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驚華:杠上宦官九千歲

第616章 解藥

第616章 解藥

話已至此,二人相對而坐看了一眼,太子妃就起身告退,前去看夏祈。夏祈見了心心念念的姑姑,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正雙手托腮抵在桌子上傻笑,就聽著外麵稟報說是太子妃過來,他臉上的笑一僵,扭頭看去,就見母親走進來,連忙恭敬上前行禮,“孩兒見過母親。”

打夏天勤被囚禁在府中,廢了皇子身份之後,太子妃就過來教導過夏祈稱呼上的變化,以免他喊錯了惹人把柄。初始夏祈還有些不適應,但是被太子妃和身邊婢子多次提醒後,他已經能夠完完全全的改口。

太子妃看著他麵上的慌亂,眉心微蹙,視線在屋子裏掃了一圈,就見桌子上放著個玉石一樣的東西,她走上前,剛準備拿起來細看,就見夏祈慌張的將東西抓起來收進袖子裏。她瞬間沉下臉,走上前,衝他張開手掌,“拿出來。”

夏祈看著她臉上顯而易見的怒火,猶豫了一下,還是低著頭將那枚玉交到太子妃手裏。太子妃看著上邊的“祈”字皺了皺眉,“這東西你是從哪裏來的?”

夏天勤被廢,府裏所有東西全部充公,這塊玉品質上乘,晶瑩剔透,拿在手中還有淡淡的溫熱感,就是以往,她都沒有幾隻,偏偏夏祈這兒有。夏祈低著頭,聲若蚊吟,“這是皇姑姑剛剛送給孩兒的,說是可以暖身子。”

這暖玉是夏子衿一早就準備好的,原本是想要夏天勤事成之後重新恢複皇子身份時,用來送給夏祈打感情牌,沒想到他突然來找自己,夏子衿懷了身孕,對小孩子莫名的心軟,就將這暖玉直接給了他。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就怕激怒了自家母親。畢竟爹爹會瘋了都是被夏子衿害的,母親一直都是這麽認為的,他還收了皇姑姑的禮物。想到這一茬,他就恨不得打手,這下子,母親又要傷心了。夏祈在心底歎息一聲,神情為難,心下焦急,張嘴就解釋,“母親若是不喜,孩兒這就去扔掉。”

“扔掉做什麽,既然是長公主送的,你收好便是。”太子妃掂著暖玉,神情複雜,見他說話間,手掌就向著這塊玉抓過來,嘴上雖是說的堅決,麵上卻是掩飾不住的不舍,禁不住笑起來,反手將玉佩塞到他手心。

夏祈滿臉乍然,以為自己聽錯了,愣愣的握著玉佩,就見太子妃麵上的笑容,不由小聲問:“母親,您不生氣嗎?”

“為什麽要生氣?”太子妃揉了揉他的腦袋,“她畢竟是你姑姑,對你疼愛也是正常。”

夏子衿自然不曉得她走之後,夏天勤連自己的夫人都一並說服了。她回到府中,剛剛坐下,夏盛卿就端著新做的銀耳雪蛤湯過來。這自然也是禦醫說的大補之物,說是最適合改善她這虛寒體質。她忍不住捂嘴,屋裏都覺得惡心,但是對上夏盛卿和馨兒堅決的目光,隻能視死如歸的喝下去。

夏盛卿立時塞了顆蜜餞到她嘴巴裏。夏子衿舌頭一卷,牙齒上下碰了一下,就將蜜餞嚼碎,隨後咽下去,“盛卿,你今天上朝,我那十皇弟表現如何?”

十皇子母族式微,生母又是個分位低下的,利用他是再好不過,但因為他好操控,也更加麻煩,若是林潤玉他們不將手伸過來,夏子衿才覺得奇怪。夏盛卿仔細想了一下今日早朝時皇帝的表現,搖了搖頭,旋即輕笑一聲,“一個三歲的孩子罷了,能知道什麽?”

他知道夏子衿在擔心什麽,一語戳破,“與其擔心林潤玉找皇帝說話,還不如想想他身後的生母,突然變成太妃,想必這心裏多多少少有些變化,說不得就生出些不該有的想法來。”

夏子衿想到這兒,頓時愣住,隨即神情就凝重下來,若非夏盛卿提醒,她反倒忘了這一茬,現在看來,的確是有這個可能,且可能性非常大。夏子衿摸著自己的下巴,琢磨這事的可能性,突然站起身,“馨兒,吩咐管家備馬車,本公主要進宮去瞧皇太後。”

宮裏邊最可能聯係那位的隻有皇太後,雖然叫人看緊了她,不讓她肆意出去,也禁止她向外傳信,但她畢竟在深宮待了這麽久,未必沒有別的法子。隻是宮門這一塊她伸不了手。

夏盛卿見她說風就是雨的模樣,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子衿,你別著急,你今兒奔波一天,就不要再出去了,明日再進宮試探一番也不著急。”

