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辣妻喜耕田

第779章 乘船出海

第779章 乘船出海

馮軻聽了,先是一怔,稍傾,喜色瞬間彌漫張揚,他搓著手,一迭聲的說道:“真的嗎?真這樣的話,文茵你簡直就是救蒼生於水火的活菩薩了。”

顧文茵笑了說道:“你先別高興的太早,方子到底有沒有用,我也不知道。”

“這個沒關係,藥丸製出來,找個疾疫病人試試便知道了。”馮軻說道。

“那也得把藥送去兗州或者涼州才行,隻是,路途遙遠,即便證明藥丸有效,這一來一去路上耽擱的時間,還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顧文茵沉聲說道。

馮軻臉上的神色卻變了變,他看著顧文茵欲言又止。

“怎麽了?”顧文茵不解的問道。

馮軻默然片刻,似是下定決心般,開口說道:“不用跑那麽遠,陽州城外便有。”

顧文茵猛的瞪大眼,失聲問道:“你說什麽?陽州……”

馮軻顧不得失禮,一把攥住了顧文茵擱在桌上的手,衝著她直搖頭。

顧文茵咬住了嘴唇,慢慢縮回被馮軻攥住的手,好半響才讓自己從這不亞於晴天霹靂的消息中回過神來。

陽州城外出現疾疫病人,這事情一旦傳開,怕是陽州城先就得亂了。

馮軻苦笑著對顧文茵說道:“這些日子,我便是在忙這件事,以至於無暇凳門拜訪。”

“是怎麽發現的?”顧文茵問道。

“我得了消息,蘇真將疾疫病人穿過的衣裳,讓人偷偷帶出了兗州城……得到消息後,我便臨時抽調了城外駐軍,讓他們在城外十裏,二十裏,三十裏分別設防。凡是牙牌上寫著兗州人氏的,一律不得進城,必須在三十裏地外的臨時聚集點住上二十日方可進城。”

顧文茵聽了,不由暗暗點頭,二十日,倘若是疾疫攜帶者,在這段時間裏也一定暴發了。不排除有體質好的,能延遲發病的時間,但這個法子在不失去人性基礎上,卻是能在最大程度上杜絕有人惡意傳播疫情。

“三天前,有駐軍來報,說是三十裏地外發現了疾疫患者。”馮軻輕聲說道,我連夜趕了過去,“經過審訊,得知這人就是蘇真送出來那批人中一個。”

顧文茵攥緊了手,看著馮軻,“你怎麽處置的?”

馮軻眼底一瞬綻起抹寒芒,唇角綻起抹殘忍的弧度,冷冷道:“燒了。”

燒了?!

顧文茵倒吸一口涼氣。

“這種人,就算是將他千刀萬剮都不為過。”馮軻咬牙,強壓了怒火說道。

顧文茵深以為然。

默了一默,她輕聲問道:“那現在城外是個什麽情況呢?”

前一刻還恨得咬牙切齒的馮軻突然就眼眶泛紅,清鐫的臉上,棱棱的目光也一瞬變得沉滯悲嗆起來。

顧文茵一顆心不由得提了起來。

而便在這時,馮軻開口了,“凡是和那個疾疫患者過往甚密的,我下令把他們……把他們全都燒死了。”

“嚓”一聲,顧文茵狠狠的咬到了自己的舌尖,巨烈的痛使得她頓時淚盈於眶,她默默的端起桌上的茶盅,啜了一口和著滿嘴的鐵鏽味咽了下去。

殘忍嗎?殘忍!

可是她不但不覺得厭惡,甚至還暗暗的籲了口氣。

試問,倘若不這樣處置,等到疾疫大麵積的暴發,又有多少無辜的人得為之喪命?

“你別太難過。”顧文茵輕聲安撫馮軻,“雖然殘忍,但這是眼下最有效的辦法,倘若放任他們自生自滅,隨之而來的隻怕會是更大的災難。”

馮軻臉上綻起抹慘笑,說道:“話是這樣說,但到底是那麽多的人命。他們之中,絕大多數都是無辜的,也不一定就染上了,可這樣的險我不敢冒!”

氣氛一瞬變得凝滯起來。

顧文茵不願繼續這個話題,想了想問道:“我聽王爺說過,那個叫李梓的太醫正,擅治疾疫,《瘟病學》便是出自他祖上,按說他應該是直接去兗州的,怎麽反而到陽州來了?”

馮軻搖頭,“這個倒是不清楚,不過最多還有七日,他們便到了。若是行程快點,估計也就三四日的樣子。”

“那你有沒有安排人去路上迎他們?”顧文茵沉吟著問道:“會不會有人欲要對李梓不利?”

“這點皇上早就想到了,李梓的身份便是皺魚都不知道,他是喬裝成隨行人員一同上路的。”馮軻說道。

顧文茵聞言頓時鬆了口氣,說道:“這就好。”

一時間倆人都不再言語。

眼見正事說完,馮軻正欲起身告辭,顧文茵卻在這時開口說道:“那個潘延生,你小心些。”

馮軻看著顧文茵欲言又止。

他覺得,他有必要解釋下自己的行為,可又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說起。

顧文茵卻在這時,繼續說道:“不是因為我和有嫌隙,而是這個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和他走動,或許有你的原因。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潘延生對自己狠,對別人也一定會狠。不管,你允許他的接近是因為什麽,我都勸你小心。”

“我奔著陵王去的。”馮軻毫不諱的看了顧文茵,說道:“潘寶珠入陵王府為妾,陵王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皇上卻苦於沒有證據能治他的罪,我想試試看,能不能以潘延生為契機,打開一個口子……”

“那你還不如找潘寶珠。”顧文茵打斷馮軻的話,說道:“潘延生心狠手辣不說,又行商多年,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風浪沒見過?你想要從他身上打開缺口,隻怕很難。一個不小心,甚至連累了自己。”

“相反,到是潘寶珠和他反目成仇,倘若能讓杏果結交上,來個裏應外合,說不得真就能一舉拿下陵王。”

馮軻目光不由得一亮,點頭道:“確實有道理。”

顧文茵不知道的是,便在兩月前同樣的話穆東明也說過。

可見,夫妻倆人在看人行事上還是很一致的。

送走馮軻不久後,司牧雲回來了。

顧文茵請了司牧雲在內院的書房說話。

“爺那邊來信了。”

司牧雲將一封未拆的信遞到了顧文茵手裏。

顧文茵已經有很久沒有收到穆東明的信,接過信後當即便撕了封口,一目十行看了起來。

穆東明也沒說什麽,照例的是一些問候想念之語,關於他在兗州的情況都是一筆代過,唯一說得詳細點的也就是疫情很是嚴峻,讓顧文茵平日裏盡量少出府,一旦兗州也出現疫情後,讓她乘船出海,他回來後,會去找她的。

顧文茵看得哭笑不得,將信折起收好,對司牧雲說道:“司大叔,漁幫那邊都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