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驚華:杠上宦官九千歲

第305章 試探

第305章 試探

夏盛卿渾身一顫,嘴角就咧起笑來,像是傻了一樣,隻顧著笑,滿心滿眼的都是夏子矜那聲夫君,眼底笑意彌漫,垂首看著她,就要親下去。

就在此時,外邊忽然響起憶漣的聲音,“公主,奴婢備了糕點和茶,可要端進來?”

夏子矜一怔,羞惱的看了一眼夏盛卿,從他懷裏坐起來,整了整衣衫,“端進來罷。”

憶漣應聲推開屋門,端著花盞進來,將碟子拿到桌上放好,又取過茶碗擺到夏子矜和夏盛卿跟前,拎著茶壺替她二人斟茶,眼波不時瞥向夏盛卿。夏盛卿咳嗽一聲,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夏子矜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略有些不自然,誤以為茶水太燙,端著茶碗湊到嘴邊試了下溫度,不由疑惑,下意識的抬眸看他,就見他麵色已經恢複如常,不覺皺眉,轉而望向憶漣,眉頭頓時擰的更緊了些。

夏子矜瞧著她一雙眼睛全落到夏盛卿身上,心頭一火起,伸手撂下茶碗,淡淡的道:“憶漣,我記著,今晚輪不到你當值,馨兒那丫頭呢?”

憶漣渾身一顫,猝然回過神來,就撞進夏子矜冰涼的眼眸,她頓覺手腳冰涼,連忙道:“馨兒她突然肚子不舒服,奴婢就替她來了。”

“肚子不舒服?”夏子矜喃喃兩句,“可找大夫看過了?”

“已經瞧過了,說是吃壞了肚子。”憶漣見她神情溫和,剛剛的寒意好似隻是她的錯覺不覺一怔,迅速回答她。

夏子矜點點頭,揉了揉自個兒的腦袋,“你下去吧,夜深了,不喊你不要進來。”

憶漣看了夏盛卿一眼,期盼他開口將自己留下來,然而從頭到尾,夏盛卿都沒有抬眼看她,她不由心生委屈,咬著下唇,應了一聲,垂首退下去,臨關門時猝然抬起頭來,很是不甘心的看了夏盛卿一眼,見他依舊不看自己,不由扭頭眼帶憤恨的看了眼夏子矜,隨後關上房門。

她回頭看了眼禁閉的房門,手掌禁不住攥緊,眼底深處就漫上一絲惱怒來,抬腳匆匆向王府外麵走去。

夏子矜轉而望向夏盛卿,見他端著茶盞自顧自喝著,不由眯起眼眸,撚起糕點塞進嘴巴裏,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夏盛卿原就心虛,此刻被她瞧著,更加慌張,幾乎不敢去看她。夏子矜越發覺得奇怪,咽下嘴巴裏的糕點,咳嗽一聲,“盛卿,你是不是瞧上憶漣了?”

“咳咳……”夏盛卿喉嚨裏的茶水尚未咽下去,頓時嗆著了,不由拚命咳嗽。

夏子矜瞧著他這個樣子,不由站起身,走到他背後,替他拍背,眼底狐疑更甚。好半晌,夏盛卿才止住咳嗽聲,回過頭,就見她正滿臉揶揄的盯著自己,臉皮一紅,連忙擺手,“子矜,下次這樣的玩笑可不能再開了。”

“那這麽說,就是我那丫鬟瞧上你了,好個不要臉的東西,剛剛到本公主身邊,就惦記上本公主的男人來。”夏子矜話鋒一轉,勃然大怒,當即一拍桌子,麵容上就浮現出怒色來,“本公主這就將她趕出府去。”

說罷,她就急匆匆的往屋門走去,夏盛卿大驚失色,連忙拉住她,將她整個人帶到自個兒懷裏,“你怎的說風就是雨,先前叫你將憶漣送出去,你百般不願意,現在竟能狠下心將她趕出去,莫不是在試探為夫對你的真心?”

夏子矜被他戳破心思,臉皮一紅,從他懷裏揚起頭來拽著他胸口的衣襟,不依不饒的道:“什麽試探,你莫說你沒有瞧見,那丫鬟剛剛可是直勾勾的盯著你瞧,若不是我提醒,她怕是魂兒都要被你勾走了。”

說這話時,夏子矜的眼睛一直落在夏盛卿臉上,憶漣跟在她身邊這般久,向來規矩,因而她才忍不住試探夏盛卿。

夏盛卿麵色如常,聽完她的話,反倒笑了一聲,“公主莫不是忘了,為夫我可不是尋常男子,除了公主,怕是無人看的上。到是公主說這話,難不成是瞧不上我了,想將我甩給一個丫鬟不成?”他的神情跟著落寞下來,瞧著就叫人心疼。

夏子衿沒想著戳他傷口,此刻見他這模樣,呼吸一窒,又往他神情不似作假,暗自在心裏歎了口氣,剛剛升起來的那點兒懷疑跟著消散,“盛卿,我不是那意思,隻是隨口說說罷了,你不願意聽,我不說便是了。”她嘴巴上這樣講,暗地裏卻是留了個心眼,夏盛卿未必瞧得上億漣,不知道她的心思也正常,可那丫鬟……

