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驚華:杠上宦官九千歲

第112章 受傷

第112章 受傷

榮王世子高爽的笑聲在馬上飛揚,也不管侍從們的提醒,反而策馬越加疾如迅風,如同是將追捕那雌鹿當做了一場遊戲,將前方的紅杉樹林當做了戲耍的場地。

逃亡的雌鹿不斷地越蹄狂奔,穿過一棵棵高大的樹木在樹林之中迂回,而榮王世子則興趣更加濃烈起來,跟隨著雌鹿的路線策馬追逐,在樹木密布的林子之中遊刃有餘,每每要看似撞上樹幹,卻又可以馬上掉頭轉向,身後的侍從們看得是膽戰心驚,可榮王世子卻是笑得歡快不已。

動物畢竟沒有人類的思維,雌鹿隻懂得奔走逃命,隻靠體力生存,又如何能逃得過世間最聰慧的靈長類物種的追捕。

“是時候結束遊戲了。”隻見榮王世子見雌鹿已經漸漸體力不支,而追逐的趣味也差不多到了盡頭,於是勾著薄薄的菱唇,禦繩的雙手放開,以堅實有勁的兩腿緊緊夾住馬肚固定身形,一手搭弓一手從背後的箭筒中抽出羽箭,肌肉發達的兩臂蓄力一發,瞄準雌鹿的身體便勢如破竹一般咻聲飛出。

那白羽箭劃破空氣,以不可見的速度接近雌鹿,在即將中標的時候,那雌鹿卻忽地踩空了腳下的落葉堆,兩蹄彎曲著往前摔滾去。

本該射中雌鹿身體的白羽箭失去了目標的阻擋,便氣勢衝衝地一路向前,沒入了樹叢之中。

榮王世子一件失利,十分氣惱,拉開滿弓又要上第二箭,卻被樹叢那邊的幾聲尖叫止住了動作。

樹叢這邊,夏子衿正捂著自己被白羽箭劃傷的手臂吃痛地皺眉,小葵與小桓子驚呼過後也手忙腳亂地幫夏子衿止住手臂上的不斷淌出的鮮血。

殷紅的血液染髒了精致的衣料,將夏子衿精心準備用來見夏晟卿的完美著裝輕鬆破壞。

小桓子從自己的衣擺上撕扯下一塊布料,急忙交給小葵將夏子衿的傷口綁住以免崩裂開流血不止。幸好那樹林中冷不丁射出的白羽箭隻是險險地擦過夏子衿的手臂劃過去,若是再偏移幾寸位置,就是夏子衿的心髒,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榮王世子聞聲策馬過來看到的便是幾個陌生的身影在給其中一人包紮,知道是自己誤傷了他人有些抱歉,往前便在幾人麵前聽了下來,翻身下馬道歉道:“本世子在此穀狩獵,誤傷了姑娘,十分失禮,這樣吧,一會兒我讓隨從送幾位出去,本世子會讓最好的大夫給姑娘包紮,也會補償你一定的銀錢。”

他一早就下令封鎖情人穀,也不知道這幾個人是怎麽進來的,看中間受傷女子的穿著仿佛也不像什麽生活在這種山林裏的鄉野村姑。

夏子衿聞聲抬頭看向來人,清冽的雙眸裏閃過了幾分訝異,不由得抬頭看定,脫口而出:“是你……”

她在情人穀進入口聽把守官兵說裏頭包場狩獵之人是榮王世子時對這身份有幾分熟悉的感覺,但一時沒有想起來,又急著見夏晟卿,也就拋到腦後了。

現在見到了他的相貌,腦海裏的記憶卻是立刻湧現了出來。榮王世子榮遇,正是前世夏子琦嫁的夫婿。

夏子衿抬頭,榮遇才看清楚她的長相,一雙柳眉彎彎濃淡適宜,眉下杏眼靈動含意,櫻唇飽滿欲滴,瓷白的肌膚卻因受傷的疼痛與驚慌染上了幾分楚楚風姿。

好一個姿色天成的美人。

隻是見慣了各色燕瘦環肥美人的榮遇卻沒有多大的想法,反而是對夏子衿脫口而出的“是你”兩個字產生了抵觸,他好像並不認識這個女人,她一開口就好想要套近乎似的,難道是想要故意用她受傷的事情來接近自己?

一想到這裏,榮遇心裏對誤傷夏子衿的一點點抱歉蕩然無存,而是變成了輕蔑與鄙夷,上下打量了一眼夏子衿道:“打住,這位姑娘,本世子不認得你,不必套近乎,可別因為本世子不小心傷了你就想發生點什麽別的事情。這情人穀本世子早就命人封鎖,你自己跑進來挨箭,是想讓本世子對你有什麽憐香惜玉的作為嗎?”

