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驚華:杠上宦官九千歲

第209章 皇長孫出動

第209章 皇長孫出動

“是……父皇……兒臣明白,方才我,隻是一時沒有思慮周全才為虎威將軍求情,望父皇諒兒臣思慮不周之罪。”夏天勤低首道,心中已然是生出了好些想法,他深目盯牢了夏晟卿,帶著幾分晦澀不明。

明聖帝皺眉許久,想著夏天勤既然是大萊的皇子,且又是太子,與那前朝的太子便是敵對關係,應是沒有什麽糾葛的。

“罷了罷了,你退下吧,下一回不要再在朕的麵前說一些不得體的話!”明聖帝擺擺手,不耐煩地將夏天勤揮嗬下去。

夏天勤諾聲稱是,卻暗中遞給了夏晟卿一個欲言的神色,這一顆棋子似乎是越發地不受控製了,他若是再不敲打一番,恐怕有朝一日是要害到他的頭上的。

這一麵的大殿之上氣氛尷然,而另一邊的一座府邸裏頭,卻是一派嚴肅與緊然。

氣派而華貴的室中擺放一方長桌,有幾人神色儼然,共同看向那上首座位上,撐額揉著眉心的青年,幾相看了看又欲言又止。

“殿下……”其中一老者對著那青年低聲一喚,咳嗽了一聲道:“您究竟是如何想的呢,現下的局勢已經很是緊張了,且正是咱們占優勢的好時候,若是咱們再不有所行動,恐怕到時候想要再占先機便很是困難了……”

那青年一麵揉著眉心,一麵抿唇不語,修長的指節在桌案上緩緩扣動著,咂了一聲,略有遲疑。

“本皇孫知曉,隻是如今太子和大皇叔鬥得這樣厲害,若是咱們再去插上一手又未免有些草率,若是將禍事惹到了身上,本皇孫這些日子裏來的韜光養晦豈不是白費了。”

“非也非也,正是此番渾水之時咱們才能從中撈得間隙好處,太子與皇長子鬥得正凶,便沒有閑暇來顧及咱們呢!”

那青年人沉默半晌沒有反駁,若有所思地搓磨著下巴眉峰略略上提。

此人便是大萊皇朝的皇長孫夏啟軒,身為皇後那早逝兒子的唯一嫡出血脈,夏啟軒自幼便是極受關注,隻是他上頭還有明聖帝的許多個兒子,太子的順位繼承絕對輪不到他。

天之驕子又怎甘心於淪落他人之後,他這樣多年來一直默默無聞地私底下鞏固自己的勢力,甚至忍耐著不在明聖帝爭功露臉,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在他人爭得頭破血流之時反水逆轉坐收漁翁之利。

此時這位皇長孫便是在心頭掂量著一幹利害關係,半晌深然道:“既然要嶄露頭角,也循序漸進著來吧,否則那兩位皇叔發現本皇孫這個侄兒,忽然起事合起夥來對付本皇孫可就麻煩了。”

他倒是不怎麽怕夏斌,畢竟明聖帝向來是較為看中正統身份的,否則也不會在夏斌出世的時候分毫不提及立儲君,卻在夏天勤出世的時候立其為太子。

原因不外乎就是夏天勤乃是丞相大人嫡出女德妃之子,而夏斌隻是一個地位低下的妃子所出,即便後來攀上了越妃為養母,底子上的身份也是改不了的。

但是夏天勤此人卻不得不忌憚,一來他是名正言順的太子,若是不出錯處,待明聖帝百年之後便是繼位的儲君無疑,二來此人心機深重,著實是不太好對付。

“依你們看來,本皇孫下一步應是要做什麽?”

夏啟軒這樣問道,他以手撐額看著底下的謀士們,這些人皆是他從五湖四海搜羅來的奇能異士,聚在這廳中為他出謀劃策。

隻聽坐在下首家方才第一個發言的老者說道:“殿下,依臣下看來,您如今所要做的便是將對您有利的人拉攏到手中,這樣您才能夠有足夠的籌碼去和太子與大皇子相爭。”

夏啟軒點點頭說道:“不錯,如今那太子在朝中的勢力的確是炙手可熱,朝中有小半的大臣都是出自他的麾下,前一陣子看起來稍有崛起勢頭的大皇叔還不是被太子所壓了下去,若要對付太子必定是要花上一番功夫。”

隻聽那謀士之中一位身穿花袍長衫的中年男子搖頭道:“長孫殿下,依臣下看來,前段時日那大皇子雖然勢頭崛起卻被太子所下壓,並不是因為太子有多麽神機妙算,而是因為他有一重要之人相助啊。”

