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蝕見
第十一章 蝕見
徐紓飲了口酒，整個人從原地消失。
遙遙隔著半個樓層的對麵，沐雨如緊了緊拳頭，轉頭道，“馬上派人回稟師門，將此事告知掌門師尊。”
“是。”
一個小師妹一抱拳，領命轉身去了。
“道門老九、劍神第二……”
沐雨如暗暗的喃喃道，“我苦練三年劍法，兩儀劍法終於堪至大圓滿，我不信，和你們這些天驕相比，我就真的沒有一戰之力！”
沐雨如緊了緊拳頭。
……
小淨土。
一間佛家大殿門口，一個青年和尚跪在地上，對身前不遠處披著袈裟的老和尚扣首道：“師尊，徒兒已按你的吩咐，去與那妖人交手了，這妖人功夫確實在我之上，我與他戰了一晚，不分勝負。”
木魚聲“篤篤篤”的響著，老和尚沒有說話。
“除此之外，徒兒還在滄州遭遇一邪魅青年的襲擊，此人功夫更是深不可測，預計不輸那妖人半分，卻不知是誰。”
聽到這話，木魚聲終於“篤”的一停。
“去麵壁崖思過三月！”
“……師尊？”
小玄奘猛然抬起頭，一驚。
“諸法因緣生，緣謝法還滅……”老和尚悠悠的道，“徒兒，你所看見的“妖”，未必是邪，你所看見的“正”，未必是善。
世人皆被塵緣迷了眼。”
說罷，木魚聲“篤篤篤”繼續響起，老和尚像是入定了一般，閉著眼，不再理會身後的小玄奘。
“這……”
小玄奘呆立良久，終於一扣首，默默的退去麵壁崖思過。
麵壁崖，小淨土的一座險峰，半邊懸崖峭壁像是被一劍斬平的一樣，峭壁上，鑿開了一個個僅容一人盤膝而坐的小石台，是為“麵壁崖”，人被從高空用繩懸下，坐於石台上，一動不能動。
稍有妄動，就會墜下懸崖，粉身碎骨。
每日飲食，靠僧人用繩子吊下，在麵壁崖思過，可謂是小淨土中最重的一種懲罰了。
小玄奘一向是主持大師最喜愛的弟子，今日卻被莫名罰入麵壁崖思過，他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師尊說的話，卻是從來不錯的，此時，小玄奘也不分辨，竟是默默的退下了。
小玄奘離開滄州，這卻是江湖人誰都未在意的……
……
蒼玄派。
賀長老一拍扶手道，“這妖人實在是欺人太甚，這次終於敢現身了，待他出現，老夫就出手把他擒拿下來！”
一長老皺眉道：“如此不妥吧。”
“江湖上戰書挑戰，旁人不得幹預，這是約定成俗的規矩，況且天機閣那措辭不明，我們要是貿然在觀龍台約戰上，拿下這妖人，豈不被天下人詬病？”
一名青年扶著胸口，站在蒼玄派掌門身後，臉色蒼白，像是大病初愈了一場，此時，辯解道：
“我觀此人說不定真有什麽苦衷，雖然他一掌重傷了我，但卻放過了我一命，倒並非是路過的墨者來的及時。”
“汝城！”
賀長老不滿的道：“你還是涉世未深，你身為我蒼玄派的真傳弟子，怎能幫那妖人說話？”
劉汝城臉一紅，低頭不再言語。
“罷了。”
蒼玄派掌門擺了擺手道，“此人不論有和苦衷，但殺了我蒼玄派三十七位弟子是真，若不加以懲戒，我蒼玄派他日如何又臉麵在江湖上立足，老賀，這次你就去一趟吧，但記著，約戰結束前，不可動手。”
賀長老這才無奈的一點頭，起身。
“放心吧，這次我一定把那妖人帶回來。”
說著，出門而去。
“等賀長老出去了。”蒼玄派掌門瞥了一眼身後的劉汝城，喃喃道，“我為什麽我總覺得，這次的約戰上，一定會出什麽紕漏呢？”
……
西域妖人蝕見，約戰天機榜第三，劍神第二的消息，很快就在整個滄州流傳，道門老九也在第二日，快馬加鞭趕到了滄州。
一時間，滄州風雲際會。
觀龍台。
台下一片人頭攢動。
徐紓帶著一個鬥笠，默默的站在台下，台上，一道青年的身影，配著劍站在上麵。
灰衣灰袍，頭上帶著一個破鬥笠，發髻隨意的一挽，餘下的披在兩肩，整個人很有頹廢的氣質，此時，他閉著眼，抱著手，默默的站著，對台下的議論紛紛聲充耳不聞。
他，就是劍神第二。
千傾雲！
劍神之下，劍道第一！
“我聽說昨夜道門老九趕到這，不由分說就拉上這劍神第二大戰了一場，兩人雖然保持了一定的克製，但也打的空前的激烈，據說花滿樓那家酒樓都被拆了。”
看著台上那淡定的劍神第二，台下的人悄悄的議論了起來。
“花滿樓都被拆了？我的乖乖，這兩人動靜那可真不小……”
“是啊，據說三年前道門老九與劍神第二一戰，老九半招惜敗，被定為天機榜第四，早就對這千傾雲不滿了，想方設法就想與他戰上一場，好找回場子。
這次他終於找到這劍神第二的蹤跡了，道門老九豈會放過他。”
一人道。
“嗬嗬，那可真是有趣了。”又一人道，“這劍神第二也真是托大，今日與那西域妖人約戰，昨夜竟然還敢與道門老九戰上一場，不怕內力消耗過多？”
“切，這算什麽。”
一人不屑道，“能叫劍神第二全力出手的，天下也隻有流光劍姬了，莫說是與道門老九一戰，就是讓他三成內力又能如何？”
“沒錯！”
一個看客篤定道：“這妖人我看就是在自尋死路，天下挑戰劍神第二而死的人，不知有多少了。”
“不用說了，快看吧，約戰要開始了。”
台上，烈日當空。
時間漸漸要到了約定了時間。
“那妖人怎麽還沒來，莫非是懼怕了劍神第二不成？今日就是來調侃千傾雲一次的？”
“我看也是，他哪有這膽子，真敢與千傾雲對戰。”
“……”
正說著間，一聲清嘯如破擊長空，一道身影幾個閃越間，落到了“觀龍台”上，頭戴鬥笠，站到了劍神第二的對麵。
千傾雲緩緩的睜開了眼。
“千傾雲！我們終於見麵了！”
蝕見緩緩的握緊了佩劍，此時，整個人眸子猩紅，聲音帶著一絲絲瘋狂的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