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側莫淡顏

誰看得起誰

誰看得起誰

由於氣息不穩,時薏很快就停了下來。

“你是想娶她,還是不想要我了?”

她胸口微微起伏,她其實早就知道了。

陳楓然,我早就知道了。

“你別多想,我不可能娶她這種人。”陳楓然淡漠依然。

她笑,“哪種人?”

“她太傲,不把別人放眼裏,娶她回家看著心裏不舒服。”

他說得頭頭是道,可是也不知道後來是誰自己盯著一個大屋子心裏空得難受。

“太傲不把別人放眼裏,這不是說你自己呢麽,合著我就小鳥依人,言聽計從,我好歹也是一現代女性,都被你耽誤了。”

他看她一眼,“那你想怎麽辦?不想被我耽誤了?”

她定定地看著他,過了許久才答出一句,“想被你耽誤一輩子。”

就怕你不要我。

陳楓然彎彎嘴角,“別多想。”

電梯裏安靜得嚇人,走出寫字樓,一股涼風吹得時薏覺得骨頭都是冷的。

一直走到車門,二人無言。

她坐在車裏,突然很需要擁抱。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她知道她不該問,她知道她應該聰明點,可是占有欲、好奇和猜疑在她腦子裏形成一股意識,終是變成話語不假思索地問了出來。

陳楓然的眼還是盯著前麵的路,吐出兩個字,“回家。”

時薏,“我不信。”

“去清成阡家了。”

“和外麵傳得一樣麽?”

“外麵傳的什麽?”

“你在她家待了一晚上,幹什麽了你知道。”

“我爸媽家和她家在一個社區,從她家離開之後就住在爸媽家了,那的房子長的都一樣,記者可能看錯了。”

時薏的手撐著下巴,狡黠一笑,“嗯。”

她大學修的是計算機和心理,可是她聽不出來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假的,那後果,就不是她想象得了的。

那就是真的吧。

時薏,“你說說你和她的事吧,我想聽。”

陳楓然蹙眉,“沒什麽能說的。”

“那我問你答。”

“嗯。”

“你倆什麽時候認識的?”

“時間太長記不清楚了,認識十多年了吧。”

是十一歲的時候吧。

真的十多年了,從十一歲到二十二歲,十一年了。期間他離開五年,她離開五年,真正伴在身邊的,也就是那一個月和那半個學期。

“曾行歌跟我說,你心裏有個人,誰都比不上她,是她麽?”

“我怎麽知道她說的是誰,心裏這個人,當然是你。”

“你那些同學好像都不知道她高中畢業去哪了,你是不是知道?”

“嗯。”

“她告訴你的?”

“程臻告訴我的。”

再準確點是程臻的孩子,那個叫駱以菲的小朋友興高采烈地告訴他的。

“你為什麽不告訴他們?”

“沒必要。”

“你這人真別扭。”

“為什麽?”

“你知道為什麽。”

你不過就是覺得她在一個隻有你一個人知道的地方,她就是你一個人的。你要是不喜歡,你幹嘛占著她不放。你要是不喜歡她,你幹嘛非得挑我做你女朋友,挑我這個和她長的那麽像的一個人當你女朋友。

可是陳楓然,你挑錯人了,我時薏就是有這個自信讓你喜歡我,大於喜歡她。

然而她終究還是沒那個自信讓他不喜歡清成阡。

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的事,她怎麽弄清楚。

可她又不屑跟清成阡爭,她怎麽也是麻省理工畢業的,她清成阡鋼琴彈得再好,不也就是個茱莉亞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