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驚華:杠上宦官九千歲

第398章 手段

第398章 手段

若問張院首他迄今為止,最為後悔的事情是什麽,隻怕就是有把柄落在月靜安手裏。瞧著是個安安靜靜,諸事不爭的妃子,實則心狠手辣。

光是想到月靜安之前的手段,他就忍不住心底泛寒,陷害一國之後的事情都敢去做,這後宮嬪妃種,恐怕也隻有她一人敢如此了。

這般對比下來,先前那些妃子的手段,都是不入流起來。張院首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思緒收回來,等著月靜安說話。

月靜安最不耐煩的就是他這一點,明明知道自個兒叫他過來的意思,偏要同她打啞謎,每次都要被她逼的沒辦法才開口,若是往常,月靜安還有心思陪著他打機鋒。

這些日子被夏盛卿鬧的是半點兒耐心都沒有,見他故作糊塗,麵色當即冷下來,將茶盞重重的擱到一旁的案桌上,發出“啪”的一聲,“張院首,本宮叫你過來,就是想問問皇上的身子如何了。”

張院首嘴巴一張,剛準備說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就被月靜安接下來吐出來的話打斷,“張院首,你可要想好了說,這要是胡言亂語,說些有的沒的,可是要掉腦袋的。”

這話已經是**裸的威脅,張院首駭了一跳,心裏頭那點兒心思立刻收了回去,“微臣知道,皇上今日吃了藥,已經大好了。”

月靜安立時明白過來他話語裏的意思,手掌一瞬間摳緊扶手,麵上像吃了蒼蠅一樣沉下來。張院首在外室坐著,都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默不作聲,半句話都不敢多說。

好大一會兒,月靜安才像是想起來這兒還有個人似的,開口叫他退下。張院首見她沒有禍及無辜,頓時鬆了口氣,按住自己胸口不斷跳動的心髒,快速起身,向著月靜安行了一禮,連忙離開,好似身後是吃人的妖怪一樣。

嬤嬤瞧著他逃的比兔子都快,頓時不悅的哼了一聲。月靜安冷笑連連,突然將桌子上的茶盞全部掃下去,摔了個稀碎,嬤嬤見她氣的身子不住打顫,連忙上前來安撫她,“娘娘,您別生氣,若是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就不值當了。”

“嬤嬤,本宮是恨我此前為何不動手。”月靜安一想到自己白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就悔的腸子都青了。但是木已成舟,就算她現在再如何懊悔,也沒法子再對明聖帝下手了。

這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又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夏天勤氣的在屋子裏跺腳,將屋子裏的東西全都給砸了,還是家奴勸他,說是他此刻依舊是太子,明聖帝病好了,不一定會換太子也不一定。

而另一邊,夏啟軒的府邸則完全是另一種場景。得知明聖帝蘇醒過來,他先是鬆了口氣,後連忙叫人去請夏盛卿過府,然而前去請夏盛卿的管家很快就回府告訴他,夏盛卿應召進宮去了。

這次明聖帝能夠醒來,多虧了夏子衿找來的藥材。得知夏子衿去柳州救黃塵煙,他雖然疑惑,卻沒有多問,隻叫小夏子前去駙馬府宣旨,叫夏盛卿進宮。

夏盛卿站在養心殿外,深吸一口氣,亮出九千歲的腰牌,守在外邊的侍衛立刻側開身子放他進去。明聖帝依靠在床柱上,透著簾幔看著夏盛卿,眼底意味不明。夏盛卿一進來就低著頭行禮,因為君臣之禮,他並不能直視明聖帝的臉龐,自然也就沒辦法看清楚明聖帝的心思。

小夏子見明聖帝隻顧著打量夏盛卿,當即曉得他是因為這件事情心情複雜,連忙提醒明聖帝叫夏盛卿坐下。夏盛卿這才在一旁的圓凳子上坐下,明聖帝問什麽,他就答什麽。

夏子衿所住的客棧收到信件時,隻有黃塵煙的婢女一人在府中,她看著上麵的夏子衿親啟二字,到底是沒有私自拆開查看。

沈家家主再度醒來的時候,看見的依舊是第一次醒來時看見的人。唯一不同的是,這次他是被綁著,嘴巴也塞的嚴嚴實實,見榮遇獰笑著靠近自己,他頓時驚恐起來。

不過片刻,一股子尿騷味就從他襠下散發出來,沈櫟頓覺自己的臉都丟盡了,恨不得黃塵煙壓根沒出現在這裏,不知道這一幕才好。

忍了好一會兒,沈櫟才硬著頭皮上前,然而還不等他說話,沈家家主就一改先前麵對榮遇時恐懼害怕的表情,麵色立時凶狠起來。

沈櫟見他到了這個地步還不忘記同自己擺譜,不由翹起唇瓣,咧嘴笑了笑,眼底掠過痛快的神情來。沈父一直盯著他,自然沒有錯過他的表情,當即惱羞成怒,不住的“嗯嗯”。

見他一副想說話又說不出來的樣子,沈櫟冷笑,剛準備上前,就被黃塵煙喊住,“沈櫟……”

