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功德無量

第507章

第507章

這裏打算做的是一錘子買賣,蘇玲瓏幹脆就讓店家扣上不同的印章,用店家的名義去賣,並不用自己的印章。

雅齋這個名字,是蘇玲瓏事先雕刻好的印章,要是這個印章用多了,畫作也就不值錢了,蘇玲瓏特地選的是一些尋常一些的畫作賣出。

甚至還有一些是直接四時花開或者是八仙過海的屏風圖,都是些適合懸掛的吉祥圖,就是某些細節或者是畫麵上的布局和旁人不同,所以中意這畫的店家也都願意比市麵上高一些的價格收下畫。

半個月的路程,走走停停差不多一個月才到京都。

原本還操心租住院子的問題,結果因為鴻鵠書院是聚集了五湖四海的學子,靠近書院不遠處,就有半個城鎮,可以讓休沐日不想進城的學子就在這裏買點東西,同時也統共的製式宅院,有大有小,供人居住。

那牙行的人說話幹脆,帶著點北方人特有的爽利勁兒,“靠著鴻鵠書院,也算是個小外城了,這位夫人您放心,這裏因為距離城裏有一段距離,當時書院修築就是為了讓學生好生讀書,但是也不必擔心安全問題,都有衙門的人,想要進城也方便,每天就有趕車往來的,價格都是一樣的,另外我這裏還空了一個特好的房子,就緊挨在司馬夫子的隔壁,任誰都不敢造次。”

“司馬夫子?”

牙行清了清嗓子,輕聲說道,“這位是司馬夫子的姐是宮裏頭的貴妃娘娘,他就是喜靜,我瞧著夫人嫻雅,又生的貌美恐怕擔心安危問題,才提議的。至於說為什麽司馬夫子這邊的宅子安全好,您在周遭打聽一圈就行了,晚點若是願意,我可以帶您去看一看,價格的話,若是願意安靜些,這宅子是最便宜的,還是最安全的。”

牙行的人不好饒舌,那位司馬夫子可難搞的很,不要麵目可憎的,不要聒噪不休的,因為嫡姐是宮中最為得寵的宸妃娘娘,宸妃娘娘又隻有這一位弟弟,可以說把弟弟放在心尖兒上。

按道理這房子空著也沒事,反正司馬夫子喜歡清幽,但是誰讓宮裏頭的那位宸妃娘娘,不想讓司馬夫子清幽。

原先是想給安排年輕漂亮點的小姑娘,司馬夫子直接抽了劍,砍在桌子上,那端著瓜果的小姑娘嚇得跌倒在地。

宸妃娘娘是關心這位相依為命弟弟的親事,奈何司馬夫子十分不配合,陰差陽錯,之前安排的個小寡婦,司馬夫子覺得對方安安靜靜的,在對方孩子小考的時候,還送過資料。

那位小寡婦是被家人接回去嫁人了,房子空置了下來,又來了一位比上次那個寡婦還要俏麗的,牙行的人就想到了宮裏頭那位的吩咐來。

而且這小鎮上畢竟不是京都皇城裏,這樣貌美的小娘子肯定還是住在衙門旁邊,或者司馬夫子鄰裏最合適。

衙門周遭價格貴,其實也沒那麽保險,最好的這處就是司馬夫子的鄰裏。

做牙行的,深知上杆子不是買賣,宸妃娘娘和司馬夫子的那些事,也不是他一個掮客應該多說的,就讓蘇玲瓏一行人自行打聽。

於是,他們就知道了。

宸妃娘娘是父親被人誣陷入了大牢,母親也投繯自殺,宸妃娘娘本來定下了未婚夫也有了悔婚之意,是弟弟把她從樹枝上救下,讓她好生活著。

姐弟兩人相依為命,為了給父親討回一個公道,在發現聖上到了家鄉之時,宸妃娘娘用幼弟攢下的錢財,賄賂了下麵的官員,直接把自己送上了龍床,宸妃娘娘得了盛寵,司馬峙卻與姐姐有了間隙。

從才人一路到宸妃,弟弟卻和姐姐處於一種僵硬的關係,一直給了父親洗刷了渣,司馬峙都與宸妃娘娘十分冷淡。

因為司馬峙喜書畫,宸妃娘娘求了聖上,司馬峙就在鴻鵠書院教書,似乎姐姐拂他的意,他的性情有些陰沉,像是想要發火,又發不出來火。

不過,要論起安全性,確實這個小鎮上,司馬峙的鄰裏是絕對的安全。

這人能在書院裏教書,也是有些才氣的,據說文章做得也不錯,隻是他不肯下場考試,如今是二十又八的年齡,也不肯的成親,似乎和男男女女都離得很遠,先前住在司馬夫子隔壁的也是一位寡居的夫人,按照那些鄰居的說法,“和夫人您給人的感覺有些像,就是您更美些。”