夏子衿幾度無言以對,在前世她的印象裏這個人似乎是有些自以為是的樣子,不過因為也隻在宴會見過幾回也沒有多大的接觸,於是乎並不很了解。

但是榮遇的自以為是也未免離譜了一些,難不成以為他身份與長相出眾些,便能引得全天下女子都要費心接近他?

“榮王世子真是語出驚人,明明是你技術不佳,放出了流箭誤傷他人,卻要怪別人躲不開流箭?”夏子衿反唇質問道。

榮遇雙手插肩,這個女人竟然敢說他技術不佳?真是好笑,他五歲能拉弓,七歲能百發百中,九歲就會射移動靶子,上了十三歲之後百步穿楊更是不在話下,就連蒙著眼睛聽動靜,他都能射中頭頂飛過的雀鳥。

因為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榮遇也不惱夏子衿說他技術不佳,反而是更覺玩味,這個女人似乎不是走從前那些鶯鶯燕燕柔弱軟語的套路,難不成在故意激怒他引起他的興趣?

“你不必費心思想要引起本世子的注意,像你這樣的女人本世子見得多了,有幾分姿色便想要攀附權貴,看你的模樣也不是布衣百姓家的女兒,八九不離十是上京哪家的小姐吧?本世子勸你還是死心吧,誰會喜歡自己送上門的貨色呢。”榮遇傲聲道,想套路他沒那麽容易!

小葵聽這什勞子的榮王世子竟然這樣出言不遜侮辱自家主子,怒從中來,伸手擋在夏子衿麵前怒道:“世子爺可擦亮眼睛了,您麵前站著的才不是什麽普通的大家閨秀,而是大萊最尊貴的皇室,當今皇上親封的明珠公主!”

言外之意就是夏子衿什麽樣的王孫公子沒有見過,怎麽可能看上他。

榮遇得知夏子衿的身份,並沒有露出小葵意料之中的驚訝與後悔,而是嘖嘖了幾聲,抬著下巴望向夏子衿道:“原來你是明珠公主,本世子聽說過過你,從那個倚情樓裏回來的嘛。常言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明珠公主待在倚情樓這種銷魂窟上十年之久,不知道功夫學了幾分呢?”

“你……!”小葵氣結,現在他知道了夏子衿的身份竟然還口出狂言,簡直是狂妄至極。

夏子衿滿不在乎地勾唇笑了一聲,抬眼道:“清者自清,本公主如何不勞費世子操心,今日之事本公主也不和世子計較,若沒有別的事便恕不遠送了,世子今後還是把眼睛從腰帶上放回臉上去為好,否則哪一日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當心惹禍上身呢。”

以退為進,欲情故縱?

榮遇腦袋裏冒出了這麽幾個字,把夏子衿不想和他再多費口舌糾纏的意思誤會成了是另一種迂回的手段,於是譏笑道:“果然是倚情樓**過的貴女,和從前那些蠢笨的女人有些不同呢。不過本世子是不會吃你一套的,不過是空有公主身份的風塵女罷了,就算是皇後所出的嫡出公主,本世子也不是娶不得,並不會對你的身份高看幾分。”

榮遇此言不虛,他的父親是手握重兵的榮王,手上掌握著大萊五分之一的兵權,而身為榮王嫡長子,榮遇自小就被當做是下一任接班人來培養,如今在戰場上也是名聲赫赫,比起宮裏頭的皇子們也差不了幾分。前世的時候越貴妃就是看中了榮遇的身份地位,絞盡腦汁也要把自己的女兒塞到世子妃的位置。

但他也因此養成了盲目的自信,認為天下女子隻有他不想要的沒有他得不到的,對那些不段貼上來的鶯鶯燕燕更是心存鄙夷。

夏子衿已經有幾分不耐煩,這個臭屁世子毀了她準備了一個清晨的裝束不說,又嘰嘰呱呱得堪比長舌婦,簡直是忍無可忍。

她正欲反唇相譏,樹林之中卻有另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踏揚塵土至眾人麵前。

幾人望去,隻見夏晟卿跨身下馬,今日一身白衣翩翩冠發高豎,襯得他更加溫潤如玉,比起霸氣而帶著異域風情的榮遇,夏晟卿更像是少女夢中都傾慕著的謙謙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夏晟卿走進,一眼看見手臂受傷麵色不佳的夏子衿,焦急不已。

“公主如何受傷了?這耽誤不得,我立刻就送公主去醫治!”

榮遇抱手看著半路殺出來對夏子衿獻殷勤的夏晟卿,挑眉道:“你是誰?”

夏晟卿這才注意到榮遇,見他衣著華貴,氣質桀驁,在夏子衿麵前仿佛還存有優越之感,想必是身份不凡,再聯想到方才才得知的今日情人穀被榮王世子包場狩獵的消息,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世子難道沒有聽說本公主有未婚夫嗎,你眼前的便是。本公主早已經心有所屬,世子便不要再自作多情地揣摩本公主的心意。”夏子衿道,牽上夏晟卿的手回報了一個讓他安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