沈櫟立時轉過頭,滿眼深情的看著她,黃塵煙原本是想叫他小心,此刻瞧著她,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沈櫟等了半晌都不見她重新開口,原本閃光的眸子再度黯淡下去,扭頭對著沈父走過去,伸手拽下他嘴巴上的臭襪子。

沈家家主驟然獲得呼吸的自由,貪婪的喘了口氣,就罵起來,“你這畜生,竟然同外人一起對付自己的親生父親,真是個混賬東西。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該讓你娘生下你。”

夏子衿不由自主的瞪大眼睛,差點兒以為自己聽錯了。原本他隻以為沈家家主貪財好色,偏心自己的妾室和庶子。可萬萬沒想到,他能這般對自己的親生兒子說話,竟然開口叫他去死,實在是欺人太甚。

這樣的父親,還不如現在就直接去死來的清淨。夏子衿恍然察覺到自己的想法,連忙甩了甩自個兒的腦袋,將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部都甩出去。

沈櫟麵色難看的好似吃下了夾滿蒼蠅的屎一樣,手掌握的咯吱作響,忽而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悲愴,倒是將沈父嚇了一跳。

但是這樣的人向來是沒有什麽良知的,隻是怔了片刻,麵孔就扭曲起來,“你笑什麽笑,混賬東西,還不快將為父解開。”

見他一本正經的罵人,終於想起來自己還是個父親,一口一個混賬東西,夏子衿實在是聽的煩了,當即拽住沈櫟的衣袖,衝著他搖了搖頭。

沈櫟不明所以的皺眉,但還是順著夏子衿的話,自己站到一邊。夏子衿這才直視沈父,不等沈父開口威脅,她就搶先一步表明身份,“沈家主,本公主是父皇尋了十五年才找回來的瑰寶,而塵煙更是精武候心頭的寶貝,你竟然敢打本公主和她的主意,莫不是嫌活的長?”

原本以為沈家家主聽完之後會有害怕的情緒,然而就在夏子衿這段話說完,他麵上立時露出看到笑話的表情,當即就哈哈大笑起來,“公主?就你,你若是公主,爺還是皇上呢!”

聽到這話,沈櫟眼神突然一變,緊張的透過窗戶望了眼外邊,這才扭頭,惡狠狠的瞪著沈家家主,“爹,你若是再胡說八道,隻怕整個沈家都要給你陪葬。”

“你少拿這一套嚇唬我,還不快給我解開。”沈家家主半點兒反應的跡象都沒有。

沈櫟為難的看了夏子衿一眼,又扭頭看向黃塵煙。黃塵煙見他詢問自己的意見,莫名的心口一熱,緊跟著,就勉強笑起來,接著扭過頭。

她與沈櫟再怎麽說,目前都還隻是朋友,自然沒有過多插手沈家事情的道理。尤其是,這樣特殊情況下,無論她說什麽,都有可能是個錯誤。

秉持著多說多錯,不說不錯的原則,她也沒有發表意見。沈櫟有些失望的轉過頭,看著歪到在床榻上的沈父,他不覺冷笑,再顧不得二人身份上的差別,像是發泄自己憋在心頭的怒氣一樣,一下子將他拎起來。

就在沈父認定他不敢打自己,再度開口嘲諷他時,沈櫟一拳就打到他臉上。

沈父頓時好似嚇暈了一樣,愣愣的怔在床榻上。沈櫟發泄了心頭的惱怒,心情自然而然愉悅起來。

見他老實下來,夏子衿才重新和他談生意,“沈家主,本公子暫且不與你計較這個,本公主這兒有一筆生意,不知道沈家主願不願意做。”

商人重利,聽到有生意可做,沈父眼睛一亮,完全忘記了自己此刻的處境,“什麽生意?”

“本公主要你退位讓賢。”夏子衿直接說明來意,若是沈父肯自己退縮再好不過。若是沈父沒有自知之明,那麽她再采取別的手段。

沈父正等著她談大生意,就聽到這麽一句話,差點兒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說什麽?”

“本公主要你讓出家主的位置。”對付像沈父這樣的人渣,夏子衿向來是半點兒耐心都沒有。

沈父這下子聽清楚,不由冷笑一聲,“你算什麽東西,憑什麽要爺讓位,難不成你看上那個廢物,幫著他搶爺的位置。”

說那個廢物的時候,他明顯看向沈櫟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