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驚華:杠上宦官九千歲

第221章 敲打夏盛卿

第221章 敲打夏盛卿

原本眼看著就要起攻擊之勢襲向夏子衿的細鱗黑蛇瞬時間便沒了氣息,軟塌塌的倒在地上。

而夏子衿前一刻還精神緊繃著,後一刻瞬間鬆懈下來,身子癱軟的往後退了一步,眼睛朝著那暗器飛來的方向望去,隻見漆黑月夜日黯淡的光影下有一人,他跨步而來,眼中神色緊然。

“公主,你沒事吧?有沒有傷著哪裏!”

夏晟卿緊張地將夏子衿雙肩握在手中,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將她給看了個遍,生怕她被那毒物給咬出什麽好歹來。

夏子衿方從驚魂未定的情況之中脫神而出,有一些懵然,眼見著日夜念在心底的夏晟卿進在眼前,竟有些忍不住的便撲進了他的懷裏去。

“我沒有事......你且放心便是。”夏子衿如是說道,一張臉深深地埋進他的臂彎之中,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

若是夏晟卿方才沒有及時趕到,她也不知能不能夠將那細鱗黑蛇的攻擊擋下,若是真的被那毒物咬上一口,恐怕她這戰戰兢兢的重生生涯便要傾刻間結束了。

夏晟卿能夠感受到夏子衿的身體在微微的發顫,天知道他聽自己安插在墨生園中,暗中保護夏子衿的眼線稟報,說夏子衿屋子裏驚現毒蛇時有多害怕。

他害怕有一個萬一,害怕出什麽好歹,害怕自己趕到這兒來保護夏子衿的時候差個一刻,更害怕她真被那毒物啃上一口藥石無靈。

“沒事便好......!”

夏晟卿擁緊了她,一雙比這暗夜更加深邃的眼睛飽含著心驚過後由生的冷意。

眼下這個季節哪裏還有什麽蛇類出來亂攛掇,更何況還是細鱗黑蛇這般劇毒無比的毒蛇。

夏晟卿望向地上已然被他的暗器打得死透了的黑蛇屍體,不由得深深蹙上了眉頭。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在整個大萊國乃至周邊鄰國之中,隻有一位能人異士能夠以笛聲催動控製蛇類起舞,更能夠以笛聲的高低起伏與快慢之率來控製蛇類的爬行緩攻之態。

能夠將本應在這個季節冬眠入土的蛇類喚來前來作祟害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據他所知,那能夠號召控製眾多蛇類起舞的能人,此時正在太子夏天勤的麾下。

很好,他還沒有開始收拾夏天勤,他倒是先折騰到頭上來了,敢背著自己私下弄了毒蛇來戕害夏子衿,他當真是好樣的!

幸虧今日隻是有驚無險,若是夏子衿出個什麽三長兩短,他定要夏天勤血債血償!

“你為何一直皺著眉不說話?”夏子衿糯聲問了一句,似乎是因著夜色當前又受了一番驚嚇的原因,她今晚見著夏晟卿,似乎覺得自己格外有些矯情起來。

平日裏她分明不像這般軟弱,可唯獨在方才那樣的危急時刻,她腦袋裏想的不是重生後有幾多抱負,也不要求什麽富貴萬千,而是想著沒有同夏晟卿結發白首,委實遺憾。

夏晟卿搖了搖頭,將夏子衿打橫抱了起來。

小桓子也是從那黑蛇出現的餘悸中驚現回神,而小葵方才帶著一幹身強體健的太監宮女進門來替夏子衿戳打那黑蛇,幾人雄赳赳氣昂昂的衝進屋子裏頭,卻見已然是事情平歇下了,她家主子正軟軟地靠在夏晟卿的懷中。

小桓子朝小葵打了個已然搞定的手勢,而小葵吐了吐舌頭,拍著胸口大歎一聲幸好,便將方才喊進來的一幹太監宮女給打發回去了。

現下夏晟卿在這裏,他們二人也不必擔心夏子衿會出什麽事兒。這夏總管可是比十來個太監宮女保護夏子衿都要來的安全,他二人將那地上的黑蛇屍體給收拾幹淨之後,便一同帶著那髒東西福身告退了。

月色皎潔,如洋灑銀光,光腳的夏子衿被夏晟卿輕輕抱上床,他細心的替她蓋好了棉被,將她那因害怕而一直深皺著的眉頭以親吻撫平,再轉至鼻尖,在她那微微輕啟的紅唇上輾轉一吻,小心而如視珍寶一般。

“我本是在你的園子裏安插了一個稟報事情的線人,如今看來單單是安插線人在你這墨生園中也是不保險的,若是公主你再遇見如今日這般的危險之事,沒有個武功高強的人護你周全,我總是不安心。”

夏子衿聽他這般細細溫柔的音調傳在耳側,也是明白了難怪夏晟卿趕來得這樣及時,他的院子與這墨生園相隔甚遠,即便是小葵將他給喚來也不可能這麽快。她以為隻是湊巧罷了,原是有線人向他通風報信。

