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驚華:杠上宦官九千歲

第250章 精武將軍

第250章 精武將軍

原本屬於慶祝和歡樂的夜晚再次點起了戰火的硝煙,這一聲爆炸聲並非是無緣無故來的,就在大萊人手忙腳亂地收拾殘局的時候,城牆外頭又響起了悲嗚的號角聲,陣陣催入人耳。

“匈奴人......”

淮將軍咬緊了牙關,抬起袖子將臉上被濃煙熏黑的汙跡狠狠擦去,略見蒼老的眼角帶上了恨意。

“他們又來做什麽,是嫌被咱們回擊得還不夠嗎!”

都說匈奴人最是記仇,性子又都一根筋,野蠻不講理到無可救藥,否則也不會這麽多年來對大萊侵略不止,野心不停。

黃塵煙皺眉,沒有多說,隻是讓淮將軍與其他將領盡快帶著士兵們整隊集結。

一行人蒞臨城牆之上,隻見此時城牆之下列站的果然是浩浩蕩蕩而來的匈奴軍隊,隻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今夜的匈奴軍人數出奇的少,似乎隻有往日的一半多,加上這些日子來在戰場上折損的兵力,今夜城門臨下的匈奴軍隊隻有寥寥幾千人。

立在前排的是十餘個個頭高大魁梧的匈奴兵,他們共同扛架著一個巨大的金屬起石具,想必剛才在大營上空突發的爆炸災難便是用這個東西引發的。

“哈哈,你們終於出來了。”

呼爾赫位於軍前,他今日照舊是著一身色的盔甲,茂密的絡腮胡搭攏在臉上,雖然依舊是猖狂的笑著,卻能夠明顯地看到他的臉上透露出疲倦之態,可見這些日子來大萊的猛烈反攻讓他也很是心力交瘁。

“呼爾赫,你們匈奴人都這樣沒臉沒皮嗎,白日裏才剛敗在我們大萊的手下,夜裏就用這種下作的手段來偷襲毀壞我們的營帳,哼,別以為用這種手段就能達到你們卑劣的目的!”

淮將軍手中握著長槍,朝著城牆之下仰頭猖狂的呼爾赫狠瞪一眼,幾欲除之而後快。

“哈哈,沒臉沒皮的明明是你們!我們匈奴人向來是直來直去的,沒有你們大萊的慫包那麽多花花腸子,敗給你們又怎麽樣,有本事別搞什麽陰謀詭計,咱們赤手空拳地博一場,定打得你們哇哇叫!”

呼爾赫十分囂張地回擊,又將目光移到了立在城樓上冷麵漠視他的黃塵煙身上。

“黃姑娘不虧是女中豪傑,你的智謀和膽氣讓本將軍很欣賞。”他忽然轉了個口風,眼角帶笑。

“嗬,那還真是榮幸呢,能夠讓呼將軍說出欣賞二字的確不易,隻是呼將軍今夜這樣大陣仗地來一遭,恐怕並不是為了到這裏來誇我一句吧?倘若呼將軍要戰,那麽我和大萊的將士們也並不介意陪你們再鬥一場,也更不介意用呼將軍欣賞的智謀來招待招待遠道而來的客人。”

黃塵煙嘴角扯出了幾絲冷笑,夜風吹得她的裙擺簌簌作響,之前在大營同士兵們行酒時沾的酒氣化作了兩坨紅暈在雙頰之上,此時更添氣韻。

“伶牙俐齒。”

呼爾赫哼了一聲,伸著手指掏了掏耳朵,複而跨下了戰馬,不緊不慢地走到了陣前列。

“今夜本將軍帶著人來,並不是想要和你們打仗,而是來和你們做一個交易,我們手上有個無價之寶,若是你們肯拿五座城池來交換,那麽這樁買賣興許可以成。”

他話一出,就朝著身後舉起手打了一個手勢,即刻就有匈奴兵緩緩從隊伍的後頭走了上來,幾人和推著一個很大的四方物體,外頭又罩著一個密不透風的黑布,讓人猜不著一丁點頭緒。

大萊的一幹人相互看了兩眼,皆是不明白呼爾赫這番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夏子衿的眼神在看見那個四方物的時候忽然動了動,問向身邊的夏晟卿道:“能讓幾人合力推的東西,應少說也有百來斤吧?”

