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劍!我看到了一把劍!
第一百零二章 劍!我看到了一把劍!
徐紓沒有理會他。
劉雯鳴呆在原地,臉色一陣漲紅。
徐紓遞過去一張名片,低聲道:“你好,我是徐老的朋友。”
門衛接過名片,低頭一看,不禁一呆。
這張名片,赫然是徐老的鍍金拜門貼,這種名片,徐老極少相贈與人,任何人持有這張名片,可以在任何時間,進入徐道明的府邸,不需要任何通報,也絕不會受到任何的阻攔!
整個華夏能有這種名片的,絕不超過五個人!
這個少年是誰?
門衛不禁抬起頭,震驚的看了他一眼。
這種名片,他隻見過一次,十七年前,一個神秘的青年男子,雨夜路過這裏,憑一鍍金名片進入徐老家,借宿一晚後離去,第二日,徐老知道這消息,隻淡淡的說了一聲知道了。
據說那青年男子身世極為了得,八大家主見了他也要畢恭畢敬。
由此可見,這種鍍金名片的金貴之處。
“請進吧。”門衛深深的看了徐紓一眼,側身讓開一條路。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徐紓淡定的接過名片,道了聲謝謝,從容的走了進去。
“他……他進去了?”
一群人瞠目結舌,呆呆的看著徐紓走了進去,劉雯鳴的臉色瞬間發紫了起來,這可是號稱“鐵門”的徐老家,連曹龍蛟都吃了閉門羹,竟然就這麽放了他進去?
這個人是誰?
劉雯鳴隻感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
徐紓進了徐道明的書房。
一個傭人奉上一杯茶後,就離開了,徐老外出,暫時不在家,徐紓還要在這裏稍後片刻。
沙發上,徐紓左右看了看,一排書架上放滿了一本本書,勝富書卷之氣,幾盞明清的花瓷,整齊的擺在架子上,雪白的牆壁上裱著一幅畫。
這幅畫瞬間吸引了徐紓的目光。
說這是一幅畫,很勉強,因為這幅畫竟有足足九成的留白,中間濃墨重彩的一橫,畫了一個大大的“一”,與其說這是畫,倒不如說是一個“一”字。
但徐紓憑直覺,感覺這就是一幅畫!
而且這幅畫,很有韻味。
徐紓背著手,站在這牆壁前仰著頭看了起來,一張畫上,簡簡單單,除了那一個力透紙背的“一”外,什麽都沒有,甚至沒有落款。
但這幅畫既然能被徐老鄭重的掛在這,想來就絕沒有這麽簡單。
一幅畫,九成不合理的餘白,卻偏偏承托的這潑墨一橫更具氣勢,一道淩厲的筆鋒,幾欲破紙而出,充滿了淋漓的霸氣之感。
單這一筆,就叫人心中震撼。
徐紓一陣悵然無語。
隔著這張紙,徐紓仿佛能看見潑墨者,睥睨江山的姿態,上位者的氣度,盡凝於這一筆之下。
這到底是誰的畫?
憑直覺,徐紓就覺得這幅畫,深邃難窺,來曆一定非同小可。
……
“小徐?”
徐道明“哢嚓”一聲,推開書房的門,看見徐紓,不禁笑嗬嗬的道。
“徐老?”
“呃,你這是……”,見徐紓回過頭,徐道明一看見這病嬌若少女一般的相貌,不禁一愣。
“哦哦。”
一看清徐老這神情,徐紓慌忙反應了過來,將臉上的“偽裝麵具”揭去,露出了本來的相貌,“嗬嗬”一笑,解釋道:“我聽說幾個朋友要來這裏,不想鬧的人盡皆知,就帶了個麵具來。”
徐道明捋著花白的胡須,哈哈一笑,道:“無礙,這麵具倒也是有趣。”
徐道明一臉好奇的看著徐紓手中,那薄如蟬翼一般的銀絲麵具,這種人皮麵具他也略有耳聞,想不到變化竟能如此之大,簡直判如兩人!
對此,徐紓隻是笑了笑,沒有解釋,這可是徐紓的核心秘密之一,不方便隨意告知於人。
“怎麽,你在看這幅畫?”
見徐紓不願揭這話題,徐道明很知分存的哈哈一笑,將這個話題一筆帶過,轉頭瞧了瞧牆壁上那濃墨重彩的“一”字畫,頗有深意的道。
“呃,怎麽了……”
看見徐道明這模樣,徐紓不禁一愣。
徐道明捋了捋胡須,慢悠悠的道:“想不到你確實很有悟性,這幅畫掛在這,很多人看過,包括名人堂幾位曾經來過這裏的元老,但大多數人不曾在意,甚至還問老夫,像這樣一幅“字”,掛在這做什麽。”
徐道明“嗬嗬”一笑,道:“還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有一幅奇畫要與你欣賞嗎?”
