即問道:“你是來找我娘的?”

“不是,我是來看望姐姐的。”顧舒窈收了目光,笑著對顧文茵說道:“知道你出事後,我白天晚上的睡不好,好不容易才求了皇上開恩,讓我來看看。所幸老天保佑,姐姐你沒有事,不然……”

“不然你可就慘了。”顧文茵打斷顧舒窈的話,說道。

顧舒窈微微一怔,似乎不明白顧文茵出事,她怎麽會慘!但下一瞬想到一月一次的解毒丸,臉色頓時變了。待對上顧文茵要笑不笑的一對眸子時,越發的惱怒不已。隻,到底還是強忍了下去,不敢發作出來。

“是啊,姐姐你可千萬要保重,畢竟,你已經不單單隻是你一個人了,是不是?”話落,目光有意無意的撩了眼,獨自坐在石桌那邊的穆東明,“便是不為著大伯母,也得為姐夫想想才是。”

姐夫?!

顧文茵下意識的朝穆東明看了過去,緊接著,臉上綻起抹肉眼可見的潮風。

“咦,姐姐這是害羞了嗎?臉都紅了!”顧舒窈吃吃笑了起來,拿扇子遮了半邊臉,笑意滿滿的眸子裏卻藏著針似的鋒芒,直直的注視著顧文茵,緩緩說道:“聽來請脈的太醫說,姐姐這裏有位了不得的擅婦科和小兒科的大夫,不知道是真是假。”

顧文茵收了目光,看向顧舒窈,“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顧舒窈手裏扇子輕搖,笑靨如花的說道:“聽說,那位淳於老大夫,從前也是宮裏的太醫?”

顧文茵不語,隻似笑非笑的盯著顧舒窈看。

顧舒窈也不在意,顧自說道:“姐姐,再有兩個月忠勇候府湯家的三小姐就要入宮了。”

“所以呢?”顧文茵問道。

顧舒窈手裏扇子“啪”一聲,拍在榻上,整個人往前一傾,抓住了顧文茵的手,“姐姐既給了我這場榮華,還求你好人做底,送佛送到西,再助妹妹一臂之力。”

顧文茵瞳孔驟然一緊,看著顧舒窈,問道:“你想怎樣?”

“我需要一個皇子。”顧舒窈緊緊攥住顧文茵的手,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目光咄咄的看著顧文茵,“既然中宮無望,那就讓我第一個誕下皇子。”

“誕下皇子之後呢?”顧文茵眯了眼睛,看向顧舒窈,“曆朝曆代都是有嫡立嫡,無嫡立長。便是皇長子出自你膝下,可隻要皇後生下皇子,皇長子便是庶長子,有什麽意義?”

“姐姐怎麽就肯定皇後能生下皇子,又怎麽斷定生下的皇子便能平安長大……”

顧文茵用一種看瘋子的目光看著顧舒窈,問道:“顧舒窈,你是不是瘋了?這種抄家滅族的話你也敢說?”

“我又沒和別人說,我是和姐姐說,姐姐怕什麽?”顧舒窈掩嘴輕笑道。

顧文茵頓時無語了。

她怕?

她真的很想把顧舒窈的腦袋砸開,看看裏麵都裝了什麽!

“玉簪上回來的時候,我讓她給你帶了句話,想是她忘記了吧?”顧文茵突然說道。

顧舒窈疑惑的朝玉簪看去,問道:“姐姐叫你帶了話給我?”

玉簪霎時白了臉,嚅嚅道:“奴婢,奴婢已經將大小姐的話轉告娘娘了啊?”

“什麽話?”顧舒窈問道。

玉簪臉色一下子變得青白交替,下意識的朝顧文茵看去,可顧文茵顯然沒有浪費自己口水的打算,她隻得硬著頭皮說道:“大小姐當日曾說,娘娘老老實實的尚有一世榮華,不然……”

“啪!”顧舒窈一巴掌扇在玉簪臉上,怒聲喝道:“住嘴!”

“奴婢該死。”玉簪“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顧舒窈不看玉簪,而是回頭看向顧文茵,“姐姐,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麽你就不肯幫我一把。你忘記當日送我進王府的目的了?隻要我生下皇子,扶他坐上那個位置,你從此便可以高枕無憂,為什麽……”

看著傷心欲絕的顧舒窈,顧文茵突然就想起句話,“不要試圖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因為無論是他還是他的夢都已經不同了。”

曾經的顧舒窈隻是卑微的想要守在武玄風的身邊,而現在的她目光所及處已經是整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