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修仙記事

第102章 萬鬼齊哭

第一百零二章 萬鬼齊哭

齊慎言站在石柱叢外,見到蘇錦歌回來忙迎了上去,“喲,蘇師姐您可回來了,沒遇上什麽事吧?”

“遇到一位故友聊了一會兒。”

“您沒事就好。”齊慎言看了看蘇錦歌手中的烏娘,眼睛一亮道,“師姐打了隻烏鴉回來?就是有點不夠吃啊。”

蘇錦歌動作一滯,烏娘立刻掙脫出來,“哇哇,敢吃老娘,老娘一把火把你燒成五花肉。”

在烏娘不依不饒的巴拉巴拉中,蘇錦歌無奈的扶額,而齊慎言已經徹底的石化了。

蘇錦歌抓起烏娘塞回了靈獸袋,低咳幾聲道:“讓齊師弟見笑了,這是我的靈獸。”

齊慎言張大嘴巴,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說好的野味呢?”

蘇錦歌掃了一眼齊慎言那圓滾滾的身板,暗自讚歎,被一隻烏鴉數落了半天,第一時間想的居然是吃。看來這位才是真正的吃貨,吃成這種身材,想必努力不小。

這一趟野味沒打到,倒是打了一場架。出於對這位的佩服,更因著烏娘剛剛的無理,蘇錦歌拿出了私藏的美食分享給齊慎言等人。

七天的時間過去,一隊的弟子中唯有蘇錦歌一人麵色紅潤,精神飽滿。

隊伍中最年幼的弟子一麵往回走一麵偷偷的跟身邊的師兄傳音道:“那些鬼修似乎是怕蘇師姐,根本就不吸食她的精氣。”

“大概是因為蘇師姐正氣足吧。”

“你還真信?”

“那會不會是這些鬼修開始不吸食人修的精氣了?就像當初不吸食那些妖修一樣。”

“這倒是有些可能,不過我還是覺得問題出在蘇師姐身上。你沒看見她揮劍的樣子嗎?我也學著那樣打過一次,雖然效果比不上蘇師姐那般,但是也比從前那樣強上不少。”

“你怎麽不早說,下回我也試試。”

... ...。

兩名師弟怎麽暗自議論,蘇錦歌都是不知的,她一鼓作氣的退下了戰場,直接扯住一名弟子,問清了楚瓔珞和韓夢漓的住所,直接就奔向了楚瓔珞處。韓夢漓進了蒼梧。隻能過上七天再見。

養了七天,楚瓔珞的氣色已經好了許多。兩人說了大半日話,直到月上中天,蘇錦歌離開。此時除了巡夜的弟子。幾乎所有人都已休息下了。天地之間一片寂靜,隻有柴枝偶爾發出的劈啪聲和低低的蟲鳴之聲。

出了楚瓔珞的帳篷,四下掃了一眼,就見段青崖坐在飛舟的船樓頂上,隨意的拎著那隻酒葫蘆痛飲。在蘇錦歌的角度看。他的身影剛好與天空中的明月相疊,夜風吹動起他的衣衫,形成了一個灑脫的剪影。

蘇錦歌走上了飛舟,躍身上了船樓的頂部。

“大哥好興致。”

段青崖隨手扔出一隻酒壇給她,“來陪大哥喝點。”

蘇錦歌接住酒壇,隨意找了片地方坐了下來,“大哥此時喝酒不會誤事嗎?”

段青崖笑道:“大哥的酒量可好得很。”

很平常的一句話,蘇錦歌卻心虛的想起了她與段玉萱醉酒大鬧太一峰的事情。怎麽都覺得段青崖臉上那笑容有些揶揄。她幹笑兩聲,低頭揭開了酒壇上的封,帶著些許甜味的酒香淡淡的飄出。“咦?這與大哥喝的不是一種酒。”

“我這葫蘆裏的是燒酒,你手中那壇是仙桃釀。”段青崖說著拎起葫蘆往口中倒了幾口燒酒飲下,“一直沒問過你,你那隻葫蘆裏藏得是什麽好酒?”

蘇錦歌搖搖頭道:“我那葫蘆裏的不是酒。”

說到葫蘆,蘇錦歌放下酒壇摘下了腰間的葫蘆拿在手中。單看外表,這葫蘆與段青崖手中的還真是像。唯一的區別就隻是段青崖那隻葫蘆個頭大些。也難怪在大風洲時,那些修士會把他們認作是一夥而的。

“大哥你說這兩隻葫蘆會不會是一根藤上的結出來的?”

