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辣妻喜耕田

第690章 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第690章 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你忘記自己說過的話了吧?”

“你說我們家財萬貫卻無權無勢,就如稚童抱金遊街,一個不小心便是萬劫不複之境!所以,你不惜花費重金延請名師教授錦羽學業!更是逢年過節不計代價的給那些官老爺送禮!你圖的是什麽,你不知道?”

“可你看看,你現在又做了什麽呢?”

“你……”

俞氏的話被潘延生打斷,“你怎麽就篤定那顧氏手裏真有尚方劍?我雖隻是個商人,可是卻也知道,從前朝到大周建朝,並沒有皇室賜予尚方劍的事傳出。”

“你是說……”俞氏微微一怔後,看向潘延生,“你懷疑顧氏是在撒謊?”

潘延生挑高了眉頭,淡淡問道:“難道不可能嗎?”

“吡”俞氏嗤笑一聲,用一種不知道還能說什麽的目光看著潘延生,“倘若顧氏手裏沒有尚方劍,那她犯的就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是什麽後果,你知道嗎?”

潘延生沒有出聲。

俞氏突然之間,就有種什麽都不想說的感覺,她慢慢的站了起來,輕聲說道:“和離吧。”

潘延生猛的抬頭看向她,“你說什麽?”

“我說和離吧。”俞氏站在那,腰身挺得筆直,“我不替自己考慮,也得替寶珠幾個考慮。我攔不住你作死,是我沒用,可我若連自己的兒女都護不住,那真就是該死了。”

潘延生一瞬勃然大怒,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屋外正不安來回走動的朱氏聽到這“砰”的一聲巨響,幾乎是想都不想,拔腳便走了進去。

“大爺,夫人,該用晚飯了。”

潘延生卻突然喝道:“滾出去!”

朱氏是俞氏的奶娘,平日裏潘延生也是敬著她的,但今天先有朱氏對邢芷在前,又有俞氏提出和離在後,氣頭之上,潘延生自然沒個好臉色。

朱氏瞬間漲了個滿臉通紅,站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俞氏頓時悲從心來,她生母早逝,是朱氏這個奶娘一手把她奶大,當年知道俞老爺把俞氏許給商戶之家的潘延生後,還不顧尊卑的和俞老爺以及俞氏的繼母很是理論了一番。後眼見大局已定,更是舍了親生的兒子和媳婦一門心思的跟著俞氏陪嫁到了潘家,就怕俞氏委屈的時候連個說話的人都沒。

現在,潘延生當著外麵那麽多的下人,對朱氏大吼大叫,說好聽點是不給朱氏留顏麵,說難聽點卻是直接下了俞氏的麵子。

俞氏看著紅了眼眶手足無措站在那的朱氏,深吸了口氣,抬目看向潘延生,“你若是覺得我和我身邊的人都不堪入目,那就……”

“夫人。”朱氏顧不得惹了潘延生的惱,打斷了俞氏的話,“你在外麵走了一天,累了,老奴服侍你進去梳洗歇歇。”

話落,不由分說的便攬著俞氏往裏走。

若說這世上還有誰能勸得動俞氏,也就隻有朱氏這個奶娘了。

隨著俞氏被朱氏半哄半勸的拽走,小花廳裏便隻剩下潘延生一個人,他略略坐了一會兒後,起身走了出去。

不想,他才出門,便看到潘寶珠正被丫鬟簇擁著朝這邊緩緩走來。

潘延生步子一頓,正猶疑著是迎上前還是避過換一條路走時,不想潘寶珠卻眼尖的看到了他,喊了一聲,“爹爹。”

潘延生臉上綻起抹笑站在那等著潘寶珠上前,“怎麽這時候過來了?”

“弟弟和妹妹他們都醒了,嚷著餓了,左等右等您和娘沒來,就讓我過來看看。”話落,潘寶珠側頭看了眼屋裏,問道:“爹爹,娘親呢?”

“你娘親她有點累了,想先歇一會兒。”潘延生上前牽起女兒的手,“走吧,我們先去吃飯,回頭讓廚房給你娘重新做一份。”

潘寶珠眸底有一瞬的猶疑滑過,但到底還是什麽都沒說,跟著潘延生朝前廳走去。

“爹爹。”

“嗯,什麽事?”

潘寶珠停住腳,抬手示意身後跟著的丫鬟都散開,她這才迎向正朝她看來的潘延生的目光,問道:“爹爹,早上來的那個女人,她是誰?”

潘延生臉上的笑微微一滯,默了默,輕聲說道:“寶珠,大人的事,你不要管。”

“我不想管。”潘寶珠漆黑的眸子灼灼有光的看著潘延生,“我隻是想知道,是不是,以後等我大了嫁人了,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潘延生幾乎想也不想的說道:“不會,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

潘寶珠笑了笑,看著潘延生說道:“爹,外祖父他肯定也不願意,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娘身上,可不還是發生了嗎?”

