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懊惱
看現在這個樣子，自己終歸是要在醫院裏，和王躍一起吃飯的，而蘇瑤歌那裏——不知道蘇瑤歌現在回家了嗎？原本如果是隻需要檢查一下那個名為鄭源的人的屍體的話，蘇瑤歌現在肯定是已經到家了。不過，他記得當時蘇瑤歌似乎還是想要向葉遠和葉修他們更加了解這起案子呢。這樣子的話，他就不知道蘇瑤歌現在到底回家了沒有。
“對了，當時自己因為擔心王躍，離開的時候好像沒有和蘇瑤歌說……”一想到這裏，程林的心裏不由得出現了一陣懊惱。當然，他相信，他是因為擔心蘇瑤歌會將這一些事情告訴爺爺，所以才懊惱的。
想了一下之後，程林轉過頭，對王躍說：“你要吃什麽，我去幫你買。”將自己的情緒隱藏了起來之後，程林笑著對王躍說了這麽一句話。
王躍在聽到了程林的話之後，隻是想要讓程林去幫她買一碗粥。雖然程林到現在都沒有說要離開醫院，那麽也一定是默認了要待在醫院裏，和自己一起吃晚飯。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王躍也就隻讓程林給自己帶一碗粥，這樣一來，程林離開自己身邊的時間，便是最短的了。想到了這裏，王躍的嘴角不由得向上揚起了一些弧度。
如果讓蘇瑤歌知道此時王躍心裏的想法，估計會覺得很不可思議，甚至會認為她魔障了。連這麽一點點的時間都要“算計”，王躍到底是多想要讓程林陪在她身邊啊。
不管王躍此時到底是怎麽想的，程林便帶著“任務”，出了王躍所在的病房。一走到差不多距離的地方，程便拿出手機，給蘇瑤歌打了一個電話。
沒有等多長時間，電話就被人接通了：“喂。”隻是一個字，此時蘇瑤歌的語氣，聽起來似乎是比平時要冰冷許多，冰冷當中更是透著一些疏離。讓程林心裏莫名地湧現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隻是聽到了這麽一個字，程林的眉頭便幾不可見得蹙了起來。不過，程林沒有一定要想清楚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麽。
隻是稍微地停頓了一下，程林便對蘇瑤歌說：“你現在在哪裏？”程林的語氣依舊是一如既往地冷清，不過，之前在王躍的身邊，卻不是這樣子的。
聽到了程林突如其來的問題，蘇瑤歌不經意地瞥了一下正看著自己的葉遠和葉修兩個人，隨後便對程林說：“我還在葉遠的辦公室裏。”
之前程林一句話都不說就離開之後，蘇瑤歌的心裏的確很不是滋味，但是之後在談到鄭源這個案子的時候，蘇瑤歌也是漸漸地投入進去，沒有分神想這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時間倒也過得很充足。
知道了蘇瑤歌現在還在葉遠的辦公室裏，程林想了一下之後，便對她說：“等一下我讓程霜來帶你去吃晚飯。”程林鬼使神差地說了這麽一句話。雖然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麽說，但是程林表示自己不後悔。
“那你呢？”在聽到了程林剛才的話之後，蘇瑤歌不知道為什麽，下意識地問出了這麽三個字。還沒有等電話那一端的程林有什麽反應，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的蘇瑤歌，便很想要狠狠得抽自己幾個巴掌。
幹嘛要問他？問他也就罷了，可是問什麽不好偏要問這個？！蘇瑤歌此時真的恨不得現在就掛斷電話，但是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再說了，現在慌張地掛斷了電話，那不就是說明是自己的問題了？！所以，蘇瑤歌決定不管怎麽樣都要堅持下去，一定要讓程林先掛電話。
而蘇瑤歌的“那你呢”三個字通過冰冷的通訊設備，傳入到他的耳朵裏的時候，程林下意識得一怔愣，似乎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問。
不知道是本身就不會撒謊，還是因為他不想要對蘇瑤歌撒謊，總之，程林便在猶豫了一下子之後，便將自己此時的位置以及緣由等告訴了蘇瑤歌：“我在景雲醫院，王躍，王躍的手骨折了，所以——”
“好，我知道了，我會等程霜來的。”或許是因為不想要再聽程林說下去，蘇瑤歌打斷了程林的話。是啊，她之前不是聽出了那一個打電話給程林的聲音就是王躍嗎？她現在又何必自取其辱。