徐紓愣了愣,旋即就反應了過來,指著這幅畫,一臉的不可思議,吃驚道:“莫非……徐老說的就是這幅畫?”
這畫雖說有幾分古怪,但徐紓怎麽看,也都覺得不過如此,竟能被徐老這般推崇?
“沒錯!”
徐道明點了點頭,頗為慨然道:“這幅畫比你看到的,更為神秘,它是十七年前,一位青年男子夜宿這裏,留下的畫充宿資。”
說到那青年男子,徐道明大有深意的看了徐紓一眼,這目光,很是叫徐紓不解其意。
“起初這幅畫我沒在意,但漸漸的,我卻看出了一絲與眾不同……”
徐老沉默了一下,像是在回想當年的情節,慨然的道:“先是我察覺這幅畫,很有道韻,簡簡單單的一筆之間,卻似隱含了大道至理,萬變之宗,但可惜的是,我才疏學淺,卻難學到什麽。”
……大道至理,萬變之宗?
徐紓瞠目結舌。
徐道明一臉神棍的樣子,雖說徐紓也覺得這幅畫很有韻味,但萬萬扯不上什麽大道至理吧,但看徐老一臉的嚴肅認真,竟是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緊接著,我發覺了一件更震驚的事,這幅畫從造詣上而言,竟然達到了‘一代宗師’的境界!”
一代宗師?
徐紓這一驚,卻是非同小可了。
一代宗師可不是什麽街邊的小販,隨處可見,要知道,整個華夏的一代宗師,隻有寥寥三位!
更何況,對方才是一位青年,以徐紓的天資,17歲大師之境,就已經名滿江都,轟動華夏丹青之界了,更何況竟有人在三十歲之前,就達到了一代宗師的地步?
徐紓不禁看向這畫,一臉的匪夷所思。
如果說,徐老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麽為何徐紓之前似乎未曾聽說過世上有這個人呢?
“天下之大,非個人所能盡窺;大道無窮,雖百年難究其盡……”
徐老悠悠的道。
徐紓心靈有些震撼,起初徐紓覺得自己憑著係統,一舉邁入丹青大師之境,就是華夏的巔峰了,此時看看,自己竟然是井底之蛙了。
此時,徐紓聽到徐道明這一句悠悠的感慨,內心的感悟不禁一時更深。
徐紓背著手,鄭重的看起這幅畫來。
“此畫,觀之者無數,甚至有不少大師徹夜觀摩,但是能有收獲者,卻幾乎寥寥。”
徐老淡淡的道:“十年前,柳大師觀摩此畫,突然心有所感,閉門三年,丹青之道竟是就再次一舉突破,不得不說,此畫確實神奇。”
此時看著這幅畫,徐紓莫名感覺一片滄桑之感撲麵而來,凝神看了許久,精神竟莫名有些恍惚了起來。
徐紓的瞳孔,漸漸渙散。
那淋漓、霸道的一筆,潑墨淋漓於紙,徐紓漸漸看著,整幅畫仿佛活了過來一樣。
淋漓的墨跡,突然像是無限放大了一般,徐紓的整個人似乎被拉入了一個虛幻的世界,與此同時,徐紓丹田漸漸發燙,“魂魄之力”不安的躁動了起來。
徐紓渾身微微發顫,瞳孔中一片茫然,看不出一絲焦點。
徐紓整個世界一片漆黑。
墨跡似乎在紙上遊動了起來,淋漓霸道的一橫,似乎要深深的烙入徐紓的靈魂。
這一瞬間,說來很短,但對於徐紓而言,卻不亞於是過了一個世紀!此時,徐紓整個人仿佛徹底呆滯了一般,站在原地,滿額冷汗,渾身瑟瑟發抖。
徐道明莫名覺得徐紓很久沒有說話,一轉頭,竟是就看見徐紓著魔了一般,呆呆的盯著那幅畫。
“徐紓?徐紓?”
看見徐紓這異狀,徐道明一驚,不禁慌忙碰了徐紓一下,“啊——”,就在這時,徐紓渾身一顫,“哇”的一聲,竟是猝然噴出一口血,濺滿了牆壁上的整副畫,整個人踉蹌向後倒去!
“小徐!”
徐道明一驚,慌忙扶住了徐紓,就在這時,徐紓一個激靈,猛地清醒了過來,一臉的驚駭欲絕之色,歇斯底裏道:
“劍!我看到了一把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