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辣妻喜耕田

第670章 吃軟飯的

第670章 吃軟飯的

一牆相隔的宅子裏。

玉蓉看了看外麵漸沉的天色,又看了看自從顧府裏回來後,便半躺半坐在貴妃榻上兩眼放空盯著花園發呆的邢芷。正欲壯著膽子上前問一句,晚膳要不要傳,一聲貓叫突然響起。

“喵……”

多多從窗戶裏跳了進來,昏暗的暮光裏,它踩著S步,眯著琥珀色的眼睛,豎著尾巴“喵、喵”的叫著。

邢芷嫌惡的蹙了眉頭,對玉蓉說道:“把它扔出去,叫得煩死了。”

玉蓉“噢”了一聲,上前抱起多多將她放到了門外。

多多可能是餓了,被玉蓉放在門外仍舊“喵、喵”的叫個不停。

“多多,別叫了,不能叫,再叫姑娘要生氣了!”玉蓉壓低了嗓子,蹲在地上,一邊撫著多多圓圓腦袋上的毛,一邊輕聲說道。

隻,多多哪裏聽得懂她的話,舔了舔玉蓉的手後,坐在那歪了腦袋看著玉蓉,再次發出“喵、喵”的叫聲。

“玉蓉!”屋裏的邢芷怒聲吼道:“我不是叫你把它扔出去嗎!你在幹什麽?”

“姑娘,多多它可能是餓了,要不奴婢去喂它點小魚幹。”玉蓉說道。

邢芷“噌”的一下從貴妃椅上站了起來,隨手抓了榻上的瓷枕,對著門口的多多便砸了過去。

“喵!”

多多被砸了個正著,發出聲淒厲的尖叫,在地上打了個滾,瘸著隻腳朝遠處跑了開去。

玉蓉被嚇得說不出話,瑟瑟縮在一邊。

邢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厲聲道:“你給我進來。”

玉蓉嚇得打了個哆嗦,蔫頭搭腦的跟著邢芷往屋裏走去。

邢芷在貴妃榻上坐下,看著縮頭縮腦的玉蓉,問道:“我問你,你真打聽清楚了?隔壁那家的男人真是吃軟飯的?”

玉蓉嚇得一個哆嗦,顫顫說道:“姑娘,您為什麽這樣問?奴婢打聽來的,確實都是那家的夫人在外支應門庭,那位爺尋常並不怎麽露麵,也就是這些日子往外跑得勤快了些。”

邢芷聽了玉蓉的話,卻是一迭的搖頭,“不像,真要是個吃軟飯的,怎麽隨隨便便就能弄到雲山黃芽。我聽大爺說過,那雲山黃芽是貢品,不是光有錢就行的!”

“你去,再打聽打聽,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邢芷對玉蓉說道。

玉蓉一臉苦色的看著邢芷,“姑娘,您就聽奴婢一句勸吧,這要是被大爺知道了……”

“我不會讓他知道的。”邢芷打斷玉蓉的話,頓了頓,臉上綻起抹嘲諷的笑,說道:“就是知道了,又能如何?他把我從明州騙到這陽州府來,明明說過要八抬大轎抬我進門的,結果呢?”

“姑娘,胳膊肘擰不過大腿。”玉蓉苦口婆心的勸著邢芷,“大爺他跺一跺腳,這陽州府就要抖三抖,您這是拿雞蛋碰石頭啊。”

邢芷清秀的眸子裏掠過抹淡淡的驚懼之色,卻在下一刻,咬了咬唇,說道:“玉蓉,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姑娘,我們回明州吧。”玉蓉一把抓住邢芷的手,急切的說道:“你要真覺得這樣的日子太難熬,我們回明州,我們……”

“回明州?回明州去做什麽?繼續倚門賣笑嗎?”邢芷打斷玉蓉的話,問道。

玉蓉張了張嘴,隻是沒容她出聲,邢芷已經接著說道:“玉蓉,晚了,如果那天我沒有爬上牆頭,又或者那天我爬上牆頭,沒有看到他……玉蓉,我愛上他了,無論如何,哪怕是不擇手段,我也要得到他!”

“姓顧的能養得起他,我一樣養得起他!再說了,我哪點比那個姓顧差?不論是臉蛋還是身材,又或者琴棋書畫,隨便挑一樣出來,我都能輾壓她。憑什麽她樣樣不如我,卻能守著這樣的仙人,而我……我明明什麽都比她強,卻隻能夜夜空床寂寞!”

玉蓉看著如同魔障了一般的自家姑娘,張著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姑娘,你這是幹什麽啊?

當日,大爺明明是要替寇姬姐姐贖身的,是你耍了計謀,騙得大爺替你贖身,帶你來了這陽州府。樓子裏多少姐妹羨慕得不行,寇姬姐姐更是為此差點尋了短見,這才多少日子,你怎麽就這麽不珍惜呢!

玉蓉捂著臉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姑娘的身契在大爺手裏,她這樣不管不顧的一旦被大爺發現是要喪命的啊!

“你哭什麽?”邢芷擰了眉頭,不耐煩的說道:“是怕我連累你?你放心,就算是大爺發現了,我也會和他說,這事是我一人所為,和你沒有絲毫關係。”

玉蓉卻哭得越發的傷心了。

大爺那樣精明能幹的人物,豈會被姑娘三言兩語所騙?自己是侍候姑娘的,白天黑夜的在一起,姑娘起了二心,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她都是脫不了幹係的!

“好了,你別哭了。”邢芷冷聲說道:“我上回,讓你去找大爺,那邊怎麽說?”

“大爺沒見著,見到了文元,他說年前大爺都不會過來了,等過完年大爺會抽個日子過來看姑娘的。”玉蓉抽泣著說道。

邢芷才要發作,但下一刻,卻又輕聲一笑,說道:“也好,他不來,我樂得自在。”

話聲才落,一陣悠揚的笛音突然響起。

邢芷不由自主的走到窗戶邊,抬頭朝牆的那邊看去,末了,興奮的說道:“玉蓉,快,把我的琴搬過來。”

一牆之隔。

顧文茵看著斜斜坐在窗台上吹笛的穆東明,有心想說點什麽,又覺得這個時候,好像說什麽都不合適。

誰也沒想到,興致勃勃的請了尚小雲回來,結果尚小雲一把脈,說是她水土不服,導致身體內部紊亂,小日子這才推遲了,和孕事沒有關係。

這個結果,於她自然是極大的歡喜,可對穆東明來說……

“錚,錚,錚……”

潤如珠,泠如泉琴聲突然響起,顧文茵的思緒一瞬被打斷,猛的抬頭朝穆東明看去,失聲道:“阿羲,是琴聲。”

穆東明給了顧文茵一個稍安勿燥的眼神,繼續吹著手裏的笛子。

穆東明的笛聲鬆濤鳴壑又似空穀傳響。

而今天的琴聲也很奇怪,再沒有之前的清越迷離,而是讓人有種清曠中幽怨暗生,高亢處鳥啼驚心的感覺,帶著一股離愁別恨,愛而不得。

不知道什麽時候,琴聲忽然就契合上了笛聲,如雨落瓦頂,很難分辯是兩相相殺還是兩兩纏*綿。而就在這時,穆東明手中長笛突然一收,笛聲嘎然而止,徒留琴聲激昂奮殺,然下一刻,琴聲也突兀的停了下來。

周遭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