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驚華:杠上宦官九千歲

第381章 按兵不動

第381章 按兵不動

瞧著他這樣子,黃塵煙當即明白過來,忍不住掩唇笑起來,怕是沈櫟上門提親,父親誤以為他是敗壞自己名聲,這才動手將他打成這般模樣。想到父親對她的關愛,黃塵煙心底禁不住湧出些許暖流。

然而她這樣子落到精武候眼裏卻不亞於晴天霹靂,望著沈櫟的目光瞬間猶如殺女仇人一般。他剛剛可是打探清楚了,這沈櫟就是個商人之子,還長的這般模樣,哪裏配得上他的掌上明珠。一想到自家女兒出去一趟,就被這麽一個人將心給抓走了,他一顆心都碎成了渣渣。

黃塵煙抬頭就看到自家父親悲痛欲絕的眼神,嘴角一抽,連忙解釋,“爹爹,我同他沒有關係,你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精武候連懷疑都沒有,當即哈哈大笑,“我就說,我的女兒怎麽會瞧上商人之子?你,快走。”

士農工商,最低等的便是商人,精武候是武將,最是看不起滿身銅臭的商戶,如此說,也是正常。沈櫟從小就是養尊處優,什麽時候受過這樣明顯的侮辱,一時握緊雙拳,身子顫了兩下。

黃塵煙有些不忍的撇過臉去,並沒有開口。她雖然並不認同精武候的話,但對於沈櫟她半點兒心思都沒有,若是如此,就能叫他不再糾纏,也是好的。見她不看自己,沈櫟滿腔的心思頓時猶如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對著黃塵煙勉強一笑,“打擾黃小姐了。”

言罷,不等黃塵煙反應過來,沈櫟就起身出去,瞧著他的背影,黃塵煙喉嚨裏莫名的哽了一下,嘴巴動了動,到底是沒說話。精武候站在一旁,緊緊注視著她,眼見她神情有異,剛剛落回肚子裏的心再度提起來,忙咳嗽一聲,將她的心思招回來,“煙兒,日後再遇見這樣的人,隻管打出去,免得壞了你自己的名聲。”

沈櫟剛邁出門口就聽到這話,藏在袖子的手掌緊握成拳頭。黃塵煙並不知道他的心思,點了點頭,就將此事拋到一邊,進了屋子。

夏子衿從宮裏出來,就看到正在宮門口不斷踱步,神情焦急的夏盛卿,她愣了一下,撩起耳邊的碎發,快步走上前,“你在這兒等了多久了?”

見到她平安出來,夏盛卿一下子將她拉到自己懷中,手指搭上她的脈搏,確定她平安無事,這才鬆了一口氣。夏子衿疑惑的從他懷裏抬起頭來,微微蹙眉,“盛卿,你怎麽這般擔心?”

雖說她隱約察覺到月靜安對她起了敵意,柳念夏的事情說不得也有月靜安的手筆在裏麵,但是若說月靜安敢明目張膽的毒害她,她是怎麽也不相信的。這個節骨眼上,月靜安若是如此,無異於自找死路。因而她並不擔心。可瞧著夏盛卿這模樣,就好似自己真的無法平安出宮一樣,她實在是不明白,夏盛卿跟月靜安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以至於夏盛卿這樣忌憚她,卻不選擇對她出手。

瞥見夏子衿眼底的疑惑,夏盛卿唇角好似有滾燙的熱油滑過,順著他的嘴巴一直滾到喉嚨裏,燙的他幾乎說不出話來。夏子衿見他眸光掙紮歎了口氣,麵上再度揚起笑容來,主動抓起他的手掌,“罷了,你既然不願說,日後等你想說了再告訴我罷。”

左右夏盛卿是擔心她的安危,過多詢問隻會讓他為難,既然如此,不如不問。等著事情解決了,夏盛卿總會說的。夏子衿一雙眼眸清澈見底,笑盈盈的看著他。夏盛卿呼吸一滯,抓著她的手掌不由自主的緊了一些,拉著她上了馬車。

而另一邊,沈櫟從精武候府出來後,就直奔客棧,那些聘禮自然是如數退了回來。兩個仆人瞧著自家公子一臉頹唐,猶豫了一下,身著青衣的仆人才上前來,“公子,您別難過了,不就是個女人,還是和離過的,公子何必執著?”

