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驚華:杠上宦官九千歲

第815章 中侍郎

第815章 中侍郎

見他神情不對,楊衾到底是沒敢多問,向來發生這樣的事,他這個知府都是要負責任的。他立刻起身,前去找那些個富戶。

這浮城的商賈首家虞家是認得京城裏的官員的,所以他每次見這虞家家主都是客客氣氣,隻是沒想到發生這樣的災難,他幾次派人請這虞家主,都是無功而返,推脫說自己臥病在床。

楊衾念起此事,心中暗恨,臉色肅穆起來,今兒來的人是皇帝親自派下來的,這虞成山就是真病了,也得給他爬去。

跟著他一起來的除了衙役,還有一路護送吳有為的暗衛,這些暗衛自然是是吳有為剛剛偷偷讓他們跟著的,因此楊衾全然不知。

而湊巧的是,虞家認識的京官兒正是中侍郎。他是指著中侍郎保他家富貴,每年都偷偷遞銀子孝敬,仗著上邊有人,向來不將這浮城知府放在眼裏。

卻不知,他們的靠山馬上就要倒了。夏安安遇到這樣的事情,夏子衿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他二人。

她的女兒,可不是什麽人都能侮辱的起的。夏子衿眉眼冷厲的看著跪在下首的中侍郎和禦丞大夫,也不叫他們起來。

隻是這目光絕對算不得溫和,刀子似的,像是在一片片割他們的肉。說起來,他二人這會兒還一頭霧水,先是自家女兒被送回府中,一張臉腫的幾乎看不出來,跟著還沒等他們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徐德仁就慢悠悠的來了,開口說是皇上旨意,讓他們進宮。

這兩個都是人精,立刻意識到事情怕是出在自家女兒身上,可偏生徐德仁看的緊,愣是不給他們詢問的時間,就帶著他們進宮。這會兒,他們是半點準備都沒有。

直看的他二人冷汗淋漓,夏子衿才擱下手裏的茶盞,淡聲道:“二人大人什麽時候來的,朕方才隻顧著看奏折,倒是沒注意,徐德仁,你怎麽也不知道提醒朕一聲?”

徐德仁連忙裝模作樣的在自己臉上拍了一下,“都是奴才的錯,奴才一時疏忽了,耽誤了兩位大人,還請兩位大人原諒則個。”

他滿臉堆笑,語氣卻是不陰不陽,偏生他是個太監,這音調,他二人聽著不舒坦卻挑不出錯處,一時間被噎在原地,半晌才吐出一口氣來,“臣等並不曾來多久,皇上莫怪徐公公。”

先前不知道是誰盯著他二人看了半天,眼神冷的嚇死人,一轉口就說沒看見,二人暗自腹議,可這表麵上卻是一個字都不敢說,反而露出笑容來。

“聽到了?”夏子衿笑眯眯的看了眼徐德仁,“你下去吧,朕有事情要與兩位大人商量。”

徐德仁當即笑著轉身退下,等著房門關上,夏子衿才從禦案後邊站起身,挑了簾走出來,“起來吧,你二人想必已經與自家女兒見過麵了?”

“是,微臣進宮前,她正好被送回府中。”二人對視一眼,心中微定,若是為私事,或許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且瞧著自家女兒那樣,明顯是被人教訓了,難不成皇上這是要賠禮道歉?

見他二人的神情明顯放鬆下來,夏子衿冷哼一聲,“那二人大人可有什麽話對朕說?”

“皇上,臣想問問瑤兒她的臉到底是什麽人動的手?瑤兒她平日裏乖巧,好端端的被打成那般樣子。”說話的是中侍郎劉瑾,他那個被打的女兒單名一個瑤字。

他說到一半,見夏子衿沒有發怒的跡象,反而露出一副認真聽著的樣子,麵上隱有難色,當即認定是對方先動的手,膽子大了起來,“瑤兒她畢竟是女兒家,臣懇請皇上為臣做主。”

“你呢?也要朕為你做主嗎?”夏子衿並沒有發話,而是轉頭看向禦丞大人,到底是在朝為官的老人,到現在都沒有說話。

“皇上,不知道小女犯了何錯?”魏清慣會察言觀色,略一細想,就明白過來,隻怕是他的女兒犯了錯才是,當即低下頭,謹慎的詢問。

見他反應過來,夏子衿冷哼一聲,垂首看了眼染著鳳仙花汁的指甲,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魅惑的笑容來,隻是這表情怎麽看都透著寒意,幾乎要將他二人的骨頭都凍住。

“哦?原來你們還不知道。”夏子衿似笑非笑的睨了眼先前口口聲聲要請她做主的劉瑾,臉上露出一抹瀲灩的笑容來,“這倒是朕的疏忽了。”

“既然如此,兩位大人不妨回去問問自家女兒是不是對長寧公主說了什麽,她二人竟說長寧是野孩子,朕怎麽不知道長寧什麽時候成了野孩子?她一個朕親封的公主,上了皇家玉碟的公主,在她二人眼中,就是這麽個身份?”

