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驚華:杠上宦官九千歲

第320章 決裂

第320章 決裂

夏子衿反握住他的手掌,心底浮出一些疑惑,黃塵煙剛剛也對她說了此事的蹊蹺之處,隻是她先前隻顧著氣夏盛卿背著她與憶漣糾纏,以至於忽略了夏盛卿同憶漣的身份差距,甚至忘了憑她的身份,隻需將憶漣叫到房中,再施以酷刑,不怕她不拿出解藥。

她先前提醒黃塵煙倒是提醒的歡快,輪到她自己,反倒亂了分寸。

黃塵煙和小葵看著她二人相擁在一起,不緊麵皮一紅。

黃塵煙眼珠子一轉,當即酸溜溜的打趣道:“唉,看來我這好人是白當了,這公主一顆心都吊在夏駙馬身上,也不知,會不會記恨我剛剛對她的夫君惡言相向。小葵啊!你說我要不要找個地方躲起來,省的某人找我秋後算賬。”

她一邊說,一邊瞧著夏子衿,眼裏帶著調侃。

夏子衿的臉皮一下子紅了,燙的驚人,她剛準備從夏盛卿懷裏掙出來,就對上他委屈的眼睛,不由一怔,夏盛卿趁機摟緊她,一雙眼睛都眯了起來,“郡主說的不錯,公主這滿心滿眼都是我,不過此事是我錯了,郡主仗義執言,公主隻會感激,我也要感激郡主罵醒了我。”

黃塵煙沒想到他這樣坦誠,定定的看了他半晌,確定他不是假情假意,看著夏子衿的目光禁不住帶了絲欣慰。夏子矜抬眸看著他堅定的麵孔,心頭微動,又見黃塵煙她們瞧著自己,臉皮越發紅了,卻沒有再從她懷裏鑽出來。

黃塵煙看到她二人和好如初的樣子,心底的擔心也放了下來,給小葵使了個眼色,兩人就起身告辭,說是家裏還有事情要處理,馨兒忙乖覺的應聲說送他們出去。

夏盛卿哈哈大笑,房門一關,就擁著麵色通紅的夏子矜坐在床榻上,瞧著她容顏恢複如初,想到她之前受的傷害,禁不住握緊拳頭,“子矜,你放心,日後就算你快死了,為夫也不與旁人多說一句話,若是你當真死了,為夫就陪你一塊死。”

夏子矜沒料到他會突然說出這話,望了他半晌,才輕輕的應了一聲。

夏盛卿同她磋磨了一會兒,就起身出去。夏子矜望著他離開,麵色才冷下來,“真武,你跟去看看,莫要讓他發現了。”

憶漣的事情,到底是橫在她心底的梗,若是沒法查出來,夏盛卿為何會對她多番容忍,這顆懷疑的種子就會在她心底種下,日後總有一天會爆發出來。

真武應了一聲,身形一閃,就跟了上去。

皇宮,月靜安送走明聖帝之後,帶著厭惡的目光就隨之落到憶漣身上,剛剛麵對明聖帝時的嬌羞全部退了回去,靠在椅子上,神情疲憊的揉了揉腦袋,“嬤嬤,叫人將屍首拖到宮外的亂葬崗扔了,瞧著就叫人心煩。”

今日之事,陛下心底定然起了疑惑,好在她反應快,要不然誰也討不了好。想到這兒,月靜安心頭更加煩躁,隻恨就這麽讓憶漣死了,渾身的怒氣都沒地方發泄。此次賠了夫人又折兵,當真失策!

嬤嬤站在她身後,大拇指抵在她太陽穴上,替她按著腦袋,望著憶漣的屍首,眼底劃過一抹暗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死了也好,落個清淨。

“娘娘,您莫生氣,總歸這次的事情,能叫殿下看清明珠公主的真麵目,如此不肯吃虧,說不得早傷了殿下的心,娘娘您隻需要適當的加以安撫,殿下定然能夠記起娘娘的好來。”嬤嬤見宮女將屍體拖走,才舒了口氣,笑眯眯的安撫月靜安。

“但願如此吧。”雖說事實的確是嬤嬤說的這樣,但月靜安心底總有些不安,似乎有什麽事情就要發生一樣。

正想著,就聽著外邊丫鬟的聲音,說是九千歲求見,月靜安禁閉的雙眸猝然睜開,剛準備起身,又重新坐了下來,眼底帶了點兒彷徨,嬤嬤見她猶豫,不由道:“娘娘,您瞧,奴婢剛剛才說殿下,這不就來了,定是殿下回心轉意。娘娘切莫提之前的事情,若是惹的殿下厭惡,就糟糕了。”

月靜安聽她這麽說,麵上當即露出喜色來,“不錯,夏子矜那賤丫頭,自作主張來拜見明聖帝,完全不將他的安危放在心上,他必然是絕望的。”

夏盛卿推門進來,就見月靜安正麵帶笑意的看著他,他不由一愣,隨即恭恭敬敬的衝著她抬手行禮,“臣參見娘娘。”

他如今被封為九千歲,乃是異姓王,自然是不必自稱奴才。可他越是恭敬,月靜安心底就越涼,剛準備冷嘲,嬤嬤就在她肩膀上按了兩下,月靜安立刻反應過來,強行按下胸口的怒氣,故作祥和的看著他,語氣裏隱隱帶了幾分期待,“不知九千歲過來有何事?”

