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驚華:杠上宦官九千歲

第770章 滴血驗親

第770章 滴血驗親

現在夏盛卿接受了她的好意,到時候,要是榮遇當真大軍壓境,她也可借此求情,留得她與皇帝的性命。

惠太後暗中給夏盛卿傳信的消息並沒有人知道,夏子衿從他嘴巴裏得知蓮太妃沒有什麽大礙時,才鬆了口氣,喝下最後一口參湯,靠在他懷裏,“這麽看起來,你我還有些時日。”

“不錯,明日就要與那婢女對質,當務之急,是怎麽讓那婢女改口。”夏盛卿歎氣,“最麻煩的,應當是宮殿裏的密道。”

其實口供什麽的還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密道,在宮裏麵私挖密道通向外麵,就已經是死罪。隻是那密道實際上是前朝時期就修建好的。

為的就是哪一日,倘若叛軍壓境,皇帝可以從密道裏逃生。先前他還覺得奇怪,當初百裏奚怎麽不從密道逃生,現在卻反應過來,恐怕他當年早就跑了。

可惜了月靜安和月靜瀾壓根不知道有這麽一個地方,這才被明聖帝抓進宮中,養做禁臠。月靜安是後來才發現這個密道的,是個意外,在皇帝跟前撒嬌耍癡了幾日才搬進去。

然而,這事他們雖然清楚,可架不住旁人誤解,首先是這密道的事情,月靜安知道卻沒有告訴旁人,本身就很奇怪,加上那婢女的供詞,就將她釘的死死的了。

夏盛卿麵露憂愁,他隱約有一種預感,似乎對方這次是奔著月靜安來的,拖他下水,似乎是打著別的目的。夏子衿手指撫著他緊皺的眉頭,寬慰他,“盛卿,別擔心,隻要那婢女改了口,總還有機會。”

最不濟的,也要將夏盛卿摘幹淨。夏子衿握緊袖口,唇瓣緊抿,垂下頭,擋住眼睛裏奇異的色彩。夏盛卿知道她這話多是安慰,可怕她擔心,還是勉強笑了出來。

第二日,長公主府的車夫就備好馬車在外邊候著,這樣重要的場合,夏盛卿原是不肯讓她出門的,省的來回奔波受累,可夏子衿心中擔憂,說什麽都要跟著一起過來,他拗不過她,隻好允許她一起進宮。

金鑾殿,皇帝帶著龍冠坐在純黃金打造的龍椅上,看著款款而入的夏子衿和夏盛卿,眼角抽了一下,強壓著心頭的怒意,眯起眼眸,小大人似的開口,“九千歲終於來了,朕恰好有事要問你,朕問你,你昨日說要對質,若此事屬實,你當如何?”

“自然是任憑皇帝處置。”夏盛卿神情冷淡。

夏子衿擰眉,昂首看向皇帝,“可倘若此事是假的,皇帝當懲罰造謠流言之人,還本宮的夫君清白。”

這不是商量,反而是交換的條件。皇帝心中略有些不舒服,可他手中並沒有實權,隻能忍氣吞聲的答應。夏子衿勾唇笑起來,坐到先前給她預留的位置上。

夏盛卿站在大殿中央,一身墨色玄衣,冷冰冰的看了眼皇帝,唇角就囑起冰冷含著殺意的笑容來,挺立在原地,等著皇帝宣布帶人犯上來。

婢女很快就被帶上來,自是臉色蒼白奄奄一息的樣子,看到她的第一眼,夏盛卿就知道她不是月靜安宮中的人,若真是月靜安宮中的人,且知道那麽多幸秘,絕無可能他從來未見過。

且,月靜安培養出來的人自來忠心耿耿,似她這樣貪生怕死,賣主求榮的,不會有。要不然,她也不能在深宮中蟄伏二十年。那麽這個人是皇帝想出來的主意還是林王的主意?

夏盛卿的視線在皇帝身上掠過,見他麵帶怒容,不似作假移到林王身上,就見他眯著眼,唇角上揚,帶著得意,心中已經多少有譜,隻怕這宮女是林王安排的人。看起來還是個忠心,這林王也是個狠的,為了讓這場戲逼真,連自個兒的屬下都能下手。

他剛剛看的仔細,那婢女身上的傷痕可是實打實的。想來是之前那場髒水沒有潑成功,他心急了。夏盛卿冷笑一聲,垂在袖子裏的交叉相握,骨節響動的聲音就傳出來。

他緩步走到宮女麵前,冷聲詢問,“你既然是蓮太妃身邊的人,又指認本王與蓮太妃乃是親生母子,那想必你是蓮太妃的心腹了?”

