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辣妻喜耕田

第645章 那就不見吧

第645章 那就不見吧

男眷們在前院活動,後院及偌大的花園便留給了女眷。

長生的媳婦佟氏和顧文茵年紀相仿,穿一襲鵝黃繡蔥綠柿蒂紋的妝花褙子,配了條同樣色係的湘裙,梳著隨雲髻,發髻間別了枝珠釵,小腹微微隆起,看著約五、六個月身孕的樣子。

“你要是覺得累了,就到客房去休息。”顧文茵輕聲對佟氏說道:“我和長生他們幾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和你年紀也相仿,你不必拘謹,盡管像在自己家一樣好了。”

佟氏笑著向顧文茵道了謝,“好的,我若是覺得累了就和你說。”

顧文茵喊了倪氏,指著佟氏說道:“嫂嫂,我就把她交給你了,你可得幫我把人看顧好了。”

倪氏和佟氏也是熟悉的,聞言,當即說道:“放心,肯定看眼珠子似的看著。”

倪氏的話引得夏至幾個在一邊輕笑不已。

顧文茵的目光便看向了人群後的香鳳身上。

幾年未見,香鳳長高了不小,眉眼也越發長開了,既不像她娘謝蓮香也不像他爹羅有財,要很仔細的看才能依稀看出幾分謝蓮香的樣子。

她今天穿了一身淡粉色繡紅色**交領褙子,梳了墜馬髻,發髻間插了蝶戲花的銀簪,走動間,銀色的蝴蝶翅膀輕輕顫動,襯著她靈動的眉眼,很是好看。

應是感覺到了顧文茵看過來的目光,原本正和身側小雪說著話的香鳳慢慢抬頭朝顧文茵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

顧文茵唇角微挽,給了香鳳一個淺淺的笑。

香鳳受驚似的垂了眼瞼,卻在下一刻,又飛快的抬起臉,對著顧文茵露出一個僵硬的笑。

顧文茵看在眼裏,暗暗的歎了口氣。

她們之產的隔閡,怕是這一輩子都消融不了了吧?

“文茵姐。”穿鵝黃色繡草綠色如意紋的小襖小雪,牽著香鳳的手大步走向顧文茵,“我剛才在牆那邊看到了一叢白白紅紅像個倒扣著的鍾一樣的花,那是什麽花啊?”

顧文茵聞言笑了說道:“你說的應該是燈籠海棠吧?”

“海棠花我也看過的啊!”小雪搖頭道:“但和你這裏的長得不一樣。”

顧文茵才要開口,一側安安靜靜的陳五娘輕聲說道:“小雪說的應該是一種叫倒掛金鍾的花,別名也叫吊鍾海棠,但是不是文茵你說的燈籠海棠我就不確定了。”

“那有什麽難的,反正大家都閑著沒事,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夏至說道。

小雪牽著香鳳的手一馬當先,“走,我帶你們過去。”

夏至緊隨其後。

顧文茵正要跟上,倪氏喊住了她,“文茵,我和長生媳婦就不過去了,她身子重不方便,我們在那邊的廡廊下等你們。”

話落,指不指了不遠處的長廊。

“那你們小心點,我們很快就過來。”顧文茵說道。

話落,招呼身側的陳五娘,“我們過去吧。”

遠遠的便看到小雪幾人站在了一丈來高開滿淺白淡粉花朵的樹前,遠遠看去,那些綴在葉枝間的花朵,婀娜多姿態,像極了懸掛著的彩色燈籠。

“咦,我怎麽現在才發現家裏還有這樣好的去處。”顧文茵下意識的說道。

陳五娘聞言不由輕笑著問道:“你是說,你從前都不知道?”

顧文茵點頭。

陳五娘看得一愣,還想再問,突然就響起一陣悠揚的琴聲。

“咦,怎麽還有琴聲?”陳五娘問道。

顧文茵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聽到琴聲了。”

說著話倆人迎著小雪她們走了過去。

“文茵,這到底是什麽花?”小雪看了顧文茵問道:“弄明白了,回頭我讓我哥也在家裏種上一棵。”

陳五娘臉上綻起抹溫柔的笑,說道:“這就是我和剛才說的倒掛金鍾,也叫吊鍾海棠。”

小雪又朝顧文茵看去。

顧文茵攤了雙手,“喜寶管它叫燈籠海棠,我也就跟著叫了。”

“管他什麽花呢。”夏至從一邊竄了過來,“小雪想要花市裏走一趟不就行了,哎呀,這裏一點都不好玩,我們去花廳打葉子牌吧。”

說著話,便一手拽了顧文茵一手拽了陳五娘往回走。

“我今天哪有時間陪你打葉子牌!”顧文茵掙了夏至的手,“你想打,前麵找你嫂子和草草嬸子去,她們幾個在湊一桌都有餘了。”

“草草嬸子她不會,小雪她嫂子又有身孕,徐嬸子替你管著灶上的事,三缺一,你不上誰上?”夏至不依的喊道。

“小雪,你去,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顧文茵不由分說的把小雪往前一推。

夏至便放了顧文茵拖了小雪和陳五娘走。

顧文茵看著走遠的夏至幾人,良久,方收了目光看向身側落後她半步的香鳳,想了想,輕聲問道:“香鳳,這幾年你還好嗎?”

香鳳如被針紮般,猛的抬頭看了過來,嘴唇一陣哆嗦後,啞著嗓子說道:“好,挺好的。”

顧文茵笑了笑,抬頭看了眼頭頂被風吹得滿樹顫動的花朵,“還恨我嗎?”

“不,不恨。”香鳳啞著嗓子,輕聲說道:“早就已經不恨了。”

顧文茵不知道香鳳說得是真是假,但真也好假也罷,倆個人要想回到從前是不可能的,再糟糕下去也好像不可能!

顧文茵臉上綻起抹苦笑,輕聲說道:“駘叔和我說了何文煜的事,你怎麽想?”

“我……”香鳳白皙的臉上一瞬綻起抹緋紅,垂了頭,兩隻手緊緊的攥著裙擺,顫聲道:“我,我不知道,我害怕……我……我配不上他!”

顧文茵聽得心中一痛。

深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顧文茵說起塗展牛的事,“他執意要當麵問個清楚,你要是願意,你就跟他當麵說一聲,要是不願意也別勉強。”

“文茵姐,我不想見他。”香鳳目光痛苦的看向顧文茵,“我好不容易走出來了,我不想再和過去的人和事有牽扯,那樣……那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很髒,很傻。我……”

我其實連這場宴會都不想來的!

之所以來,也隻是想讓你知道,我現在很好,你不用再掛心了!

香鳳垂了眼瞼,腳無意識的輾著地下的泥土。

顧文茵看在眼裏,沉沉歎了口氣,輕聲說道:“既然這樣,那就不見吧。”頓了頓,“那個何文煜你若是喜歡,就應下他的提親吧。沒有什麽配得上配不上的,人這一生那麽長,誰年幼的時候還不會做錯點事?錯了改過就好,不用放在心上。”

香鳳一瞬間淚盈於睫,死死的抿住了嘴角,才沒讓自己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