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辣妻喜耕田

第1131章 你就這麽害怕我

第1131章 你就這麽害怕我

“夫人,好大的威風!”

人群後突然響起道涼薄的聲音,隨著話聲落下,白雲軒外圍得裏三層外三層的吃瓜群眾,自發的向兩邊讓了開去,讓出了人群後,穿一襲白衣華衫手持持紙扇風度翩翩的沈重。

四目相對,顧文茵嘴角翹起抹淺淺的弧度,微抬了下頜,神色倔傲的問道:“怎麽,不躲了?”

沈重同樣唇角噙了抹薄薄的笑,“啪”一聲打開了手裏的折扇,舉步朝顧文茵走了過來,“躲?夫人這話說得甚是有趣,我為何要躲夫人?”

顧文茵冷冷一笑,“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你說你為何要躲呢?”

沈重臉上的笑漸漸斂去,一對極為好看的眸子,卻因為眸底光芒太過陰冷而讓人極為不適。隻是,顧文茵卻似毫無所覺,她笑容不減,目光淡淡的看著目光怨毒的沈重,再次緩緩開口。

“你是不是還想問我,何為君子?何為小人?”

沈重沒有回答顧文茵的話,而是冷聲說道:“夫人如此能言善辯,想來不日大理寺開堂問案,定能讓你一展風彩。”

“我真是不耐煩把時間浪費在你們這些人渣身上,隻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即如此……”顧文茵話聲一頓,目光也跟著陡然一冷,似刮骨的鋼刀一般,自沈重身上和塗氏兄弟倆身上掃過,末了,一字一句道:“這一次,就做個徹底的了結吧。”

話聲落,顧文茵不再理會沈重,抬腳便走。

沈重不甘心,猛的追出一步,“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大理寺見。”

顧文茵本不欲再理會,但卻在即將走出去時,愣是步子一頓,回頭看向追到門口的沈重,“放心,大理寺我一定會去,隻是你記住,那一天,坐著的仍舊是我,跪著也依然是你!”

沈重驀然攥緊了握在手中的紙扇。

顧文茵在傅六和十三的護送下,回了槐花巷,隻是她茶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沈嘉卉卻上門了。

“你怎麽沒把渭崖帶來呢?”顧文茵把沈嘉卉迎進屋坐下後,捧了茶盅對沈嘉卉說道:“他出生到現在,我還沒見過他呢!這大街上遇見,怕是都認不出來的。”

沈嘉卉生了羅渭崖後一直沒有動靜,她原本想著給鐵柱抬個妾,被鐵柱拒絕了,感念鐵柱的情義,她幾乎將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了羅渭崖的教養上。聽了顧文茵的話,她歉意的笑了笑,輕聲說道:“渭崖今天有課,改日有機會我再帶了他來見你。”

“不用,等我忙完了,我來你府上看他。”顧文茵說道。

幾乎是顧文茵話聲落下,沈嘉卉便蹙緊了眉頭,輕聲說道:“香鳳前兩日就去找過我,今天又來了,說是大理寺的右少卿親自帶人來拘你問案,文茵,這事,你想好怎麽辦了嗎?”

“這事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你不來找我,我也正打算明天去你府上見你。”顧文茵說道。

沈嘉卉聞言,當即問道:“可是需要我幫忙?你說,是進宮還是……”

“不是。”顧文茵打斷沈嘉卉的話,頓了頓,突然說道:“你這幾天想辦法把香鳳送回青州去。”

沈嘉卉不由得瞪大眼,“送香鳳回青州,為什麽?”

顧文茵長長歎了口氣,倘若塗展牛今天不出現在白雲軒,她尚且還不能確定沈重鬧上大理寺是一石二鳥之計,可當塗展牛沒忍住衝出來時,那一刻,她便可以確定,沈重把她告上大理寺,存的不隻是和她魚死網破的決心,還有置香鳳於萬劫不複之意。

塗午牛和塗展牛是羅烈收的徒弟,是她一把手教出來,如果他們倆出麵指證,她之所以能把折扇做出來,便是靠著那本子虛烏有的沈家製扇手抄本,她如何反駁?唯有香鳳出麵,把當年在陽州發生的事說出來,指證塗展牛心存不良蓄意誣陷報複。可這樣一來,香鳳和何文煜還怎麽過下去?