既然原先就住著一位寡婦,等到看過了院子,那院子不大不小,也沒什麽樹木遮擋視線,牆上還有鐵藩籬,恐怕是為了宸妃娘娘這位弟弟的防備,免得有人通過這個院子讓人隨意給進入了。

牙行的人也看了這位章信鴻的先前作保的書,旁人不用這麽麻煩,但是要給司馬夫子做鄰裏,這些都是必要的。

雖然是小地方出身,九歲稚齡得一個純孝的評價,加上還是縣試的案首,這身世是沒什麽問題的。

牙行把人的信息給記錄下,就收下了定金,到了衙門裏給立了契。

司馬峙在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就發現了隔壁有了微妙的變化。

“隔壁住人了?”司馬峙的聲音若泠然冰泉

守門的直接把蘇玲瓏和章信鴻的關鍵信息給司馬峙說了。

他先前待那個寡婦溫和,是因為想到了娘親,一個寡婦走了之後,現在又送到隔壁了一個?

司馬峙的姐姐已經年過三十,如今仍是盛寵在身,可見其姝色,司馬峙與宸妃娘娘有七分相似,隻是眉眼更為清冷,此時含著一絲諷刺的笑意,那雙眼就像是挑起了山崖一隻寒梅的寶劍,寶色瑰麗又冰寒料峭。

第284章 我家孩子是對照組12

帶上一頂帷帽,和章信鴻還有王進一起上山。

鴻鵠書院是在鴻鵠山上, 還沒上山的時候, 就立了兩尊石像, 一隻是單腳立著收攏著翅膀, 另一隻是展翅高飛。

山門上寫著的是鴻鵠書院四個字,這書院自前朝到如今的大雍,曾在前朝末年已經衰落,等到本朝的太祖攻打下京都之後, 讓戶部撥銀子,修整整個書院,山門的四個字也是太祖當時寫下的。

太祖此人文韜武略, 胸懷寬廣, 寫得字也有一股子灑脫,飄逸大氣又帶著一種動人心魄的淩厲。

蘇玲瓏扯了扯章信鴻的衣袖, “你的字不太好,我一直都是讓你練得館閣體, 但是到了鴻鵠書院, 應當是有專門的書畫夫子, 你若是再一味練習館閣體, 隻怕是要吃夫子的板子了。”

司馬峙的耳力不錯,遠遠就聽到了這句話,看不清說話人的臉,帶著一頂帷帽,輕紗遮住了容貌, 隻聽得到聲音很溫柔,“剛開始你性子沉不住,加上在小地方也少了名師指點,到了書院裏,應當是有不少的書畫的,你再好生學習。我讓你停下,是想讓你看看太祖的字,立了鴻鵠書院的時候,正有了一位隱士願意入朝堂,心潮澎湃之下,寫出了這幾個字。”

每個小世界,她在熟悉了周圍的環境之後,總有一門必學的功課,那就是曆史,因為章家的家境不錯,蘇玲瓏在書肆裏挑了不少書放在家裏的書房中,這次出門也沒有帶過來,這些書籍留在章家,大房和二房的孩子們還用的上。

蘇玲瓏對著曆史如數家珍,以前的章信鴻弟子太差,補習功課,做一些基礎性的知識就已經讓章信鴻忙忙碌碌,到了書院裏,所學的科目要更多更重,尤其是小地方的私塾注定是無法和州府的書院相比,到鴻鵠書院的,是整個大雍最頂尖的學子。

蘇玲瓏見縫插針就和章信鴻講課,畢竟一開始以為要去飛鹿書院,到底是原本命運線的強大,最終還是拐到了鴻鵠書院裏。

章信鴻認真聽著太祖的那些事,再看字果然和之前的感觸又不一樣,看出了點意思。

蘇玲瓏說道:“你說說看,這幾個字,你看出了什麽。”

章信鴻也習慣了,這一路上娘親會說起各地的事情,然後考校他的學問。

司馬峙覺得這種講解方法頗為新鮮,聽到說話的時候,下意識地走慢了一些,聽著章信鴻說起自己的見解,腳步就停了下來,正好他在兩人的身側台階了,說道:“起筆你說的不對。”

蘇玲瓏和章信鴻兩人一驚,便看了過去。

司馬峙穿著一身青衫,長發用一根通體翠綠的發簪固定長發,長眉入鬢眸若寒星,目光銳利的像是一柄出鞘寶劍淬著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