潘延生一瞬啞然,卻在下一刻,又說道:“爹和你外祖父不一樣。”

潘寶珠對著潘延生笑了笑,沒有反駁他的話,隻是鬆開原本握著他的手,獨自一人朝前走去。曲曲折折的長廊下,潘寶珠瘦小單薄的身影被緋紅的光暈拉得老長,有那麽一瞬間,潘延生胸口好似被什麽刺了一下,莫名的澀痛起來。

初四這天,顧文茵起了個大早。

陳董氏幾個婆子也早在初二這日便來上工了,顧文茵給每人封了個八分銀子紅包的開門利是,把幾人樂得嘴巴都合不攏。

隻是,等知道隔壁邢家的丫鬟不知道怎麽死在顧家的後花園,顧文茵還和邢氏發生不小的磨擦時,幾個婆子頓時像生吞了死老鼠一樣,臉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但這到底是主家的事,她們做下人的除了背地裏說些閑話,別的什麽也做不了。

好在,一眨眼便到了初四,事情一多,便也沒人再記著那點子事,大家都忙了起來。可,讓所有人跌破眼鏡的是,顧文茵這邊忙得熱熱火火,邢芷卻瘋了似的門掛白幡,高一聲低一聲的哭起喪來。

變化陡走,正在花廳裏笑嗬嗬喝花啃著花生瓜子的羅駘一行人,齊齊愣了愣,末了,抬頭朝不動如山的顧文茵看了過來,問道:“文茵,這聲音聽著,怎麽好像就在你附近?”

“沒錯,就是我們隔壁的那家。”顧文茵說道。

緊接著,顧文茵把事情簡短的和眾人說了一遍。

不知道還好,一聽說死了人,在座的眾人齊齊變了臉色。

“文茵,這事情可不能認下來。”徐桂枝看了顧文茵,說道:“這可是人命官司,絕對不能認。”

“你嬸子她說得對。”羅駘看了顧文茵,說道:“人死在你這院裏又如何?誰知道,是不是那家的主子不把下人當人,打死了人故意扔你院裏來栽髒。”

“就是。”徐桂枝連聲附合,“文茵,肯定就是你羅駘叔說的那樣,你別怕,要是那瘋女人還敢找上門,你讓我出去,我吐她一臉口水!”

花廳原本沉悶的壓抑的氣氛,因她這句話,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小雪更是“噗嗤”笑出了聲:“娘,我都好久沒看過你往人臉上吐口水了,你還記得怎麽吐嗎?要不要找個人讓你先練習下啊!”

“羅小雪,你還是不是我女兒?”徐桂枝佯裝生氣的罵道:“怎麽胳膊肘往外拐呢!”

“那個,文茵啊。”不怎麽愛說話的福娃娘,看著顧文茵說道:“你看,要不這樣吧,我在你這住幾天,真要找上門來,你讓我出去。我這一把老骨頭的,諒她也不敢亂來,她要是敢動手,我直接就躺地上不起來了!”

碰瓷?!

顧文茵一怔之後,頓時笑出了聲,才要開口,燕歌卻走進來,說道:“夫人,梁家六奶奶和大奶奶來了。”

梁家六奶奶那不是夏至嗎?可梁家大奶奶也來了,這是個什麽意思?

顧文茵來不及多想,回頭對花廳裏的人說道:“你們坐會兒,我去接接夏至,她大嫂也一起來了,這還是頭一回來我這府裏。”

眾人擺手,“你去吧,不用管我們,我們到你這還不和在自己家一樣。”

顧文茵帶了燕歌走了出去。

垂花門外,夏至和黎氏自馬車裏走了下來,倆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朝正迎風飄揚的白幡看去,交換了個目光後,夏至正欲開口,卻在這時,邢芷淒厲的哭聲響起。

夏至擰了眉頭,輕聲對黎氏說道:“大嫂,這潘掌櫃的也太縱著這位了吧?既然讓人遞話來,願意了結這件事,怎麽……”

黎氏歎了口氣,說道:“這要是個拎得清的,何至於外麵養了一年了,還進不了潘家的門?算了,別管她了,我們進去吧。”

夏至點頭,跟在黎氏身後往前走。

倆人才過垂花門,便看到顧文茵和燕歌匆匆朝二人走來。

“文茵。”夏至先喊了聲。

這是黎氏頭一回見顧文茵,豔麗的陽光下,顧文茵穿了件錦緞煙霞紅提花褙子,下麵穿了條深藍繡小白花的十六幅湘裙,一路走來,宛若次第綻放的花,叫人忍不住的便眼前一亮。

“六弟妹,這顧氏長得真不錯。”黎氏對夏至說道。

夏至輕聲笑了說道:“是吧?你也覺得她長得很好看吧?”

黎氏一迭的點頭。

不想,夏至緊接著說了一句,“她夫婿卻是比她更好看,文茵和他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不是吧?”黎氏失聲道。

夏至還待再說什麽,顧文茵卻在這個時候到了倆人跟前,她當即咽落了嘴邊的話,對顧文茵說道:“文茵,我大嫂一個勁的誇你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