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驚華:杠上宦官九千歲

第825章 禮物

第825章 禮物

“自然是真的。”納烏爾的聲音拔高了些,見徐德仁走過來,忙推了推他,“哥哥快些去吧,隻是一定要記住我的話。”

察科爾吞了口唾沫,鄭重的點頭,迎上走過來的徐德仁,“徐公公,不知道皇上的禦書房在什麽地方?”

“七王子隨咱家來就是了。”徐德仁嗓音尖細,聽的察科爾的身子禁不住抖了一下,一想到自己待會兒回答不慎,就要留在這地方一直聽這樣的音調,他就忍不住抖了抖自己的身體,連忙搖頭,甩出自己腦子裏荒唐的想法。

他深吸一口氣,眼底浮現出些許堅定的光芒來,跟在徐德仁身後進去,一眼就瞧見坐在珠簾後邊的夏盛卿,至於夏子衿竟是不見蹤影。

他正覺得奇怪,就見徐德仁轉身走過來,恭敬的遞上一個匣子,他打開就看到裏麵放著一封信,竟是可汗讓他帶來給夏子衿的信,他下意識的捧起看起來。

等看完後,察科爾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這時,一張字條就從信件裏邊掉出來,他連忙撿起來看上去。

娟秀的簪花小楷,瞧著就十分舒服,然而他看完上邊的話語後卻忍不住笑起來,繼而抬眸看向夏盛卿,眼底迸出火光來。

他沒想到,納烏爾的猜測竟然是正確的,隻是說法上有了不同。他原以為可汗讓納烏爾跟著他一起,是為了給納烏爾尋一位如意郎君。對納烏爾來說,還是大萊的男子要適合她些,因此在他看來,可汗有這樣的想法並不奇怪。

隻是他沒有想到可汗的目標是他,察科爾苦笑一聲,心底冒出些許苦澀來,齜了齜牙,可汗竟是將他當成禮物送給了夏子衿,以結兩姓之好。但夏子衿明確說了,她不要他。

這千裏迢迢巴巴的送上門來,還被人嫌棄。雖說察科爾壓根沒想著進宮當什麽男寵,但這自尊心還是有些受不住。

他望向夏盛卿,眼底就閃爍出些許凶光來。不怪她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而是夏子衿明確說了,她此生隻會有夏盛卿一人。想起先前在金鑾殿上看到的那個看似柔弱,實則淩厲的女子,察科爾忍不住舔了舔唇瓣,眼底湧現出些許火熱來。

夏盛卿雖是眯著眼睛品茶,可視線一直沒有從他身上離開,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來,手腕一轉,掌心的茶盞就甩了出去,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旋轉著直逼他的腦袋。

察科爾沒想到他一言不發就出手,駭了一跳,慌忙後退,身子卻是不小心撞到後邊椅子上,他忍不住齜牙咧嘴,看著甩在地上粉身碎骨的茶盞,脖頸忍不住發涼。

先前夏盛卿一直沒有說話,他壓根兒就沒有將這麽個人放在眼裏,在他眼中,一個男人自願低女子一頭,實在是沒有出息的,可現在真正對上這麽個人,他才發現自己低估了對方。

他咽了口唾沫,站直身子,“閣下是什麽意思?”

“本宮是大萊的麟後,你當喚本宮一聲麟後。”察科爾重視他而改變的稱呼並沒有讓夏盛卿高興,反而不動聲色的提醒他記得自己的身份,一想到眼前這人竟然敢打夏子衿的主意,他就忍不住心頭的暴虐。

要不是顧忌兩國的盟約,他早就動手狠狠揍他一頓了。

察科爾被他這一下噎了過來,同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讓自己不要打夏子衿的主意。他禁不住臉皮發燙,雖說這事他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但到底是他自己巴巴的送上門,實在是丟臉。

見夏盛卿滿帶殺氣的眼眸依舊盯著自己,加上他剛剛那一手時臉上毫不在意的表情,察科爾心頭一顫,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喉嚨動了兩下,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有些打怵。

“麟後,此事我並不知情,麟後大可放心,我乃草原上翱翔的雄鷹,無論如何,都是不會願意留在這兒的。”察科爾說出自己的心裏話後還鬆了口氣,總歸是說清楚了,要不然,他都怕自己死在這禦書房。

想到這兒,他不由有些慶幸夏子衿看不上他,要不然,他要違背意誌留在這裏不說,還要麵對這麽一個可怕的存在。

“七王子是明白人。”夏盛卿見他還沒昏了頭,腦子還算清醒,微微一笑,“皇上身子不適,向來不喜外人親近,所以隻能婉拒了可汗的好意了,七王子回去後,應當知道怎麽說。”

“麟後盡管放心。”左右這事是他得償所願,對她們都要好處,察科爾應的毫無障礙。

見他轉身大踏步離開,夏盛卿放下手裏的瓜果,轉而看向站在一旁的徐德仁,“皇上去哪兒了?”

“皇上這會兒應當是已經出宮了。”徐德仁忙低聲應下。

夏盛卿皺了皺眉,雖然很想她在宮中好生休息,但她心係馨兒,擔心對方的身子,就算是要她留在宮中,她同樣是受不住的。

他還在這邊擔心,夏子衿已經進長公主府了。府裏的下人並沒有換,瞧見她來,齊刷刷的跪下來行禮。夏子衿向來怕冷,現在是傍晚,多少還有些風,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抬步向主院走去。

還沒見到律親王夫婦,律親王就被外邊的行禮聲驚動了,連忙推開門來迎她,“微臣見過皇上,皇上今日怎麽過來了?”