顧文茵說出了自己的擔心,末了,沉聲說道:“送香鳳走。”

沈嘉卉聽了顧文茵的話也變了臉色,對這個小姑子沈嘉卉是心存憐憫的,自幼喪母所幸得顧文茵一家悉心照顧,可卻又走錯了最關健的一步路,以至於原本的康莊大道變得舉步維艱。

“香鳳送走了,豈不是如了沈重的願?”沈嘉卉蹙著眉頭說道。

顧文茵唇角綻起抹幽幽的冷笑,淡淡道:“放心,他絕對如不了願。”

沈嘉卉猶疑半響後,點頭道:“好,我想辦法說服香鳳,讓她帶著思遠或是回陽州呆上一段時間,又或是去青州她哥哥那裏,總之不讓那什麽牛如願以償。”

隻是,叫沈嘉卉和顧文茵都想不到的是,便在她們商量著把香鳳送走的同時,塗展牛卻主動的找上了香鳳。

顧文茵送給香鳳的宅子,在京都北城的四喜胡同。

這天一大早,香鳳把何文煜送走後,正欲去花廳處理日常瑣事,不想看門的老蒼頭卻一路小跑著走了過來。

“夫人,門外有個自稱姓塗的公子求見。”老蒼頭說道。

“姓塗的?”香鳳微微一怔之後,下一刻,卻是突然臉色大變,她猶疑的看著老蒼頭,問道:“那位公子長什麽樣?是來見大爺的還是見我?”

老蒼頭形容了一番塗展牛的長相,然後肯定的答道:“公子求見的是夫人。”

香鳳攥緊了垂在身側的手,久久都不能說出一句話。

她隱約能猜到塗展牛來見她的目的,卻拿不定主意,自己見還是不見!

老蒼頭沒有得到香鳳的回話,不敢離開,也不敢出聲催促,隻能安靜的站在那,靜待吩咐。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香鳳開口了。

“何伯,你把人請到花廳。”

“是,夫人。”

何伯退了下去。

何伯是陽州人氏,是何家的家仆,何文煜入職翰林院後,何三太太便將何伯打發來了京城,一為照顧何文煜,二其實也是充當眼睛之意。

香鳳回去換了身白綢竹葉立領中衣,外麵配了件淺紫**刺繡鑲邊粉色對襟褙子,下身則是一條白色挑線裙子。這一樣一身衣裳穿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相符合的成熟。

塗展牛跟在何伯身後走進來時,一路便沒停止過打量四周,兩進的小院,收拾得很是齊整,角角落落不時點綴著幾株花花草草,雖已立秋,但就時的花卉卻是不少,特別是花廳外西北角那一叢開得錦繡燦爛的芙蓉花,碗口大的花朵層層疊疊挨挨擠擠隨風而動,宛若少女的裙裾,好看的叫人挪不開眼。

直至眼角的餘光撩到花廳裏端坐上首,麵目模糊的香鳳時,塗展牛一瞬將目光定格在了她的身上,他目光死死的看向淡漠著神色的香鳳,一步一步上前,拉近彼此的距離。

“塗公子,這便是我家夫人。”

恍惚間耳邊響起老蒼頭的聲音。

塗展牛點了點頭,擺手對何伯說道:“你下去吧,我有幾句話要單獨和你家夫人說。”

何伯猶疑疑的朝香鳳看了過來。

對上何伯看來的目光,香鳳開口說道:“何伯你就在門外候著吧。”

“是,夫人。”何伯退了下去,如香鳳所吩咐的那樣,安靜的站在了門邊。

塗展牛看在眼裏,嗤笑一聲,抬目對香鳳說道:“你就這麽害怕我?”

“不應該嗎?”香鳳對上塗展牛看來的目光,冷冷道:“你自己做過什麽,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