夏子衿越說越氣,額頭青筋暴漲,指著他二人,抓起茶盞就砸了過去,“朕倒是想問問,這話是什麽人教給她二人的,當真是好膽!”

她這樣的勃然大怒,當初林王造反,夏子衿的神情都是淡淡的,江南水災,她雖然惱怒,可也不曾像現在這樣猩紅著眼,像是要吃人一樣。

帝王之怒,浮屍萬裏,向來都不是開玩笑的。

劉瑾和魏清和這在朝的文武百官一樣,對夏子衿這樣一個女子登上皇位,不說表麵上,心裏麵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看不起的。

可現在,眼前的女子,怒目橫豎,全是帝王之威,他二人隻能匍匐在她眼前,心中那點兒輕視消失的無影無蹤,“皇上恕罪,此事臣管教小女不力,還請皇上看在小女年幼的份上,饒了小女一次。”

到底是自家女兒,當初送進宮,這樣的好事,他肯讓這女兒去,自然是真心疼愛的,此刻雖然害怕,可還是戰戰兢兢的替她求情。

“罷了,到底是稚子無知,此事朕不與她們追究,隻是這話到底是什麽人教導她二人的,你們回去且察仔細了,若是再讓朕聽到類似的話,絕不輕饒!”先前還滿麵怒容,一副勢要殺了兩個女娃表情的夏子衿突然輕歎一聲,換了另一副麵孔。

隻是語氣裏的殺伐更加明顯,劉瑾和魏清頓時明白她的意思,忙順著台階應下,“皇上放心,臣等定然會查清楚,斷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

“退下吧。”發了一通脾氣,夏子衿渾身的力氣都沒了,這副身子還是太薄弱了些。

劉瑾和魏清隻覺得壓在雙肩上的大山瞬間消失,鬆了口氣,連忙拱手,誠惶誠恐的退下去。

剛出去,就迎麵遇上走過來的夏盛卿。他二人對視一眼,都是恭恭敬敬的行禮。眼前這人,他們是早就打過交道的,若說他們一開始對夏子衿抱有輕視之心,經曆這事才算重視,而麵對夏盛卿,他們從一開始就是心裏發怵。

“劉大人,魏大人,本宮雖然如今不管前朝之事,但皇上是本宮的妻子,皇上身子向來不大好,受不得氣,若是她傷到一點,本宮這心肝都疼,到時候若是做了什麽叫二位大人為難的事情,二位大人可不要怪本宮。”

夏盛卿似笑非笑的望著他二人,臉上笑意融融,可眸子裏卻是一片冰冷。

劉瑾和魏清都是身子一抖,幹笑著道:“麟後放心,臣等自然不會讓皇上為難的。”

夏盛卿輕笑一聲,轉身推開禦書房的門進去,這樣的男子,無論身處什麽樣的位置,都是明月之光,忽視不得。

二人回過神來,都是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接著想到給自己惹了禍事的女兒,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漆黑的瞳孔裏都是劃過殺意。

明明進宮之前千叮嚀萬囑咐,卻還是發生這樣的事情,還被皇帝給逮個正著,五歲的小兒,背後定然是有人挑唆,若是讓他查出後院裏有人嚼舌根,非得打殺了。

夏盛卿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夏子衿身子斜斜的靠在軟榻上,身旁曉葵拿著芭蕉扇給她扇著風,他滿眼心疼的上前,揮了揮手,示意曉葵下去,上前替她解開扣子,“你要見他們也不必穿的這樣厚重,倒是累壞了自己。”

“我如今身子單薄,若是不鄭重點,怕是嚇不住他們。”夏子衿挨著他的身子坐起來,由著他解開自己的發飾,一頭鴉青色的長發立刻在腦後散開,瀑布似的。

她正說著話,突然想起一事來,“上回魅娘過來稟報,說是律親王妃已經好些了,如今可清醒過來了?”

“人倒是清醒過來,隻是將自己關起來了。”夏盛卿歎了口氣,“林王那個畜生,為了摧毀她的心神,竟是找人糟蹋了她。”

“什麽?”夏子衿吃驚之下,立時坐起來,見夏盛卿麵有不忍,牙齒咬的“咯吱”作響,一掌拍在桌麵上,“這個禽獸!”

“律親王怎麽說?”回過神後,她立刻抓著夏盛卿的手掌詢問,失貞這樣的事情,無論哪個女子都是受不住的,若是律親王因此厭棄她,隻怕律親王妃更加活不成了。

“他一直守在屋子門口,陪著律親王妃說話。”談及這事,夏盛卿倒是笑了起來,“隻是效果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