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辣妻喜耕田

第938章 我們去寺裏賞花去

第938章 我們去寺裏賞花去

洪成元年至洪成十年,不過是十年的時間大周王朝先後送走了兩位皇帝,同年春,皇太子阿狸穿了袞服在奉天門祭奠列祖列宗,又在奉天殿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登基為帝,改年號景熙,並遵大行皇帝遺旨奉請太後湯氏垂簾聽政。

三月,禮部以“好和不爭,慈民愛物”定武玄風諡號“仁安”,因武玄風曾有遺旨以無功無德不配尊享廟號為由,死後不設廟號,是故後世便以仁安帝稱呼這位在位時間不長,但卻盡己所能給予蒼生黎民安樂平和生活的皇帝。

四月,景熙帝下了兩道聖旨,一道是減免徭役賦稅的聖旨,另一道則是加設恩科的聖旨。

曆朝曆代科舉都是三年一次,逢子,午,卯,酉舉行,當然也有新帝登基後開設恩科的,但卻鮮少有,便是傳承三百年的大鳳王朝一共也隻開過五次恩科。

是故詔令一出,民情嘩然。

改朝換代曆來都是大事情,不論是和平繼位,還是陰謀武裝奪權,隨著新帝的繼位,他的一舉一動都為天下人所關注。

平頭老百姓想的是新帝登基,會不會減免徭役賦稅?犯奸作科的人想的是新帝會不會大赦天下,提前完結自己的牢獄之災。官員們當然是希望在新皇帝的手下,加官晉爵前途無量。

景熙帝這兩道聖旨頻布,真的可以說是幾家歡喜幾家憂!

“真是打得好主意啊!”大長公主重重擱下手裏的茶盅,冷聲說道:“兩道聖旨,一道收買了那些賤民,一道收買了天下的讀書人。我當初怎麽說來著?我就說了這湯氏不是盞省油的燈,果不其然吧?說是皇帝的聖旨,誰不知道這都是她的意思!”

邵岑歎了口氣,輕聲說道:“你既然知道,還說什麽呢?她是太後有攝政之權,又得三公六部支持,我們能如何?”

“這是武氏的天下,不是她湯家的!”大長公主重重一拍桌子,起身說道:“不行,我要進宮。”

“你進宮幹什麽?”邵岑上前,將大長公主按回椅子裏,擺了擺手,示意屋裏侍候的下人都退下,末了,這才以隻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對大長公主說道:“你急什麽?她現在威風得很,可再過五年,六年,你看她還能威風!皇帝是她兒子不假,可皇帝始終是姓武的,你看著吧,再過個五六年的,不用你急,有人比你急。”

大長公主咬了牙,忿忿不甘的說道:“五、六年,我怕我忍不了那麽長時間。”

邵岑搖頭,“你啊,挺聰明的人,怎麽一著急就犯糊塗呢?那沈重不是說了嗎?陽州的商船出一次海回來就是幾千幾萬的銀子,眼下我們當務之急是賺銀子,銀子在手想做點什麽事還不容易?”

大長公主雖然仍舊臉色鐵青,但到底被勸了下來。

邵岑籲了口氣,親自沏了盅茶遞到大長公主手裏,“來,喝口茶,消消火。”

大長公主接過茶盅,即便是盛怒,卻仍舊保持著她一慣的教養,小口小口的抿著,一盅茶喝完,胸中的怒氣也泄了不少。

這才重新看了邵岑說道:“我聽渝兒說,那沈重把自家的親妹子送給了舢艫候做外室,是真的嗎?”

“是真的。”邵岑說道。

大長公主擰了眉頭,不讚成的說道:“你也糊塗,長清怎麽說也是我外甥女,這要是鬧起來……”

“放心吧,鬧不起來。”邵岑打斷大長公主的話,在大長公主疑惑的目光裏,緩緩說道:“舳艫候收下沈夢如的當天就給她服了絕子湯。”

大長公主不由得瞪大眼,很是不解的看了邵岑,“沈重他知道嗎?”

邵岑點頭。

大長公主下意識的攥緊了擱在桌上的手,稍傾,沉聲說道:“這人太狠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樣的人萬萬不能深交,得找個機會和渝兒說一聲才是。”

“不是沈重的意思。”邵岑解釋道。

“不是沈重的意思?”大長公主嗤笑一聲,問道:“難不成還是沈夢如自己上趕著給人做妾的?”

“還真就是這麽回事。”邵岑說道。

大長公主顯然不相信,搖了搖頭,臉上滿是譏誚之色。

邵岑無奈,隻得進一步解釋道:“沈家兄妹倆和穆羲有仇,沈夢如此舉不過是想著積蓄力量,以圖將來大仇得報罷了。哦,對了,你怕是還不知道,先帝禦封的嘉誠縣主和沈重也是兄妹,隻是沈重,沈夢如是庶出,嘉誠縣主是嫡出。”

“嘉誠縣主?”大長公主一臉錯愕的看了邵岑,“就是被南雄候認了義女,有意將爵位傳給她夫婿的嘉誠縣主?”

