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2章 事情怕是出在寶仔身上
第1062章 事情怕是出在寶仔身上
顧文茵沒有回答穆東明的話，而是問道：“燕歌回來了沒有？”
“還沒有。”穆東明說道，話落，繼續問道：“你還沒說，你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顧文茵不願當著三小隻說這件事，目光輕抬看向武素衣，“素衣，你幫我把他們三個帶下去，等燕歌回來了，再交給她。”
武素衣點頭，起身招呼三小隻，不想三小隻卻齊齊搖頭，然後整齊劃一的往裏挪著小身子，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決心。
“這……”武素衣朝顧文茵看去。
顧文茵歎了口氣，輕聲道：“算了，就讓他們在這裏吧。”
武素衣起身站到了一側，把床榻前的位置讓給了穆東明，“表哥，你坐下歇會兒吧。”
穆東明僵著個臉在椅子裏坐了下來。
“這事，我還沒想好怎麽和你說。”顧文茵沉吟著說道：“事情怕是出在寶仔身上。”
穆東明一怔之後，目光驟然一緊，朝寶仔看了過去。
大人尚且承受不住他盛怒之下的目光，更何況是寶仔這樣的小孩，幾乎是他目光才看過去，寶仔便下意識的往邊身羅璆鳴的背後躲了躲，羅璆鳴卻沒有像從前那樣護著他，而是伸了小手把寶仔朝著穆東明的方向推了推。
寶仔不得不直麵穆東明的威壓，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便紅了眼眶，癟著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你這樣，會嚇到他的。”顧文茵不滿的說道。
話落，朝寶仔伸手，示意寶仔到她的懷裏來。
寶仔一頭便紮了過去，緊緊的抱住了顧文茵的腰，將臉藏在她的腋下，想看不敢看的去瞅穆東明。
“寶仔，奶娘和你說了什麽？你告訴娘，不然，爹爹生氣打你屁股，娘也沒辦法的。”顧文茵輕聲哄道。
穆東明很是配合的加重了震懾的寒意。
寶仔吸了吸鼻子，“奶娘說，娘有小弟弟，壞銀（人）壞，要害小弟弟，把藥拿了，娘就能小弟弟了。”
顧文茵猛的抬頭朝穆東明看去，四目相對，穆東明朝穆東明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問。
“寶仔拿了藥嗎？”顧文茵問道。
“拿了，藥好苦，不好七（吃）。”
顧文茵壓下心頭的慌亂，繼續問道：“藥不好吃，寶仔放哪了？”
“扔窗庫（戶）外了。”
“十三。”
十三站在門口，“爺。”
“去四少爺的窗戶下找找，看有沒有什麽東西。”
恰在這時，燕歌抓了藥回來，見十三匆匆往外走，步子一頓，問道：“十三，掌櫃的招了嗎？”
“燕歌姐，不關德令堂的事，好像是出在四少爺身上，王爺讓我去四少爺的窗台下找東西。”十三說完，匆匆走了。
寶仔？！
燕歌當即急急往正院走去。
正院的屋裏。
顧文茵輕輕拍著寶仔的背，柔聲道：“寶仔不怕，娘最喜歡我們寶仔了，寶仔告訴娘，奶娘還說了什麽？”
寶仔歪了歪頭，末了，偷偷看了眼穆東明，輕聲說道：“爹好俊。”
穆東明刹時間一頭黑線。
顧文茵卻是差點噗嗤笑出了聲。
武素衣看看顧文茵，又看看黑著個臉的穆東明，默了一默後，起身朝外走去，恰巧燕歌拎藥包一腳邁進了堂屋的門檻，武素衣搶上前，一把扯了燕歌，將她帶到外麵，“出什麽事了？”
燕歌搖頭，“我回頭再和你說，我先……”
“文茵和表哥在問寶仔話，你這個時候進去不方便。”武素衣打斷燕歌的話說道。
燕歌聞言一怔，末了，長長歎了口氣，把昨天夜裏的凶險告訴了武素衣。
“方子是淳於喬開的，是我親手抓的也是我不錯眼的盯著煎的，我真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剛才進來的時候遇見十三，十三說是寶仔……”
“寶仔說他拿了藥，還吃了。”武素衣說道。
燕歌驚得眼珠子差點都瞪了出來。
武素衣看在眼裏，歎了口氣，問道：“你是不是提前把藥拿水浸著了？”
燕歌點頭，“從前宮裏的貴人要煎藥，都是把藥先浸上幾個時辰，我兌好水後便浸在了藥罐子裏。”
想來應該就是那個時候，寶仔跑進來，偷拿了藥。
燕歌頓時懊悔的不行，“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武素衣擺手，輕聲道：“我聽著是奶娘慫恿的，你去把戚氏喊來吧，我想著等十三回來，表哥就要審人了。”
燕歌點頭，進屋把藥交給了幹坐著的淳於喬，轉身匆匆去找了商黎氏和戚氏幾人，讓她們站在主院的廡廊下，等著穆東明或者顧文茵的傳呼。
戚氏等人才剛站穩，十三去而複返，大步流星的進了主院。
“黎姐姐……”
王魯氏才開了個口，便被商黎氏個眼風給擋了回去。撇了撇嘴，王魯氏不情願的低下了頭，眼瞼下的眼珠子卻是滴溜溜的轉個不停。
便在這時，頭頂響起個聲音，“戚氏，王爺要見你。”
戚氏白著臉朝前走去。
王魯氏幸災樂禍的對舒嚴氏說道：“你說，王爺會怎麽責罰她？會不會把人趕了出去。”
舒嚴氏搖了搖頭，沒有吱聲。
王魯氏再次撇了撇嘴，卻在這時，屋時突然響起戚氏淒厲的哭聲，“冤枉，夫人，我向天發誓，我從來沒和四少爺說過這樣的話，我要有一句謊言，叫老天一個響雷劈了我。”
屋外的幾人刹時變了臉色。
這是，出事了？
商黎氏一顆心“怦怦”跳得如同揣了隻兔子，巨大的壓力下，連呼吸都有點不暢了。
王魯氏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著，眼底有著顯而易見的慌張，但也隻是一瞬間的事，她便收斂了這慌張，做成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踮了腳尖朝裏張望著。
屋子裏。
戚氏眼淚簌簌掉個不停，“沒有，我向天發誓，我一個字都沒說過……四少爺，四少爺你再仔細想想，這話是不是從別處聽來的……”
顧文茵擰了眉頭，目光刀子似的看向了戚氏。
戚氏嚇得一個瑟瑟，一個字也不敢再多說，隻能拚命的搖頭，“冤枉，夫人，冤枉啊！”
顧文茵突然間就覺得很膩煩，她抬頭對穆東明說道：“打發出去吧，我不想再看到她。”
穆東明沒有吱聲，目光淡淡的看向哭都哭不出來的戚氏。
“冤枉，真的冤枉啊……”戚氏癱在了地上。
穆東明眼瞼輕垂，正欲喊了十三來，寶仔卻突然開口了，“不係（是）奶娘，係（是）三多（哥）的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