“住口!”沈櫟腦子裏劃過黃塵煙的麵孔,毫不猶豫的嗬斥,漆黑的眸子裏劃過痛苦的神情。

仆人駭了一跳,嘴巴動了動,到底沒敢再多話,默默站到一邊。好半晌,伏在桌子上的沈櫟才抬起頭來,眼裏劃過恨意,“備馬,去那位大人府上。”

“公子,這……”另一個仆人豁然抬起頭,張嘴就要阻止,卻在他銳利的目光下再度將嘴巴閉上,手掌不由自主的握緊。

沈櫟深吸一口氣,抬腳就往外走去。先前遇見那人時,他還不當一回事,京城到底是不比柳州。若是想要娶黃塵煙……沈櫟腦子裏劃過精武候嫌棄的麵孔,牙齒都要咬出血來。

他的變化,黃塵煙完全不知道。夏子衿從皇宮裏出來之後就直接去了夏啟軒的府邸。得知她二人過來,夏啟軒連忙叫人準備瓜果,特意走到府門口來,夏子衿見他姿態熱情,不由抿唇笑起來,“侄兒這些日子可好?”

她到底比夏啟軒高一輩,雖說年齡差不多,但這規矩還是不能廢。尤其是,她現在扶持夏啟軒同夏天勤爭鬥,就必須要他認清楚自己的地位。日後若是夏啟軒當真登基為帝,她的地位也必須是極尊榮的。

夏啟軒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喊自己,麵上立刻露出喜色來,眨了眨眼睛,眼巴巴的望著她,深吸一口氣,“勞姑姑掛念了,皇爺爺身子不大好,侄兒心頭十分擔憂。”

夏子衿隨著他一路往屋子裏走,順勢坐在桌前,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父皇吉人自有天相,你不必擔憂,且在府裏安心待著,父皇定然會好起來的。”

先前她就覺得明聖帝這一病病的實在詭異,細想下來,卻是忍不住心驚膽戰。明聖帝這分明就是在試探,現在看的就是夏天勤和夏啟軒誰先按捺不住了。從這一點上,夏啟軒應當比夏天勤更加著急,畢竟若是明聖帝死了,夏天勤就是名正言順的儲君,可偏偏這時候宮裏又傳出明聖帝有意換太子的風聲,之前夏子衿還不確定這是不是明聖帝故意為之,現在卻是想明白了。

隻怕明聖帝是想要連夏天勤一起試探,才故意要宮人放出那些言論。夏子衿撥開水麵上漂浮的茶葉,瞧著夏啟軒一臉的猶豫糾結,突然合上茶蓋,將茶碗一下子放到桌麵上,發出一聲極輕微的細響,“侄兒還有什麽煩心事嗎?”

夏啟軒自是不好說他在懷疑夏子衿話語的真假,尷尬的笑了笑,搓了搓手,“這倒是沒有,就是皇爺爺一病不起,這朝政……”

“住口!”夏子衿心頭一跳,連自己的態度都忘了,直接厲聲嗬斥,“父皇隻是生病,這眼睛可清明著,想必早已安排了人支持朝中大事,你這樣胡思亂想,忘記了自己的事情,等著父皇醒來,看你如何交差。若是擔心父皇的病情,就該盡職盡責完成父皇交代下來的任務。”

夏啟軒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嗬斥,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當即就忍不住惱羞成怒,然而麵對她言辭鑿鑿的話語,他竟然一個字也吐不出來。細想下來,還是夏子衿及時開口止住了他嘴巴裏的話,若明聖帝此次生病,當真隻是他的試探,那麽此刻他府裏,必然有明聖帝安插的探子。

以他的身份,是不能提及朝政處理之事的。皇帝既然封他為藩王,還將封地弄在那麽遠的地方,就是不預備讓他繼承皇位的。這一點夏啟軒心知肚明,因而他這次回來,就沒準備再回蕃地。

夏子衿見他清醒過來,不由自主的舒了口氣,她好不容易,搭上半條命才重新獲得明聖帝的信任,可不想被明聖帝扣上她與朝臣勾結,妄議朝政的罪名。夏子衿眸光流轉,當即站起身,“本公主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夏啟軒連忙起身就要相送,夏子衿擺了擺手,止住他的動作,笑意盈盈,“說起來,本公主此次過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求侄兒,不知道侄兒可否讓本公主帶小葵回駙馬府住上幾日?”

“本公主有些時日沒見到她了,心中頗為惦念。”夏子衿笑眯眯的瞧著夏啟軒,小葵上次傳信說是身子不大舒服,也不知是不是和阿魏鬧矛盾了,語氣頗為低沉。她自己當作親妹妹一樣疼的姑娘,哪能就這麽被人欺負。若是阿魏不知道珍惜,她就將小葵要回來,省的被旁人欺負了。

夏啟軒自然是沒有意見,當初他之所以會極力撮合阿魏和小葵,就是為了接近夏子衿。現在夏子衿自己說要將小葵帶回去增進感情,他哪有不同意的。夏子衿並非沒有看出他的意圖,但當初小葵一顆心都掛在了阿魏身上,阿魏也是個好的,真心實意對待小葵,她自然不會棒打鴛鴦。

好在如今二人不是仇敵,若不然小葵還不知道要怎麽為難。得了夏啟軒的允許,夏子衿就在屋子裏坐著,等著小葵過來。不過片刻,小葵就和阿魏一起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