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驚華:杠上宦官九千歲

第81章 太後勸言

第81章 太後勸言

“公主你瞧,那不是茯苓嗎!”小葵湊近夏子衿耳邊悄悄地說道。

隻見茯苓跪在夏子琦的身後,和夏子琦的貼身宮女斐兒一同伺候著。她眼底有淺淺的青色,**出來的一節手腕上也有青青紫紫的痕跡。

“看來是攀上好主子了。”夏子衿撚了一枚果子壓下酒的烈性,抿嘴一笑。

小葵哼了一聲,瞥著一旁對夏子琦俯首帖耳的茯苓,不屑道:“她那是咎由自取,愛攀高枝兒,也不看看攀的是什麽人,活該被人看低。”

茯苓身上的傷肉眼可見,她可不信是自己跌出來的,看來茯苓在夏子琦宮裏可沒少吃苦。

夏子衿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麽,轉頭看著茯苓在夏子琦麵前如同哈巴狗一般地伺候,心中一塊不明的地方好像忽地通了。

趙媽在斷氣之前,曾經緊緊抓著行刑宮人的袖子,氣若遊絲地說出了一個福字,隻可惜還沒等她說完就斷氣了,夏子衿聽到宮人報時,思考了好幾日也沒有什麽頭緒。

如今看到了茯苓,心中卻浮現一個猜想,說不定趙媽要說的不是福,而是茯……

那麽既然從趙媽口中說出了茯苓的名字,就表明她和趙媽背叛之事脫不了幹係。

想到這裏,夏子琦眸中神色一冷,握著酒杯的手微微一緊。好一個茯苓,不但覬覦夏晟卿,更在背後給她捅刀子。恐怕茯苓一開始就是心思不純,是她太過大意,沒有將這個愛慕虛榮的宮女放在眼裏。

既然茯苓是給趙媽牽線的,必定和越貴妃也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她萬萬不能留下茯苓再有一日來害她。

上首的妃嬪席位之間,越貴妃與月靜安坐在離明聖帝最近的位置,兩人不免眼中鋒芒交匯。

“哀家瞧著這蓮妃,近日來是越發可心了,討得皇上龍心,這人也比住在佛堂裏頭亮色了不少。”太後坐在明聖帝的左手邊,皺紋密布的瘦手搭在鳳座上,頭上的紅珊瑚石粹鑽金釵發出貴氣逼人的光芒。

“太後娘娘過獎了,伺候皇上是臣妾的本分,是皇上福澤,臣妾才能安好。”月靜安微微躬身回話,對於太後的突然搭話卻有幾分不詳之感。

明聖帝也哈哈地笑了幾聲,對月靜安的乖巧奉承很是受用。

太後眉峰一轉,看向月靜安的神色卻帶上了威嚴之色,她道:“蓮妃能夠侍奉皇上自然是好的,隻是這後宮之中,最是忌諱一人專斷,你若是個懂事的,也該明白雨露均沾的道理。皇上憐惜你,日日寵愛你,你卻要勸勸皇上多在別的姐妹宮中走動走動不是?”

太後的忽然發難並不是沒有緣由,越貴妃在一旁聽得太後懟言欣然一笑,她深知太後忌憚著月靜安曾是前朝妃子的身份,即便明聖帝給改了身份,也抹不去這個事實。太後最是重規矩禮節,又怎能容忍月靜安獨受聖寵。

她不過是讓自己黨派的幾個宮妃,去向太後請安的時候順便數落抱怨了幾句月靜安專寵蠻橫的言語,太後果然就惱上了月靜安。

“太後說得是,是臣妾疏忽了。”月靜安乖順地道,眼睛不由得向越貴妃位置上一看,隻見她得意之色,心下冷笑,果然是她的手筆。

明聖帝聽得太後暗地對月靜安的苛責,有些不悅,他堂堂九五至尊,難道連寵幸哪個妃子也要受太後擺布?

“母後,蓮妃是個貼心的,您可不要對她太過嚴厲了。”

明聖帝話語中的袒護顯而易見,太後臉色一沉,轉頭道:“皇上是天子,自然比哀家要懂得後宮和睦前朝才能和睦。皇上偏愛誰哀家可管不著,隻是為了平衡和睦,也該去其他妃子宮中坐坐了。”

妃嬪一列人人麵麵相覷,對於太後今日所言,是歡喜占多,隻有蓮妃不再專寵,她們才有機會能夠在聖前露臉。而越貴妃興趣然然地看著月靜安遞過來微惱的表情,心中快哉。

“朕心中有數。”明聖帝沉默了片刻,卻也不得不承認太後所言有理,月靜安雖好,卻是前朝的人,在朝廷之中並沒有什麽幹係。長此以往後宮中聖眷寡淡,恐怕朝廷裏的那些言官又要諸多口舌了。

月靜安垂下眼簾,沒有再多話,明聖帝看來近日對她會少招幸一些了。這樣也好,她的計劃已經準備得差不多,她看向越貴妃,露出氣惱又無可奈何的神情,心中卻暗暗笑了起來,且讓越貴妃再得意一陣子,她這份大禮,很快就要送出來。

