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辣妻喜耕田

第636章 這樣我才能徹底死心!

第636章 這樣我才能徹底死心!

馬車離開鳳凰村,緩緩的行走在山間小路上。

顧文茵懨懨的半坐半靠著,身上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悲傷的情緒。

穆東明看在眼裏,心裏有種被灌了半瓶醋的感覺,他握住顧文茵的手,柔聲問道:“怎麽了?”

顧文茵搖了搖頭,“沒什麽,就是看到我娘哭,心裏挺不是滋味的。”

穆東明聞言,將顧文茵往懷裏帶了帶,輕聲說道:“那要不,我們調頭再回去,多住幾天再走?”

顧文茵:“……”

這是多住幾天的事嗎?

不過,不得不承認,被穆東明這樣一打岔,沉甸甸的心情卻輕鬆了許多。

山路被雨水澆過,有些泥濘馬車走得並不安穩,再加之山路兩邊都是一人多高的茅草和橫生出來的樹枝,車夫即要注意著腳下,又要注意不被這些樹枝抽打,是故走得越發的慢了。

顧文茵靠在穆東明身上,透過四方的小窗看了出去。

已經入秋,那些生長得較為高大的樹木,樹葉都已經掉了,被雨水淋過濕濕的樹杆和光禿禿的枝條,無端的讓人生出一股荒涼感。

“阿羲。”顧文茵忽然開口。

穆東明“嗯”了一聲,等了等,見顧文茵沒有繼續往下說,不由垂眸朝她看了過來,問道:“什麽事?”

顧文茵沉沉歎了口氣,輕聲說道:“我突然發愁,明天開始,我們幹什麽啊?”

以前在娘家,睜開眼便是忙不完的活,可現在出嫁了,不論是作坊也好還是鋪子也罷,統統都不用她管了。別的姑娘出嫁了不是跟著婆婆學管家,就是和小姑、妯娌交流交流感情,可她……上上下下就隻要管好穆東明一個就行。這麽一想,可不是閑的讓人發愁嗎?

“你不是一直想出去走走嗎?”穆東明好笑的說道,“我們可以出去玩啊!”

蜜月旅行?!

顧文茵之前消沉的情緒一掃而光,很是興奮的看了穆東明,“去哪裏?你打算帶我去哪裏玩?”

“陽州怎麽樣?”穆東明問道。

陽州!

她計劃了很多回,卻一直不能成行的陽州!

顧文茵頓時點頭如搗米,“好啊,好啊,我們去陽州。”

看著她臉上洋溢著的笑臉,穆東明忍不住便暗歎了口氣,真是個小孩子啊!一說到有玩,就什麽都忘了!

“那我們時候啟程?”顧文茵問道。

不待穆東明開口,緊接著又說道:“我還讓喜寶給訂了兩條大船呢!說不得我們還可以出海……”

顧文茵話沒說完,馬車突然一頓,緊接著慢慢的停了下來。

“怎麽了?”穆東明揚聲問道。

車夫尚未開口,另一道聲音陡然響起,“文茵姐,是我。”

穆東明擰了眉頭朝顧文茵看去。

“是展牛。”顧文茵說道。

話落,起身撩了簾子看向,氣喘籲籲已經繞到馬車一側的塗展牛,問道:“展牛,有事嗎?”

“文茵姐……”

塗展牛猶疑的看著顧文茵,目光撩了眼她身側的穆東明後,訕訕的低了頭。

顧文茵暗暗歎了口氣,對穆東明說道:“我下去和他說幾句話,你到前麵等我。”

穆東明雖然滿心的不願意,但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顧文茵下了馬車,帶著塗展牛站到了山路的一側,等馬車駛到前麵三丈來遠,她這才看了神色忐忑一臉欲言又止的塗展牛,輕聲說道:“是想問香鳳的事吧?”

塗展牛搖了搖頭,下一刻卻又重重的點頭。

顧文茵看在眼裏,不由失笑,問道:“你這到底是想問還是不想問呢?”

塗展牛訕笑著撓了撓頭,輕聲說道:“木荷姐她都和我說了,我……文茵姐,你能不能再幫我問問香鳳,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帶著她在外麵立家,又或者我去陽州找她,以後我們都不回來了,她能不能……能不能重新考慮下。”

顧文茵一瞬變了臉色,看著塗展牛的目光也緊了緊,輕聲問道:“展牛,你這是連父母老子都不要了?”

“不是的,文茵姐。”塗展牛連忙解釋道:“我雖然不在我爹娘跟前,但我每年都會拿銀子回來奉養他們的……”頓了頓,“夏至他舅舅不也是這樣的嗎?我家裏還有幾個哥哥,他們……”

聲音越說越小,說到最後已經是吱唔著沒有聲音,手緊緊的攥住了寬大的褲腳,擰得跟個鹹菜一樣!

顧文茵看在眼裏,好半響沒能開口。

她不說話,塗展牛越發的忐忑不安了,他抬起頭,目帶哀求的看了顧文茵,“文茵姐,我是不是錯了?”

顧文茵搖頭。

“那……”

“展牛,香鳳說她對你沒有男女之情。”顧文茵打斷塗展牛的話,說道。

塗展牛略顯白皙的臉上,一對眸子刹直直的僵在那,哆嗦著嘴唇,想說什麽卻又覺得說什麽都不合適,隻能蒼白著臉想哭哭不出來的看著顧文茵。

她這樣,弄得顧文茵也挺難受的,可男女間的事既不可強求更不能拖泥帶水。塗展牛現在痛一時,總比給了他希望卻沒有結果強!

“展牛,你想開點……”

“文茵姐。”塗展牛突然抬頭打斷顧文茵的話,“我想去趟陽州,我想當麵和香鳳說幾句話,你幫幫我。”

顧文茵一瞬僵在了那。

“展牛……”顧文茵舔了舔幹幹的嘴唇皮,試著勸說塗展牛,“不是我不幫你,隻是,香鳳已經這樣說了,你就算是當麵和她說,又能怎麽樣呢?”

“男女間的事講究個你情我願,若有一方強求就算在一起,也是怨偶。我覺得,你還是……”

“文茵姐。”塗展牛打斷顧文茵的話,目光沉沉的看著她,“你讓我當麵問她一句,這樣我才能徹底死心!”

顧文茵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塗展牛眼見顧文茵不言語,他默然許久,最後臉上露出抹比哭還難看的笑,輕聲說道:“我明白了,對不起,我……我以為你能那樣幫喜寶哥,也一定願意幫我的,我……”

“展牛,這不一樣。”顧文茵頭大如鬥的看了塗展牛,“喜寶和縣主,他們心裏都有彼此。你和香鳳……香鳳他……”

顧文茵無意往塗展牛的傷口撒鹽,話聲嘎然一止,最後胡亂的說道:“你讓我想想,想好了,我再告訴你。”

塗展牛前一刻還死氣沉沉的臉上,頓時漲起抹喜悅之情,連聲說道:“文茵姐,謝謝你,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

“好了,你快回去吧,家裏忙死了,你還偷偷跑出來。”顧文茵說道。

塗展牛嘿嘿笑著,轉身便往來時的路上跑。

顧文茵看著他雀躍的背影,心裏如同係了塊石頭,悶得氣都透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