夏子衿想著之前憶漣的眼神,眉頭一點點皺起來,正想的出神,就被夏盛卿抱起,往床榻邊走去。夏子衿立時嬌呼一聲,抬眸就見他正深情款款的看著自己,臉頰立刻滾燙起來,腦子裏亂成一團,剛剛那些不愉快瞬間拋散出去。

夏盛卿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唇齒貼在她的耳邊,胡亂的開口,“也罷,公主既然不喜歡,為夫日後隻管遠遠的躲著她,必不叫她有機會動心。”

夏子衿腦中一團亂麻,點了點頭,算是相信了他的話,夏盛卿垂眸望著她嬌嫩的好似花兒一樣的臉頰,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淡,握著她腰肢的手掌不自覺抓緊了些,想著先前憶漣的話,眸子裏閃過厲色來。

憶漣自府邸出來,頂著夜色迅速向皇城方向走去,守門的將士瞧著她遞來的腰牌,略有疑惑,可她手上的腰牌的的確確是蓮妃的。

因而他們隻遲疑了一秒,就讓開身子放她進去。憶漣揚著臉,極為高傲的走進去,從袖子裏扯出一塊絹布來,瞧著上邊畫好的皇宮地形圖,找到月靜安居住的宮殿,隨後將絹布揉成一團,塞回袖子中,疾步往月靜安的宮殿走去。

嬤嬤正端著湯羹回來,就見她正站在殿門口,同守殿的宮婢攀談,說要求見月靜安,眼見她就要掏出月靜安的腰牌,嬤嬤忙上前一步,按住她的手掌,將她手中的腰牌悄悄推回去,“憶漣姑娘這麽晚過來,可是明珠公主有事?”

憶漣一怔,迅速反應過來,眼珠子轉了一圈,忙從袖子裏取出一個錦盒來,“公主今兒個聽說娘娘身子不適,夜裏時常頭痛,特意去尋了偏方,叫奴婢送進來,讓娘娘試一試。”

“明珠公主有心了。”嬤嬤接過錦盒,在手心掂了一下,“你隨我進去吧。”

憶漣忙衝她福了福身子,抬腳跟在她後邊走進去。

月靜安正靠在貴妃椅上修著指甲,聽著嬤嬤推門進來,不錯眼的看著自己染的鮮紅的指甲,等著宮婢將最後一個指甲上完色,她方抬起頭來,見是憶漣,麵色微微一變,當即坐直身子,揮手叫屋子裏的婢女都退下去,神色肅穆的望著憶漣,“你好端端的,不在駙馬府待著,來本宮這兒做什麽?”

宮裏人多眼雜,秦姝臻這樣大大咧咧的進宮,若是被人注意到,順藤摸瓜查出她背後的身份,就是月靜安也保不住她。想到這一茬,月靜安就禁不住頭疼,皺著眉盯著她,一雙眼眸裏迸出厲色來,似是她今日不給個合理的解釋,就會叫她走不出宮去。

秦姝臻帶著滿腔的憤恨而來,此刻被她這麽一望,頓時猶如一瓢冷水兜頭淋下。她自然知道她此次進宮冒了多大的險,現在清醒過來,頓時嚇的臉色煞白,心裏頭後怕不已。她忙跪在月靜安跟前,恭恭敬敬的行禮,話語裏卻帶了委屈,“姨母。”

是了,她能被月靜安看中,選作夏盛卿的未婚妻,自然是有這一層身份在裏麵的。月靜安頭疼的揉眉,聽到她這樣喊,當即拍了一下桌子,麵帶厲色的盯著她,“住口!你不要命了?”

月靜安原以為她是個聰明的,現下瞧見,頓覺失望,隻覺得這些年將她養在曹州,過的太過安逸,以至於她都忘了自己個的處境,說話這樣口無遮攔,實在是趕著去見閻王。

秦姝臻被她這麽一嚇,眼淚當即止不住,順著臉頰淌下來,又畏懼她,不敢出聲,隻跪在那兒無聲的哭著,瞧著著實可憐。

隻可惜月靜安的耐心早前被夏盛卿耗了個精光,見她這番模樣,別說半點兒憐憫,心頭更加煩躁起來,當即揮了揮手,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就叫嬤嬤送她出去。

憶漣進宮一趟,什麽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送了出來,一時間真真是滿腹的委屈酸楚,不由撚著帕子擦淚。

一旁的嬤嬤見此,禁不住歎了一口氣,開口勸慰她,“秦姑娘,您別怪娘娘嚴厲,實在是宮裏耳目眾多,不得不小心,因而娘娘她才嚴厲了些。”

憶漣這才好受了些,擦幹眼角的淚痕,點了點頭,“我知道,隻是殿下他根本就不願意認我,嬤嬤,我該怎麽辦啊?”

她自幼傾慕夏盛卿,哪怕知曉他因為救治明聖帝傷了下體也不曾有絲毫退縮,沒想到好不容易見到了心心念念了這麽多年的人兒,他卻是對著另一個女子大獻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