段青崖笑道:“我看著也像,也許這葫蘆本就是出自一人之手。”說話間,段青崖伸出手臂,將那隻葫蘆送到了蘇錦歌手邊。靠近她手中的那隻。兩隻葫蘆擺在一起,看著倒是更加的相像,

葫蘆一貼近,光滑油潤的表麵上就浮現出一些暗金色的符號。隨著段青崖手中葫蘆的擺動,時隱時現。蘇錦歌疑心是自己看錯了,她揉揉眼睛再看,確定那上麵的確出現了一些不認識的符號。

段青崖也有些詫異,“妹子這葫蘆是從何處得來?”

“這葫蘆是一位朋友所贈。”

“大哥這隻是曆練時所得,本來打算拿著裝酒的。不想卻是件法器。”

“這上麵的符號,大哥可認識?”

“不認得,不過看著倒像是同一種。看來這葫蘆的確是出自一處,你我果真是有緣。衝這也合該飲上幾大壇,等把這些鬼修擊退,大你我兄妹定要喝上個三天三夜。”

就著月光和段青崖的爽朗笑聲,蘇錦歌喝盡了一整壇的仙桃釀。

僅僅是隔著那麽數十丈的距離,蒼梧之外的月亮皎潔的令人迷醉。許是月光太美,許是美酒醉人,蘇錦歌一時有些微醺。

段青崖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把尚還帶著桃木清香的巨行鐮刀,遞到了蘇錦歌手中。

“聽說妹子不會使劍,這個你拿著。”

“聽說”?蘇錦歌的麵皮一抽,這才出蒼梧多長時間。她不會使劍的事情就傳到了帶隊真君這裏。那班人也夠可以了,這嘴巴能趕上網絡的傳播速度了。

蘇錦歌接過這把桃木做成的巨鐮,雖然是新製的,但是握手處卻被打磨的光滑無比,握在手中十分的應手。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做出這樣一把鐮,恐怕是耗費不少的力氣。

“多謝大哥。”

“妹子要謝,隻記得多拿些好酒來。”

夜空中忽然升騰起朵朵絢爛的雲霧,五光十色,美麗異常。段青崖騰的躍起了身,將手中的葫蘆拋向空中。落足其上轉瞬就消失在了那雲霧升起的方向。隻留下一句話,回響在扶光的駐紮之地。

“安平真人帶乙隊弟子留守,其餘弟子速往蒼梧。”

在雲霧升起的那一刻,蘇錦歌的微醺之感瞬間消散了。雲霧中。那道顏色最淡光芒最盛的圓球狀雲霧如的正是扶光弟子的求救信號,其他幾種雲霧她雖不認得,但是想也知道那是其他門派的求救信號。

乙隊正是今日剛剛撤下的隊伍,也是蘇錦歌所在的隊。她卻沒有留守,而是發了張傳訊符給齊慎言讓他代為像安平真人告請。自己跳上葫蘆往那雲霧升起的地方全速疾行而去。

數不清的修士湧進了蒼梧古戰場,七色遁光如一場流星夜雨一般,向著同一個方向疾落。卻隻有少數順利的達到了目的地,大多數都被中途蘭霞了。

段青崖發現異狀,立刻往那些遁光分封掉落的地方趕去。

一靠近便覺得鬼氣森然,無邊的陰寒鋪天蓋地而來。擋住那些遁光的鬼修竟然多數都是淡淡的一道虛影。這種狀態的鬼修,據說隻有在它們最初從蒼梧之野中出現時才多見。及至後來,能夠凝實成半透明人形的鬼修多了起來,無論白日黑夜都能夠出現。這個時候,這種淡的幾乎看不清的鬼修就很難再見到了。

原本他們推測。是哪些鬼修吸食了精氣,紛紛進階。所以最初那種淡淡的一團影子才會變得少見。若是這推斷沒錯,那麽現在這些鬼修又是從何處而來?