太後的一番勸言明聖帝雖然反感,卻也聽進了耳朵裏。

宴會過後,明聖帝在夏晟卿捧著的玉碟中將一個個綠頭牌上的名字一一看過去,興趣缺缺,蓮妃的牌子赫然躺在第一位,他往常都是隨手一翻蓮妃的牌子,今日卻是翻不得了。

“皇上可是沒有可心的人選?”夏晟卿捧著玉蝶,看出了明聖帝的神色懨懨,出言道。

明聖帝粗礪的手指在牌子上滑來滑去,卻無從下手,倦倦道:“朕晚些還要批改奏則,平日裏蓮妃在一旁彈彈琵琶是極好的,牌子上這些妃子一個個都嬌氣著,不喜。”

說罷,明聖帝歎了一口氣,誰的牌子也沒有翻,對夏晟卿擺擺手道:“撤下去吧,明日再宣侍寢。”

“是。”夏晟卿點頭,便端著玉蝶下去,拉開簾門將玉蝶交給了底下人。

此事卻聽得宮殿台階上傳來腳步聲,幾盞宮燈朝著殿前移來,伴隨著釵環的叮咚搖曳聲。

“夏公公,本宮來向皇上請安,煩請通報一聲。”

越貴妃一身清雅淺綠的衣裳,發髻梳得低垂,上插琉石鑲嵌的點翠步搖,腰間的束帶上掛著如意玉佩,整個人一反之前華貴隆重的裝束,變得十分靜雅如蓮,細細一看竟是與月靜安有幾分相似。

夏晟卿看著眼前和月靜安平日裝束如出一轍的越貴妃,不由得心中好笑,隻是越貴妃本就氣質跋扈而淩厲,冷不丁換上這樣一身,雖然也有幾分溫雅的意味,模仿的痕跡卻過重了。

“娘娘,皇上方才說了,今日不宣侍寢,您還是請回吧。”夏晟卿麵色如常,淡淡說道。

越貴妃花了好一番心思打扮,怎會被夏晟卿一句言語就打退,隻見她扶了扶頭上的步搖傲然道:“本宮隻是來請安,夏公公怎知道皇上不願意見?難不成夏公公自認為可以代表皇上的意見。”

夏晟卿笑了笑,彎下身子,對越貴妃的尖酸不甚在意。

“奴才不敢,自然要替娘娘通報。”

說罷,夏晟卿進了屋子,雙手並袖對明聖帝行禮道:“皇上,貴妃娘娘來請安了。”

明聖帝手上正拿著一本奏則,撐著頭穴淡淡地念了一句:“她來做什麽。”

他仔細一想,仿佛有好些日子沒有招幸過越貴妃了。越貴妃在前朝根深蒂固,身份也不同凡響,冷落太久並不太好,如此一想,明聖帝便點頭道:“讓她進來吧。”

夏晟卿點頭,行至殿門前對越貴妃低頭道:“貴妃娘娘請進。”

越貴妃不著痕跡地將抹胸往下拉了一拉,雖然年過五十,保養得當的越貴妃依舊是曲線傲人,她得意一笑,提起長裙拖曳著往前,瞥了夏晟卿一眼便嬌笑著人未到先開口喚了一聲明聖帝。

“皇上~”

越貴妃一身的心思都在明聖帝身上,一聲皇上喚得千回百轉,卻沒有留意到她在與夏晟卿擦肩而過之時,夏晟卿勾唇一笑,將一不明物彈進了越貴妃的衣領之中。

明聖帝抬頭看見越貴妃的裝束,也有片刻訝異,他眼見著越貴妃坐到了自己身側,嬌媚地向前傾了傾身子,露出胸前的雪肌。

“愛妃今日,似乎有些不同。”見慣了越貴妃的華貴裝束,今日這一身的清新淡雅讓明聖帝覺得有些新鮮,加上越貴妃骨子裏頭的媚色,雖然與月靜安衣著相似,卻別有一番感覺。

“臣妾許久未能侍奉皇上,日日在思慮自身緣由,卻是覺著有些地方做得不妥當。見蓮妃妹妹得皇上心,想著皇上定很是喜歡妹妹那樣的清雅之人,故而想要學習一番,望皇上不要笑話臣妾。”

越貴妃坦誠地承認學了月靜安,反而讓明聖帝開懷,他點了點頭,很是滿意越貴妃的心意,伸手攬住了越貴妃的肩膀,溫聲道:“愛妃有心了,朕這些日子冷落了你,怕是你埋怨朕了吧,朕今夜定要好好補償愛妃。”

越貴妃臉色一紅,順勢就靠上了明聖帝的肩膀,柔聲道:“臣妾是皇上的女人,自然體貼皇上辛苦,蓮妃妹妹能夠討得皇上歡心是她的福氣,臣妾隻有羨慕之情,絕不會妒忌,今日能夠代替妹妹伺候皇上,已經十分歡欣,怎會有怨言。”

明聖帝樂嗬嗬地笑了一聲,對於越貴妃的改變十分欣慰,早知道從前她可是十分愛拈酸吃醋的,如今竟也學會溫柔體貼起來,實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