“另有他人相助?”夏啟軒不解地問道。

那謀士點了點頭,坐直了身子扣動手腕,笑了一聲道:“太子殿下可還記得,從皇上在去往慈恩山莊的路途中遇襲後,那夏晟卿曾有一段時期的聲跡消彌,直到後來又忽然地在皇上麵前更加得臉起來,連帶著太子也十分得勢。”

“不錯……”

雖說身為皇帝身邊貼身伺候的人,受明聖帝器重一些也是理所應當的,可是如同夏晟卿這般,不但能夠在明聖帝麵前得臉,還能夠在一幹人的拉攏之下互不得罪,實在是有些微妙。

“可那夏晟卿畢竟隻是一個太監,手上也沒有什麽實權,父皇左不過是平日裏聽他念說兩句,總不會在朝廷大事上聽他的意見啊。”

但這位某士如此一說,其他的謀士也是豁然想通了什麽似的,紛紛跟聲起來。

“江賢才這樣一說,老朽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來。”

其中年紀較為大的一位謀士說道,“各位是否記得前段日子較為得寵的那位秦貴人,當初秦貴人作為一個平民女能夠不參加選秀便進了皇宮之中為妃,乃是因為皇上看中了太子所描的一幅畫像,那畫像上的女子便是後來的秦貴人。

“這些年來,每每皇上見到與當年那位主子長相相似的女子時,都不免會極其寵信,否則那位常年身在佛堂之中的蓮妃娘娘也不會這麽多年來,以一個前朝妃子的微妙身份,而在大萊的皇宮裏頭屹立不倒,無人能夠為之撼動,不正是因為蓮妃是當年那位主子的同胞妹妹嗎。”

他這番話一說出,夏啟軒便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

明聖帝鍾情於那位已故的董妃,這是宮裏眾人不能言說卻也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

可是事實上,並沒有人真正見過那位董妃,除開皇後或是一些宮中從年輕時便開始是侍奉明聖帝的宮妃,沒有一人知道那位在明聖帝心中占了極大分量的女子,究竟是何等的天人姿色。

“你說皇爺爺寵幸那位秦貴人是因為她很像當年的董妃?”

夏啟軒腹疑,“可是太子又是如何知道那董妃的長相呢,當年他出生的時候董妃一直幽靜在自個兒的宮裏,待到太子行了及冠禮那董妃也從未踏出過西苑院一步。”

“再後來皇爺爺下令處死身患瘧疾的董妃後,更是再無人有機會一睹金萊王朝第一美人的風采,本皇孫也尚且隻是聽聞有這麽一位人,卻連她高矮胖瘦都不知道。”

“其他人或許不清楚那位前朝美人長的什麽模樣,可是夏晟卿怎麽會不清楚呢。”

那位年紀長些的老者說道,“身為皇上身邊貼身伺候的人,免不了要替皇上去張羅的,恐怕在這宮裏頭隻有夏晟卿最清楚董妃的身影樣貌與氣質,若不是他將此透露給了太子,恐怕太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知曉的。”

如此一番利害分析,夏啟軒倒是真有幾分相信了夏晟卿的用處極大了,雖說不在朝廷大事上舉重若輕,可能夠這般以潤物細無聲的勢頭替太子謀劃並獻計獻策,實在是個厲害的人。

“那這麽說,本皇孫如今是否要去拉攏這位夏總管一二?”

“臣下認為尚可。”老者撚著胡須道。

但那位花袍長衫的中年謀客此時卻出言反駁。

“拉攏夏晟卿……恐怕不是什麽好法子呢,諸位想一想,他雖然現下在為太子辦事,可太子似乎也沒有全然掌控了他,否則後來的秦貴人如何會無緣無故地與什麽名不經傳的小太監私通,昔日掌兵千萬的虎威將軍又如何會突然被扣上了和前朝太子勾結的罪名,這一切也未免太巧了些……”

“你是說……這些都是夏晟卿的手筆?”夏啟軒皺了皺眉,有些不大相信,若是一個太監都能這般運籌帷幄,那這宮裏頭豈不是人人都能當智囊了。

花袍長衫的中年男子笑了一聲:“臣下不知道這些是不是夏晟卿的手筆,但是可以想見的是,他一定多多少少在其中有推波助瀾一番,以此來報複太子。”

這下夏啟軒倒是更有些不明白了,尋常的幕僚皆是變著法子討好幫襯主子,以求鵬程萬裏,這夏晟卿又是打得什麽主意……

見夏啟軒疑惑,那中年男子又繼續說道:“殿下且想一想,太子一派的人出事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是……兩個月前?”

“準確來說,是那柳家的大公子被廢了一雙手筋以後。殿下您想啊,柳家是什麽地位,那是明珠公主母妃的本家,現今又與明珠公主感情甚好,夏晟卿是明珠公主的未婚夫,太子那一邊的人傷了未來小舅子的半輩子前程,夏晟卿難道能夠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