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給我過生日

她走到偏僻的地方接電話。“你來嗎？”沒等電話那邊的人出聲她就先說了話。

可她聽到的是笑聲，她想知道那是誰。

“你就是Pixar法律上的妻子？”女聲張揚，一口美語。

“是，法律上的妻子。”她淡淡地答道。

“他正在睡覺，我是來向你說對不起的，今天你生日可是他卻在陪我。”

“不用對不起，反正他也不會來。”

“你好像一點也不在乎Pixar。”

她輕笑道：“我不是不在乎他，我是不在乎你。他跟你說了沒有，我們兩年以後就離婚，兩年以後他會和你結婚吧，他一定會和你結婚的吧。”

那邊的人有些生氣，聲音變大，“他當然會娶我，沒有你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當然，我們現在也和夫妻一樣。”

“真的嗎？那太好了，我等著你和他的婚禮。不過一會兒我還會打電話，我希望是我的丈夫接而不是你。就這樣，再見。”按下結束鍵。

“誰的電話？”

她抬起頭，然後發現陳煒卓正赤.裸裸地盯著自己。

“陳楓然。”

陳煒卓皺了皺眉，“他真不來？”然後湊近她，說道：“是Beryl打的電話吧。他腦子裏都想什麽呢，放著這麽個美人不要…反正你倆過兩年也離婚，他對你也沒感覺，不如…嫁給我。”

她兩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嫵媚又疏離——“我這輩子，非他不嫁。”如果他肯娶，如果他肯要我。

“能告訴我為什麽這麽喜歡他嗎？”

“契合。”像拚圖那樣的契合，她隻相信他是她的另一半，甚至是三分之二。

“那我也等著你和他的婚禮了，咱看看能等著誰和誰的婚禮。”

說完他轉身進了舞池。

誰和誰的，如果不是她和他的，那又和她有什麽關係。

“大家安靜一下，音樂停一下好嗎。接下來請我們兩位壽星老過來切蛋糕。”清澤站在七層蛋糕的旁邊，比蛋糕高出不少。

清成阡和清成陌過來，不知是誰把燈關了。蛋糕插不了蠟燭，叢琳拿來兩個碟子把數字2和3放進去，點著，屋子被照的暖黃暖黃的。她們倆麵對著盤子雙手合十。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不知是誰彈的鋼琴，一屋子的人合唱生日歌，場麵異常溫馨浩蕩。

隻是他不在，幸福還是裝不滿。

“趕緊許願吧！”遙若蕾在人群裏喊。

清成阡說：“你先。”

清成陌沒推卸，閉上眼睛，嘴形變了變，睜開眼把蠟燭吹滅。

可清成阡卻沒閉眼。她看著燭光許願，聲音剛剛好讓所有人聽見。

“我希望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每天都快樂。”

“我希望他現在立刻出現在我眼前。”

“我希望他明年可以給我過生日。”

然後一口氣，滅了所有燭光。是誰說的，說出來的願望，都是奢望。滅了光，滅了她的奢望。

人群怎麽也熱鬧不起來。在場的誰不知道，清成阡愛陳楓然，這是第六年。可他們的確不知道，清成阡愛陳楓然，這是第十二年。

十二年換來了這樣一個生日，你在大洋彼岸，我接到了一個女人的挑釁電話，你就睡在她旁邊。

你的禮物，很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