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江湖百曉生
第二十三章 江湖百曉生
客棧裏,發生著很詭異的一幕。
一隻白玉色的茶杯,靜靜的擺在桌子上,突然就無聲的自行飄飛了起來,茶杯裏煙氣嫋嫋,水麵波瀾不起。
接著是椅子、木桌……
徐紓滿頭大汗,目光死死的盯著那一張桌子,瞳孔中幾乎要布出血絲了,隻見那張桌子搖搖晃晃的飛起,又突然墜落了下來。
“唉……”
徐紓吐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
這短短三個月的時間來,徐紓每日不論是行程趕路,還是在客棧裏休息安眠,沒有一日放鬆對念力的修煉。
到了今日,念力終於又小有所成。
之前的那一幕,均是徐紓動用自身的力量,而不是借助係統給予他的“五境靈隕”之力。
徐紓的修煉道路,還任重而道遠。
三個月的修煉下來,徐紓的念力有了長足了的進步,精神力從“300。”一路突飛猛進至“500。”
要等徐紓數值達到1000時,就能正式突破四境了!
徐紓算算時間,若是趕巧的話,說不定徐紓能在離開副本前,用足9個月的時間,達到“三境神禦”的巔峰。
當然,這一切僅僅隻是起步,要到“四境神法”,才算真正是踏入門檻。
其實和這些武修者相比,徐紓修煉的時間加起來其實還不滿一年而已,等於別人在剛剛打熬身體,練一些基礎的拳法罷了。
縱然是流光劍姬這等天資絕倫之輩,三歲跟從柳青習劍,17歲才正式出道,中間一共也苦練了十幾年的劍法,相比而言,徐紓真是隻不過就是一個初學者而已。
豐州城三日下來,徐紓一無所獲。
江湖百曉生有一個怪規矩,他永遠呆在某一座城中不離開,但是容貌卻是千變萬化,今日是書生、明日是一個打漁的漁夫,任何要求卦之人,必須要找到他,他才肯占上一卦。
依他的話而言,這就求緣。
緣來一眼知!
奈何徐紓似乎和他沒什麽緣分,徐紓在這豐州城內一連轉了三日,一無所獲。
徐紓也在街頭看到一些占卜的算命先生,打扮的頗為道貌岸然,奈何徐紓用念力暗暗偵測時,卻發覺這些人根本半點內力波動都沒有,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假先生。
唉……
想到這個,徐紓就是一陣垂頭喪氣。
諾大個豐州城,上下近萬人,到哪去找這麽個“易容”後的假貨?徐紓聽聞有人為了尋他,在豐州城一住就是一年,日日呆在街頭,才終於有一日發覺了一絲端倪。
徐紓若是也跟這人一樣,莫說一年,就是一個月,那就黃花菜都涼了。
這一日,徐紓又漫無目的的走上街頭。
烈日當空。
徐紓瞅了瞅高照的烈陽,用衣袖擦了擦如溪般的汗水,到道旁,尋了處僻靜的小院門口蹲了下來。
院門口擺著一口大水缸。
此時,徐紓用水勺勺了一瓢水,暢飲了一口甘甜的井水。
這幾日,徐紓也弄清了這豐州一個獨特的風俗,在豐州城,一些院子的主人,會在門口放一口大水缸,供路過的樵夫、行人等口渴時飲用,以示豐州人的慷慨好客之意。
道旁,此時走過一個皮膚焦黃的樵夫,**著胳膊,走到這時,他卸下肩上的一擔柴火,擦了擦脖子間泥漿般的汗水。
然後他走上前,向水缸中勺了一瓢水,暢飲了一口,再用些水洗幹淨瓢後,重新放回。
“小哥請坐。”
徐紓向著身旁的位置一伸手。
那樵夫詫異的看了徐紓一眼,隻見這青年一身黑袍錦衣,不說有多麽華貴,起碼與樵夫走販之類的人,如天壤之別。
見狀,這樵夫也不惶恐,隨意的就走到徐紓一旁,坐了下來。
“小哥這是打柴啊?”
徐紓隨口道,目光卻在路邊,搜尋著每一個路過的行人,仔細的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希冀能發覺出一些端倪來。
這樣的舉動,徐紓已維持了幾天了。
“是啊,養家糊口不容易,不比你們這些江湖人,小哥我一天打柴七個時辰,方能換來20幾個銅板,勉強度日。”
“那確實不容易。”
徐紓肅然點頭道。
“是啊。”見徐紓有些心不在焉,這樵夫露出一口微黃的牙齒道,“少俠莫非是在尋什麽人?”
“嗯。”
徐紓點頭,卻並不隱瞞道,“在下是來豐州尋江湖百曉生的。”
樵夫眸中閃過一道光芒。
“哦。”樵夫淡淡的應了一聲,並不驚奇道“我在豐州這麽多年,像你這樣的人,見的倒是不少,不說別的,近日就前後有九批人來尋過這江湖百曉生了。”
“哦?”
聽到這話,徐紓來了些興致,扭頭道,“竟真有人趕的這麽前嗎?那他們尋到了沒?”
徐紓有些緊張道。
聽到這話,那樵夫哈哈一笑,“自然是沒有,這百曉生神出鬼沒,江湖上來找過他的人不計其數,真正能找到他的,又有幾個?十幾年前問劍宗掌門親自來此三月,不也铩羽而歸了。”
“是麽……”
聽到這話,徐紓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卻有莫名的有一些悵然。
“好了,不說了。”
樵夫抬頭看了看天道,“我該走了。”說著,樵夫起身,將柴火重新背上肩頭,沒想到,一轉身,一隻胳膊卻突然被一隻手給攥住了。
樵夫詫異的回過頭。
隻見徐紓一臉微笑的看著他,“先生,您這麽著急,這是要趕著去哪啊?”
樵夫啞然失笑道,“小哥我不過就是個打柴的粗人而已,當不得先生二字。”
“是嗎。”
徐紓並沒有鬆開他的手,而是低下頭,盯著他的虎口道,“一,先生既然是打柴人,為何經年累月下來,虎口竟沒有老繭?二,打柴人打柴時,為了避免一些荊棘,素來是喜歡一件吊肩衫,加一件披身的袍子,先生**著上身,可著實不妥。”
樵夫一愣,幹笑道,“不過是今日忘穿了罷了。”
“忘穿了?穿慣了吊肩衫的人,兩肩處可是必然會產生一道淺淺的白痕!”徐紓指著他的兩肩,斬釘截鐵道。
樵夫一愣,想不到這短短的片刻時間,徐紓竟能觀察的如此細致,此時,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愧是滄州神秘青年,有趣,有趣。”
說罷,整個人竟然在哈哈大笑間,“砰”的一聲,憑空化作一團青煙,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