“朕過來,是想來看看王妃的身子。”夏子衿擺手,扶了他一把,沒讓他行禮。

她抬腳走進屋子,就見律親王妃靠在床榻上,麵容蒼白,她前幾日才給馨兒換了心頭血,這會兒臉色難看也是正常。夏子衿歎了口氣,剛準備說話,就見律親王妃轉頭看向自己,臉上綻放出個笑容來。

瞧她這樣子,倒像是沒受到什麽影響一樣,夏子衿默然,坐在她旁邊的床榻上,握住她的手掌,低聲詢問,“身子可有什麽不適?”

“已經好很多了,多謝皇上關心。”律親王妃是真心感激她的,若不是夏子衿那一番勸導,隻怕她當真要執拗到底了,到時候,隻會更傷了律親王的心。

這些日子,她過的輕鬆,律親王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雖說時日無多,可總比先前輕鬆。

見她露出笑顏,夏子衿跟著笑起來,“你啊!先前就是多想了。朕今日過來,是有一件好消息要同你們說。”

“什麽消息?”律親王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自家夫人的身體,聽到夏子衿說帶了好消息過來,立刻往這方麵想,搶先一步問出來,“惠娘的身子可是有法子了?”

惠娘是律親王妃的閨名,他這樣說出來,可見平日裏二人是十分恩愛的。

夏子衿見他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都有些覺得自己若帶來不是為律親王妃身體的消息都對不起他了。倒是一旁的律親王妃並沒有報多大希望,“夫君,你等皇上說完。”

她的身子她自己最是了解,十分灰敗,如今隻是苟延殘喘罷了。

夏子衿眯著眼睛笑,“王爺說的不錯,的確是王妃的身子有辦法了。”

“隻是一個好辦法,一個差辦法。”夏子衿有意試探他一番,“不知道王爺想聽哪個?”

“好的辦法是什麽?”律親王看了眼自家夫人,認真詢問,隻是緊握的雙手出賣了他的緊張。

要知道,當初他有多麽心痛,才會同意自己的愛妻拿出心頭血來換取自家女兒的性命。他雖然心中不舍,可也明白,就算是他不同意,自家夫人還是會這麽做的。

他要是執意不肯,就是逼自家夫人走上絕路。因此他是心如刀絞,這些日子雖然已經接受了這一現實,可還是抱有一絲幻想。現在夏子衿過來告訴他幻想成真了,他自然是忍不住激動。

“隻要湊齊十名童男童女,取其心頭血將養著王妃的身子,王妃自然可以痊愈。”夏子衿說出的話活像是歪門邪道,炸的律親王立時愣在原地。

不等律親王回過神,律親王妃已經先一步表達了自己的意見,“不行,絕對不行,無論如何,都不能做這樣的事情,這事要遭天打雷劈的。”

她自己的孩子丟了那麽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回來,視如珍寶,現在為了她的性命,卻要去害了別人的孩子,這怎麽可以?

夏子衿並沒有說話,視線一直盯著律親王,等著他的回答。律親王看著自家愛妻蒼白的臉龐,閉了閉眼睛,繼而睜開來,一雙虎目裏全是堅毅,“皇上,此事萬萬不可。”

說這話的時候,像是有人拿著一把刀子在不斷的挖著他的心髒,讓他險些喘不過氣來。

律親王舔了舔自己的唇瓣,“不知道那差辦法是指什麽?”

他在北疆保家衛國這麽多年,如今要為了他一己私欲殘害人命,他實在是做不到,就算他答應下來,惠娘也不會同意的。這一點,律親王十分清楚。

“王爺,你可想清楚了,隻需要十名孩童,就可以救王妃的性命。”夏子衿試探性的開口,眼底精芒閃爍。

“皇上不必再勸,微臣無論如何都不會用這樣的法子的。”律親王回答的斬釘截鐵,徹底壓下心中那點念想。

律親王妃聽到他的回答,提到嗓子眼的心重新落回胸膛,又是感動又是難過。律親王對她的感情,她知道的一清二楚,自然曉得他做出這樣的回答有多麽不容易。

而夏子衿同樣是知道的,因此她才越發覺得這回答難能可貴,“王爺果然沒有讓朕失望。”

聽她吐出這樣一句話來,律親王才知道她先前是試探自己,不由臉皮一紅。實在不怪夏子衿會試探他,隻是他當初因為林王一封信就能夠打過來,可見他對律親王妃的重視。

她擔心若是日後律親王妃真的走了,律親王會做出傻事來,到時候她如何和故去的律親王妃交代,何況,北疆那邊的戰士一時間也尋不到旁人來掌管。

“那,不知皇上可是真的有法子?”律親王眼巴巴的看著他,等著他的回應。

“自然是有的。”夏子衿看了眼律親王妃,又轉而看向律親王,“隻是這法子是朕臨時想出來與紅芙探討的,此前還不曾有人嚐試,不知能否成功。”

“不知道是什麽法子?”見她說的猶疑,律親王有些打退堂鼓,倒是律親王妃直接問了出聲。

見自家夫君略帶猶疑的看向自己,律親王妃遞給他一個鎮定的表情,依舊看著夏子衿,等著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