段青崖來不及細想,他的目光全被一個奇怪的鬼修所吸引。若是這個鬼修不是在瘋狂的吞吸修士們的精氣,一眼看上去它已經與常人無異。

段青崖雙掌大開,一瞬間激蕩而出的靈力將他的衣袖衝擊的鼓鼓的。磅礴的力量即刻掃倒了一大片鬼修,那個已經凝實成人形的鬼修也被擊退了幾大步。它抬起臉,怨毒的望向了段青崖。一拍胸口,大股的黑氣湧了出來。

細看起來,那黑氣竟是由無數張猙獰的鬼臉凝聚而成。

段青崖推出股股靈風。將那些黑氣卷離了地上的修士們。

段青崖的到來,瞬間讓那些被截落的修士脫困。有些人繼續向著蒼梧之野中,那雲霧升騰放的地方奔去。有些卻拚盡全力的向著相反的方向逃去。蘇錦歌趕來時,正與數名這樣的修士擦肩而過。

並非每一名修士都是無畏的。若是沒有太陰離火。蘇錦歌也不確定,當她麵對一名已經凝實成形的鬼物時,是不是也能那般的無所畏懼,一往直前。

剛想到此處,蘇錦歌就立刻打翻了自己先前的推斷。那並不是一隻成形期的鬼修,而是幻化期。幻化期鬼物的迷術。幾乎是不可破的。看著那迅速升騰膨大的黑氣快要碰觸到段青崖,蘇錦歌立刻甩出了一道太陰離火凝成的長鞭,狠狠的抽向那鬼修。

迷術被打斷,那隻鬼修咆哮起來。段青崖大喝一聲,“妹子別過來。”便抽出了那把玄鐵巨劍,浩然的劍氣伴著金、藍兩道靈光揮出。那劍氣染得天地之間一片浩氣。眾鬼紛紛退縮。

那隻幻化期的鬼修長嘯一聲,身形一晃分出了十數個分身,向著段青崖與蘇錦歌撲來。

太陰離火在蘇錦歌的手中瞬息凝成巨網,迎向那幾道鬼修分身。幾道鬼影的臉上各自出現了嘲諷、不屑、狂笑、驚訝、猙獰的表情。陰森的氣息陡然濃烈起來,陣陣的陰風,讓蘇錦歌的後背發寒。太陰離火凝成的火網搖擺了兩下,竟然滅掉了。

從未出現的情況讓她有了一時的無措。兩道劍氣擦著她的衣衫,擊散了三道鬼修分影。蘇錦歌倒吸一口冷氣,不敢再分神,太陰離火凝成長鞭,向著剩下的鬼影抽去。

幻化期的鬼修實力是比人修的元嬰期強些的,段青崖本就艱難,此刻分神救了蘇錦歌,背上立刻就被一隻鬼修分身抓出一道長長的血痕。他似乎是沒有感覺到疼痛一般,毫不在意的回手連續揮出數劍,幾息之間又擊散了一道鬼影。

在這一瞬間,蘇錦歌的耳邊響起了丹陽仙尊的低語,“放我出來。”

來不及想,蘇錦歌本能選擇相信丹陽仙尊,將鳳嘴燈拿了出來。

森森的鬼氣陰風中,憑空出現了一名風姿不凡的紅衣男子。他的周身泛著淡金的光芒,仿佛烏雲中露出的一點陽光。

他並沒有出手去幫蘇錦歌,而是微微的仰起頭,張開了雙臂。他的衣袍發絲,輕輕地飄動著。一點點金色的光點從其中一道鬼修分影的身上飄出,落入丹陽仙尊的口鼻之中。

鬼修大叫一聲,聲音淒厲刺耳。濃鬱的鬼氣凝結成烏雲,籠罩了下來。丹陽仙尊卻似乎聽不到,也感覺不到。他愜意的眯起了眼睛,那神態姿勢,仿佛是沐浴在了春日和暖的陽光下。

段青崖手中的巨劍不斷的激出磅礴的力量,與那幻化期鬼修身上發了狂一般湧出的黑色力量相撞。風雲變色,烏雲滾滾而來。不多時,電閃雷鳴起來。暴雨如注傾瀉而下。

陰風如刀,打在身上劃出無數的血痕。蘇錦歌顧不上疼痛,太陰離火凝成的長長的火龍,直擊鬼修的胸口。

當那金色的光點不再湧出時。鬼修的動作緩慢了下來,被段青崖的劍氣擊中,接著太陰離火凝成的那半透明火龍便從它的胸口穿過,它隻來得發出一聲穿透雲霄的淒厲慘叫,便化成了一股灰色的煙霧消失不見了。

這一瞬間,萬鬼齊哭。殺氣陡然濃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