“臣是來多謝娘娘拿出解藥。”夏盛卿的語氣客客氣氣,擺明了一副要與她劃清界限的樣子。

月靜安壓了又壓,到底是壓不住心底的怒氣,一拍桌椅,站起身來,怒視著他,“盛卿,你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你為了那個丫頭,當真要與本宮決裂?”

夏盛卿直起身子,平視著他,語氣不亢不卑,“娘娘的意思,臣不懂,隻是娘娘,明珠公主是臣的發妻,此次的事情便罷了,若是再有下次,就恕臣無禮了。”

月靜安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用這種語氣同自己說話,禁不住氣的渾身發抖,眼見他準備出門,當即控製不住,抓起桌上的杯子就衝著他的後背砸去,茶杯“哐當”一聲落在地上,滾燙的茶水直接潑到夏盛卿的後背,順著他的衣服淌下來。

嬤嬤瞧著這一幕,大驚失色,就要去勸月靜安。然而月靜安早已氣的渾身直顫,哪裏還聽得進嬤嬤的話,當即怒喝一聲,“夏盛卿,你給本宮站住。”

夏盛卿扭過頭來,眼神平靜的猶如一灘死水,如果他來時還對月靜安有幻想,還覺得自己能夠說服她,現在就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多愚蠢。

月靜安為了給自己的夫君報仇,忍著心痛培養了夏盛卿這麽多年,又忍辱負重跟在明聖帝身邊,就是為了光複金萊,眼見著隱忍了這麽多年,終於最接近目標,可他,這個複仇計劃最中心最關鍵的棋子竟然為了個女人說要放棄這場籌劃了多年的計劃,甚至不惜頂撞自己。

月靜安氣的胸口不住的起伏,眼神好似刀子一樣落到夏盛卿身上,“你當真要為了夏子矜那個小賤人忤逆本宮?你忘了是誰將你害成這樣的嗎?是誰殺了你的父皇?又是誰讓你這麽多年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承認,隻能像條狗一樣活著?你忘了是誰扶養你長大的嗎?”

“我沒忘。”夏盛卿麵對她的質問,神情微微動了下,似有些猶豫,但是很快就平靜下來,“是明聖帝害的我。但是這件事情與子矜沒有關係,她是孩兒第一個愛上也是今生最愛的女子。母妃,你第一次撤去她身邊的人手,差點害死他,兒臣不怪你,隻怪自己沒守護好她。”

“可你現在卻讓憶漣給子矜下毒,更是借此逼迫我。母妃,你當真將我當成你的孩子,而不是一顆複仇的棋子?”夏盛卿終於憋不住,直接嘶吼著問出心裏的話,“為什麽?你連兒臣喜歡的女子都容不下。”

蓮妃在他的質問下禁不住臉色蒼白,片刻後,她就反應過來,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甩手就甩了他一個耳光,“混賬!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本宮看你當真是忘了自己姓什麽,連自己的仇人都忘了,夏子矜姓夏,是你殺父仇人的女兒,你難不成當真要隨著她一起姓夏,認賊做父嗎?”

夏盛卿低垂著頭,臉頰紅腫,聽著她的話,不由嗤笑一聲,抬起頭來,看著她癲狂的樣子,眼底已是一片冰寒,“母妃,若是要孩兒在您和子矜之間選一個,那麽,孩兒隻能不孝了。至於這次的事情,子矜已經懷疑,孩兒會替您遮掩過去,隻是日後,如果母妃還想對子矜出手,就別怪孩兒不客氣了。”

言罷,他也不等月靜安開口,直接大步離開,外頭的冷風順著大開的門直接卷進來,灌倒月靜安身上。

月靜安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不由愣在原地,隻覺得一顆心都涼了下來,禁不住連連後退,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捂著臉痛哭起來,“嬤嬤,難不成真的是本宮做錯了嗎?他為何就是不理解本宮?甚至還為了那個賤人與本宮作對!”

嬤嬤剛準備安慰她,月靜安豁然抬起頭來,眼底迸出狠辣的神情來,猛然抓住她的手掌,“都是那個賤人,是那個賤人帶壞了盛卿,若不然,他決不會變成這樣。”

若說月靜安之前還隻是想利用夏子矜逼迫夏盛卿聽從自己的安排,此刻腦子裏轉動的都是想叫夏子矜立刻死去的念頭。她隻恨沒在夏子矜初入宮的時候解決她,叫她將自己的兒子禍害成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