夏晟卿點了點頭,盯看著呼爾赫命令士兵推到眾人眼前的這不明物,聚神凝思了一會兒。

“呼爾赫說要用大萊的五個城池來換這個東西,倒是令人好奇了。一座城池尚且價抵千萬金,莫說五座,之前被匈奴國侵占去的城郭統共隻有四座,若是算上白雲關,便正正好的五座了。匈奴人這個算盤打得倒是好,想要讓咱們自己把白雲關的城門打開讓他們**呢。”

夏晟卿和夏子衿的思慮同樣也是黃塵煙的思慮,她望了兩眼呼爾赫身邊的高大四方物,對呼爾赫的態度尚在揣測之中。

“呼將軍的口氣真是不小呢,想用五座城池換一個根本是什麽都不知道的東西,未免也有些異想天開了吧。”

更何況割讓城池非是小事,臨近匈奴國的五座城池都是駐守要地,除去白雲關之外的其他四座城池更是這月來大萊的將士們犧牲了多少人才好不容易換回來的,如何能夠讓其重新被匈奴國占去,如何能夠對不起犧牲的數千上萬的兵將。

呼爾赫早就將大萊的人的反應料到了,他也不急,抱著雙臂仰看著那些個或不屑或憎恨的目光,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觸動。

“你們可別先急著下定論,本將軍說過了,裏頭可是無價之寶,抵五座城池綽綽有餘。這個無價之寶在本將軍的手裏十數年,還未曾有過什麽大用處,但是你們大萊想必卻很是需要。”

說罷,他的目光尤盯向黃塵煙,戲謔地挑了挑眉:“尤其是黃姑娘。”

這樣的意味深長的笑讓夏子衿仿佛是瞬間明白了什麽,心中大歎了一聲不好,匈奴人將噱頭誇得這樣大,必定是不會用什麽尋常東西來充數的,呼爾赫既然指明了黃塵煙的名字,必定也是和黃塵煙有什麽密切聯係。將這樣重重的細碎線索拚湊在腦海裏,就得出了一個完整的答案。

夏子衿此時還來不及將自己的猜想告知給黃塵煙,卻見到呼爾赫已經是搶先揭開了答案。

他整個人站在那個高大的四方物旁邊,抬手瞬間就將覆蓋遮掩著四方高大物的黑布給扯了下來,露出了裏頭的樣子。

令眾人沒有想到的是,掩藏在那塊黑布下邊的不是什麽奇珍異寶,也不是什麽礁石海輝,而是一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囚車,隻是透過夜色能夠看到,那輛囚車上綁著一個人。

“怎麽樣,是不是沒有想到呢,這個無價之寶是個活物。而且他不但是活物,還是一個讓你們心心念念的活物。”

呼爾赫醜惡的嘴臉配合著奸邪的笑,著實讓人不舒服,隻見他將一旁士兵手中握著的火把給拿了過來,伸到囚車的前頭,將被綁在囚車上的人掩藏在夜色裏的麵容照得分明。

“怎麽樣,是不是很想念?”

透過火把的橘光,眾人得以看清了囚車上的人的長相。

這個人眉目很硬朗,兩鬢卻因為年紀上了歲數而有些發白,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上寫滿了不知到少人間愁苦事,身上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傷痕也隨著呼爾赫火把的慢慢移動而呈現在眾人的麵前。

包括黃塵煙在內的大萊人,十有八九都是震驚不已,他們甚至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雙眼睛瞪得滾圓。

然而黃塵煙確是已經驚得木楞住了,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在看到囚車裏已經昏迷的人的手似乎不經意動了動,良久才確定過來這並不是一個夢。

“......父親!”

黃塵煙瞬間就哽咽了起來,囚車裏的人雖然體型和當年壯碩有力氣壓三軍的精武將軍有不止半點的差距,但是那張臉,那雙手把手教過黃塵煙寫字的手,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的。

不隻是黃塵煙驚愣出聲,其餘的大萊兵將們也是有些熱淚盈眶,激動而難以置信般地望著被匈奴軍關在囚車裏頭的精武將軍,心頭有說不出的滋味。

十多年了,所有人都以為精武將軍在那場戰役裏犧牲亡故,所有人都以為曾今名顯天下戰功赫赫的精武將軍永遠地離開了他們。

他們恨過,歎過,怨過。

可誰又能想到,他們心中那個引以為傲的英雄原來並沒有離他們遠去,而是一直被無恥的匈奴人瞞天過海地控製在手裏!

淮將軍一張臉上已經浸滿了淚水,他睜著渾濁的眼望看著囚車上那個身形枯瘦的人影,恨不得即刻將他給奪回來。

眾人的反應全數落在忽而赫的眼睛裏,他很是滿意眾人在見到精武將軍的時候所露出來的驚訝表情,伸手掏掏耳朵,張口便娓娓道來。

“本將軍和精武將軍的淵源頗深呢,從十多年前的初次交鋒到今日,本將軍的運勢似乎也和精武將軍掛鉤了呢,多虧了精武將軍當初留著最後一口氣,讓本將軍得以上稟皇上,將其救治後留在匈奴國領土之內。”

說著他的手故意伸進囚車,往囚車裏的人身上推了一把。隻見被困在車中的精武將軍手腳被束縛,精神氣被除散,根本沒有一絲力氣來反抗。

“瞧瞧,這就是你們心目中所向披靡,無人能敵的精武將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