宮女的家人都掌握在林王手裏頭,知道自己接下這差事就是死路一條的,左右都是死,她自然是不會背叛林王的,此刻聽見詢問,費力的睜開眼睛,按照林王先前交代她的話道:“自然是的,王爺,您救救奴婢啊!奴婢……”

“既然如此,那你一定知道本王與蓮太妃正月初九那日吃的糕點是什麽了?”夏盛卿揚唇,問出個似是而非的問題來。

婢女以為他會否認自己的話,沒想到他會突然吐出這個問題來,頓時愣住,下意識的回答,“梅花酥。”

這糕點是蓮太妃最為喜歡的吃食,且正月初九那天,宮裏提供的都是梅花酥,她是在宮中當值的,自然是沒有記錯。夏盛卿卻是低低笑起來,跟著笑聲越來越大,“你這個賤婢,初九那日本王根本就沒有進宮,你卻滿口胡言。”

皇帝同樣是麵色凝重,正月初九,夏盛卿的確是沒有進宮的。婢女當即就知道自己中計了,連忙辯解,“王爺怎麽能胡說,你自己剛剛問的你與蓮太妃吃的糕點是什麽,您明明通過密道進宮去尋的太妃,怎可抵賴?”

“你還真是忠心耿耿,連太妃吃的什麽都記得一清二楚,既然如此,本王不妨告訴你,初九那日,本王與長公主待在府中一日,未曾踏出府門一步,此事你當如何解釋?”夏盛卿恨不得一腳踩死她。

“長公主與您是夫妻,自然是幫著您說話,王爺,事情已經敗露了,您就認了吧。”婢女苦口婆心的道,一副為他著想的樣子。

一直沉默的夏子衿聽到她這句話,繃著臉厲喝一聲,“放肆!本宮是這大萊的長公主,你言下之意,竟是在說本宮明知道盛卿是前朝皇子,還故意包庇嗎?當真是可笑,來人,將她拖下去,五馬分屍!”

“長公主且慢,若想要知道這婢女說的是真是假,再簡單不過,隻要長公主答應滴血驗親,若是九千歲與蓮太妃的血不相容,就說明這婢女說的是假話,到時候自然能還九千歲一個清白。”林王一派的官員突然站出來開口,說話間全然是為夏盛卿考慮,可仔細看來,全是逼迫。

夏子衿麵色難看,轉而看向皇帝,“皇上,你也認為需滴血驗親?”

“皇姐,此事蹊蹺,為了九千歲的清白,還是驗一下的好。”皇帝打著哈哈,實際上也是讚同的。

夏子衿環顧一圈,見沒人說話,心裏麵多少明白一些,精武侯他們是不知道夏盛卿的真實身份,隻當這是林王的陰謀,自然是希望滴血驗親好證明他的清白。

她垂在袖子裏的拳頭不自覺的握緊,牙齒咬的“咯吱”作響,就要想辦法回絕。夏盛卿已經輕笑起來,“既然皇上要滴血驗親,那本王就應了,隻是倘若此事全是那婢女胡謅,皇上還要將此人交給本王,若不能查出幕後黑手,本王這血卻是白流了。”

“盛卿。”夏子衿沒料到他竟然會答應此事,急得回頭低聲喊了一句,就對上夏盛卿溫和的眼神,她急躁的心情略微平複了些,可還是慌亂不已。

畢竟,若是滴血驗親,他的身份就藏不住了,且這兒還是眾目睽睽之下,什麽手段都做不得。

就在她心焦的時候,月靜安被帶上來,雖然沒受什麽罪,可左右兩個宮女壓著,實在是屈辱了些。惠太後原本是在宮裏等著夏盛卿來接走她,沒想到夏盛卿壓根沒去。

這麽一來,惠太後就忍不住奇怪了,在她看來,林王使的這計策十有八九是真的,也就是說,夏盛卿的身份真的有問題,但沒想到,他還真的答應滴血驗親。

惠太後並沒有去前殿,靠在軟枕上,心神不寧,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時候,他還有什麽法子解決此事。

同樣慌張的還有月靜安,若非這兒人多,她都要忍不住催夏盛卿離開,早知道會被這些人用來要挾夏盛卿,還相處滴血驗親的惡毒法子,她昨日就該自縊了,也不能讓他們得逞。

很快就有太監端了一盆水上來,先是抓著月靜安的手劃了一道,滴了血進去,太監這才走到麵色難看的夏盛卿跟前,“九千歲,請吧。”

金鑾殿的大臣都是看過來,夏盛卿接過匕首,挽起袖子就要劃破手指。夏子衿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控製不住的拽住他的手掌,“盛卿……”

這句話說出來,她就感覺到數到目光落到她的脊背上。她不得已放開手,絕不能在這兒阻攔,若是阻攔,就相當於變相承認。夏子衿咬了咬牙,擔憂的看著他。

隻見殷紅的血滴順著指尖落下,濺開一朵血色的花朵,飛速的向先前裏邊的血滴融過去,林王伸長了脖子看到這一幕,立時笑起來,又迅速板起臉,“九千歲,此事你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