“其實不必那樣麻煩,有你護著便是,無需別人。”夏子衿搖了搖頭,指尖勾著他的食指,像是與孩童打著彎鉤一般,一雙清麗而透亮的眸子直直盯著他的眼框深邃之處。

若是別人在她這墨生園之中安插了眼線,她定會深究到底清個幹淨。

可是夏晟卿於她,確是不同的。

“我若是能夠趕得及,寧願日日守在你身後,隻是這世事變化無常,多一個心眼,多一份保護總是比沒有的好。公主你要知道,你若是出了什麽事,我便不知再如何存活下去,失了你與失了這萬千世界一般無二。“

他嗓音輕柔而富有磁性,像是一暖風輕輕柔柔的卷進夏子衿的耳廓之中,牽絆心頭,直叫她能感歡如斯,傾情相許。

這世間從沒有一個人對她說過如此承諾話語,即便是她自己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誰人會對她輕易許以生死契闊。

夏晟卿繾綣望她,那一方略有粗糙的手掌輕輕放於她的肩頭,再俯下身去,烙印與她唇珠之上一個熱烈滾燙的深吻,抬起頭來眼中是定然之色。

“公主你放心,我定替你討回這一切,這世上無人能欺你,害你!”

夏子衿點了點頭,靠在他的肩頭,閉上了眼睛,這一夜夏子衿睡得異常安穩和甜,隻因夏晟卿守在她身側。

兩人隔著一方厚實的錦被,雖未曾肌膚相貼,卻能夠感受到夏晟卿身上傳來的熱意,令她心定神寧,再無需擔心有什麽能夠傷她害她。

夏子衿的寢殿之中出現了細鱗黑蛇的事情不知怎麽的就傳到了明聖帝的耳中。

要知道在這皇宮之中安危乃是第一位的,且不說是夏子衿,隻要是宮中任何一處出現這等毒物都是一等一的禍害,倘若哪一日傷著了明聖帝便不是這樣草草便能了結的。

明聖帝自從這些日子來,疑心病越發的重了,聽聞此事之後,派了許多人將這宮中上上下下頭頭尾尾給清理了一遍。

勢必要從那些眼見不著的角落裏頭翻出些汙垢與醃漬東西來,生怕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哪一日害到他頭上。

倒不是因為他擔心夏子衿或是其他人的安危,而是在這皇位上坐久了之後,人越發的膽小怕死。

除開明聖帝反應過於大了一些之外,其他人倒是紛紛心中有數,這蛇來的無緣無故,怕是夏子衿與誰人結下了仇,本就是事不關己便也門前高掛默聲不聞了。

這一年的初雪下的極早。

方未過十二月,這日清晨便有白茫霧氣自天而來,散滿宮中。不出一個時辰那細軟棉絮的雪花便洋洋灑灑地從千萬丈的天際飄落而下,撒至大地,將這肮髒密布汙濁藏納的皇宮裹上一層銀裝。

宮人踏著雪在宮道裏頭來去匆匆,那鞋靴被地上濕化的雪打得斑斑點點。在那方潔淨無瑕的地麵上踩下一隻隻疊踏的印子。

一方巍峨華麗的宮外府邸裏,夏天勤手握著盤龍吐珠寶劍,挺立在那庭院之中,以劍柄劈雪起勢,在揚揚漫天絮雪之中行磅礴立腕之招式,最後劍端掃過茫茫雪地,留下一尺有三寸深的劍痕。

待到夏天勤收招之後,他淡淡地將手中劍丟向一旁伺候的宮人手中,又解開腕帶,披上了宮人遞過來的狐裘大襖,朝角落裏頭的侍從看了一眼。

“如何事情可辦妥了?”夏天勤問道。

那細長的眼中,含有些意味不明的神色。

“回太子殿下,明珠公主的確受了些驚嚇,隻是那夏總管趕到得倒是及時,那黑蛇也沒將她怎麽著,左右您已經命人將那細鱗黑蛇的毒牙給拔掉了,那黑蛇再怎麽凶悍,也不過是咬上她一口,要不了命的。”

夏天勤笑了一聲道:“本太子自然知道那蛇要不了夏子衿的命,如今也還不是要她命的時候,若是這時夏子衿出了什麽三長兩短,夏晟卿這頭狐狸怕是要與本太子同歸於盡的。”

“本太子不過是借著這機提點他一二,告訴他若是在本太子麵前耍花招輕舉妄動,可就要掂量掂量夏子衿的處境了。本太子拿他沒辦法,難道還收拾不了夏子衿這個丫頭嗎?”

說罷,夏天勤又奸詐一笑。

世人皆有軟肋,也皆有鎧甲。隻是這夏晟卿的鎧甲再過堅硬無催也無用,隻要他一日在意著夏子衿,他便一日不能夠將所有事置身之外,也便永遠有將他變垮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