“或許在程林的心中，再沒有什麽事情是比王躍更加重要的了吧。”想到了這裏，蘇瑤歌的嘴角泛起微微的苦意。
而程林，雖然自己的話都沒有說完就被蘇瑤歌給打斷了，但是，奇怪的是他程林並沒有那一種惱怒。不僅沒有不滿，心裏也不知道為什麽，還竄出了一股愧疚的感覺。這一下子，便讓程林有些茫然無措了。
兩個人心思各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氣氛就這樣凝固在那裏，最後還是蘇瑤歌實在是受不了這樣子的感覺，才主動開口，對程林說：“我還要和葉遠他們討論一些事情，先掛了。”語氣依舊是夾雜著絲絲的冷漠。
既然蘇瑤歌都開口了，原本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的程林，便也就點了點頭。不過，點完頭之後，程林才想起來，蘇瑤歌並不在自己的身邊，自己點頭她是看不見的。於是，程林又從嘴巴裏說出一個音節：“嗯。”
在聽到了程林說的這一個字之後，蘇瑤歌便毫不留戀得掛斷了電話。蘇瑤歌將手機放在了一旁，之後抬頭看向在這個辦公室的其他人，咳咳，也就是葉遠和葉修這兄弟兩個人。
此時的葉遠和葉修，都將他們的目光放在了蘇瑤歌的身上。原本還沒有什麽感覺的蘇瑤歌，忽然之間接收到他們那灼熱的視線，便覺得有些尷尬了。原本因為程林的事情，所冒出來的那一些許微妙的情感，一下子就被此時的尷尬所代替了。
其實這也不是“忽然之間”，之前在談到鄭源的屍體檢查情況的時候，蘇瑤歌也是這麽被葉遠和葉修兩個人看著，不，或許還有程林，也就是三個人看著。
不過，當時的蘇瑤歌，
完全沉浸在工作當中。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心思想別的東西，所以就沒有什麽感覺。但是，下現在可不一樣了。所以，蘇瑤歌立刻伸出手，掩在嘴唇邊上，幹咳了兩聲：“咳咳。”
蘇瑤歌的這麽兩聲咳嗽，讓葉遠和葉修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隨即便笑了，不過沒有發出聲音，他們可是擔心蘇瑤歌被他們“逼急”了，做出什麽“可怕”的舉動。
“咳嗽”了兩聲之後，蘇瑤歌便表現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她重新抬起頭，對葉遠和葉修兩個人說：“對了，剛才說到哪裏了？”
看著蘇瑤歌的這一副樣子，葉修本來想要再問一些什麽關於這通電話的內容，剛才電話的聲音貌似是有些輕，他都沒有聽到一些什麽。
不過，還不等葉修開口，坐在葉修身邊的葉遠，便私下裏拉了一下他的手臂，隨後不等葉修反應過來，葉遠就自己開口了：“剛才說到，按照鄭源在同學聚會之後，駕駛的車的行駛軌跡看看能不能有所發現。”
葉遠的話一出，蘇瑤歌便立刻接下去說了：“對對對，就是這樣，調取從瑞星大酒店到鄭源家中那一路的監控錄像，可能會有所發現，不過，這個工程量似乎是有一些大。”
一說到案子方麵的事情，蘇瑤歌便將她所有的心思，都投了進去。這一點，讓葉修感到十分無語，看樣子，蘇瑤歌還是一個潛藏的工作狂。葉修隻是撇了撇嘴，之後便也是像蘇瑤歌一樣，開始投入到了這一次的探討當中。
從瑞星大酒店到鄭源的家裏，雖然已經確定了出發點和目的地，但是能夠達到目的的路徑似乎是有些多。所有，蘇瑤歌剛才才會說這個工程量比較大。
聽到了蘇瑤歌的話，葉遠想了一想，之後說：“這個辦法其實也是可以的，工程量也不算是很大……”蘇瑤歌，葉遠，和葉修三個人，在程林的那一通電話之後，又開始了他們對於案子的討論，大家也是沒有太過於注意時間的流逝。
而另一邊，程林隻是說出了這麽一個“嗯”字，蘇瑤歌便忘記了自己之前想的，堅決要堅持到最後，等著程林先掛斷電話這一個想法，直接按下了“掛斷”鍵。
一下子，還沒有做好準備的程林，耳邊就傳來了一陣嘟嘟聲。不過，程林也隻是一愣，之後便似乎是什麽都沒有想地，就重新撥打了一個電話。這一次所打給的那個人，不是蘇瑤歌，而是程霜。
看樣子，程林是還記得自己剛才對蘇瑤歌所說的話。很快，程霜就接通了自家哥哥給他撥打的電話：“哥，有什麽事情嗎？怎麽想到給我打電話了？”一接通電話，程霜那歡脫的聲音便傳入了程林的耳朵裏。
而聽到了程霜的聲音之後，不知道為什麽，程林腦海中卻是浮現出了剛才蘇瑤歌的聲音，一個歡脫，一個平靜。一下子，程林的思緒就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