邵岑點頭。

大長公主咽了咽幹幹的喉嚨,想了想,又問道:“那穆羲又是怎麽回事?他們怎麽好端端的會和穆羲結仇?”

“這事情說來複雜,據說是殺父之仇。”邵岑說道:“你哪天有空,我仔細的說給你聽,現在,你收拾收拾換身衣裳我們一起進宮。”

大長公主瞪大眼,“進宮?進宮幹什麽?”

邵岑頓時無奈了,他看著大長公主,“公主,渝兒今年都二十二了,按說他這年紀孩子都應該好幾個了,可他現在連個媳婦都沒有,我們進宮向湯氏求個恩典,讓她給渝兒賜一門婚事。一來,向新帝示好,二來……”

“你是不是傻?”大長公主看著邵岑,“現在是國喪,雖然說先帝有遺旨,持服二十七日釋服,民間不禁婚嫁,勿驚擾百姓。可我們的身份擺在這,渝兒身為皇親國戚,豈可在這個時候議親?”

“還有,你讓新帝賜婚,你這是替渝兒看中了哪家大人府上的姑娘?渝兒他點頭了嗎?”

邵岑看了大長公主,陡然一笑,說道:“你也說了皇帝有遺旨,民間不禁婚嫁,我們雖是皇親國戚,可皇上都已經釋服,我們又還有什麽好忌晦的呢?再說,我們是去求旨,又不是立馬就成親。”

多年夫妻,大長公主是了解邵岑這個人的,看著憨厚實誠,實則卻是茶壺裏煮餃子,心裏有數的,隻是大多時候不擅言辭罷了。

當下,大長公主看著邵岑問道:“你看中了哪家姑娘?”

“誰家的姑娘在我們渝兒眼裏都一樣,你就是把天上的嫦娥請下來,他也不會正眼看。所以,我打算求湯家的姑娘。”邵岑說道。

“你瘋了!”大長公主失聲道:“湯家的姑娘?你是替渝兒娶媳婦呢,還是替他娶個祖宗回來供著?”

邵岑搖頭,“這你又不懂了,你以為我們求,湯家就能答應?不過是借這個機會向坤寧宮的那位表個忠心罷了。”

大長公主聽了越發的不樂意了,冷冷道:“我跟她表什麽的忠心,我是高祖皇帝的胞妹,她是什麽身份?配我向她表忠心嗎?”

邵岑歎氣,“我和你說了這麽久,你怎麽還是不明白呢?隻不過是進趟宮,說幾句話而已,又沒讓你向她三跪九磕,先帝才剛去,她又連著下了兩道那樣收買人心的旨意,你這個時候要跟她對著來,難道要擔負個欺負孤兒寡母的名聲?”

大長公主咬牙不語。

邵岑搖頭,“行了,隨便你吧,反正眼下的情形是,我已經是個庶民,你雖是大長公主,可你別忘了,你這公主是不能傳給渝兒的。不趁著現在向湯氏要點好處,非得跟她撕破臉對著幹,我也沒辦法。說到底,總是我無能,不能讓你妻憑夫貴,子享父榮!”

“你幹嘛說這樣戳人心窩子的話。”大長公主悶聲道:“夫妻這麽多年,我何曾嫌棄過你?渝兒不成器那也是我肚子裏掉下來的肉,我這個做娘的難道不想他好?”

邵岑不言語。

大長公主咬了咬牙,說道:“行,聽你的,進宮。”

這邊廂,大長公主夫婦心思叵測的進了宮。

雙桂巷。

顧文茵和穆東明商量起回程來。

“事情都辦完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家?”

按說倆人早就該走了,但顧文茵難得回一趟京城,自是要把蘇本東以及單常櫃等人都見上一麵,這樣一來,時間便耽擱了下來。

穆東明聽了顧文茵的話,說道:“不急,再過些日子隆福寺後山的桃花便要開了,我們看過桃花再走。”

按說三月桃花就應該開了,可隆福寺後山的那片桃林卻是晚桃,要到四月中旬的樣子才會開得漫山遍野。

顧文茵聽了穆東明的話,不由失聲笑道:“你這麽喜歡桃花,等回到陽州,把花園裏的那些花啊樹的全都鋤了,種滿桃花好了。”

“夫人如此賢惠,為夫深感欣慰。”話落,還不忘對著顧文茵揖了揖手。

顧文茵一怔之後,不由得哈哈大笑出聲。

過得幾日,這天黃昏,日日往隆福寺跑的大胖和小胖一回來,便摸到後院對顧文茵說道:“夫人,後山的桃花開了。”

顧文茵不由笑道:“怎麽感覺今年桃花開得好像比往年早了幾日。”

大胖和小胖頻頻點頭,“是,住持師傅也說這是桃花開得最早的一年了。”

顧文茵便點頭說道:“行,回頭我和王爺說一聲,讓他安排個時間,我們去寺裏賞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