“且你懷了身孕,這樣來回坐馬車顛簸,總歸是不好。”見她神情猶豫,似還沒有打消這個念頭,夏盛卿的表情嚴肅了些,手指落到她腹部,一本正經的看著她,夏子衿這才重新坐下來。

左右不是什麽緊急的事情,明日再去試探也不遲。夏子衿看了外邊已然暗下來的天色,將這點念頭壓下去,轉而讓馨兒去請和碩公主過來。魏媛打夏天勤落敗後就一直住在她這兒,可惜她身邊那丫鬟中了毒,一直渾渾噩噩的,先前夏天勤裝瘋,她沒辦法討來解藥,今日倒是正好一並問了。

說起這事,夏子衿想到他今兒的反應就忍不住想笑,夏天勤可是一臉便秘的表情,和碩公主怎麽說與他都是夫妻,結果卻反過來幫著自己,且和碩公主的癖好實在是古怪,難怪夏天勤會是那表情。夏子衿看到魏媛進來,連忙收起臉上明顯的笑意,一本正經的咳嗽一聲,從袖子裏摸出個玉瓶來,“和碩公主,這是青芸的解藥,你拿去給她服了吧。”

“你怎麽拿到的?”魏媛沒有第一時間伸手去拿,狐疑的望著她,眉頭微皺。

夏子衿輕笑一聲,“本公主今兒去了趟夏天勤府中與他夫人聊了會兒,恰好談論到這事,便將解藥要來了。”

好端端的,太子妃可不會這麽大方,夏子衿必然是付出什麽條件了。魏媛腦子裏迅速浮現出這麽一句話,沒有繼續細問下去,左右這事她幫不了忙,這個人情,她記下便是。魏媛接過玉瓶,衝著她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離開,實際上心裏很是高興。

她與青芸感情深厚,青芸為了她才變成現在這副樣子。這幾個月,她請遍了大夫都沒辦法完全治好她,總有一味藥不對,害的她隻能每時每刻看著青芸,以免她出什麽意外。最讓她難受的是青芸的眼神,看著她,如同看著仇人一般,這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讓她每每對上那神情,都是一陣剜心的痛。

現在有了解藥,等服下解藥,青芸就會記得與她的過往,到時候誰都不能阻止她與青芸在一起。魏媛眼底閃過淩冽的光芒,握著解藥的手掌不自覺縮緊,加快腳步向自己居住的廂房走去。

她將解藥倒出了,掐在手心,推開門,就見青芸在床榻上坐著,聽到聲音,立時抬起頭來,跟著,魏媛就對上她滿是憎惡的表情,下意識的倒退一步,手掌捂在胸口。

青芸並不在意她受傷的表情,隻是眼神中比以往多了些迷茫,相比於一開始的生疏已經好了些。但這遠遠不夠,微媛握緊手中的解藥,有了些信心,端起茶盞,手掌不動聲色的拂過茶沿,解藥就落入茶水中,轉而走到青芸跟前。

“你不是想要離開嗎?你喝了這杯茶,我就放你離開去找你的主子。”魏媛控製著自己的嗓音,冷冷的開口。

青芸沒料到她會突然說這話,心口尖銳的痛了一下,但是她立刻將這異樣的感覺壓下去,擰眉盯著她,視線落到茶杯上,譏諷的笑了一聲,“你這是想要毒死我?”

魏媛縱然已經有心理準備,還是難受的連呼吸都困難起來,接著唇角浮現個譏諷的笑容來,“怎麽?你不敢喝?這是唯一的機會,若是你不信就算了。”

言罷,她揚手就要將茶水潑掉。青芸咬牙,劈手奪過來,仰頭就喝了下去,接著手一鬆,杯子就落到地上摔個粉碎,“我已經喝了,你可別……”

話音沒落,她眼前就迷迷糊糊,跟著就昏倒在床榻上。魏媛一直期待又緊張的看著她,見此,大驚失色,連忙上前在她鼻尖探了一下,確定她沒事,才舒了口氣,靜靜等著她醒過來。

這邊發生的事情,夏子衿是不知道的,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坐上馬車往宮裏去,導致原先那些個頑固的老臣以為她說話不算數,又要上朝處理政務,個個瞪大眼睛,捶胸頓足,見她徑直往後宮方向去,這才鬆了口氣。她雖說是不理朝政,但進宮拜見太妃卻是顯孝道的一種,那些言官自然不會沒事找事。

皇太後自打被監視後,就一直在佛堂裏念經,好似真的認命了一般。但是前世裏,夏子衿將她看的透透的,可不會相信她真的就無欲無求,這麽輕易就放棄自己心中的欲望。

有時候,她實在是不知道皇太後怎麽想的,如今她已經算是大萊最尊貴的女人,可她偏偏非要費心推舉林王上位,難不成這就是一個做母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