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殘雪和羽涵
第九十七章 殘雪和羽涵
滿臉的喜色笑容卻掩蓋不住中年人那烏黑的臉龐，但他似乎從來不介意似得，將自己的目光扭轉到他最疼愛也算是要求相當苛刻的女子身上。
自從女子患病以後，他仍是逼迫著僅有六歲心智的孩子去經行禮儀訓練、心理訓練、格鬥、搏殺、消滅附近黑勢力等等。這個女孩雖然看起來無憂無慮，整天都保持著好的心態和呆萌的狀態，但事實上卻又時因為心智而影響了她的身體，她比別人更容易忘記悲痛，更容易獲得滿足。
殘噬魔看著低著頭深陷在呆愣中的女子，心中倒是有些莫名的酸楚，想到之前的已經決定的事情，再想到女子可能不會接受這樣的結局，他也是頭疼萬分。他眸中的女子倒是像楚楚可憐的小鳥一般，注定不能幸福的走下去。
“他不知情的，傻丫頭，你把我桌子上的那紙張拿起來讀一讀吧……”
他聲音低沉竟然在音調之中有些顫抖的感覺，希望她能接受這一切吧。他真的覺得這一切對這個孩子來說真的是不公平的。
她以一種極為穩定的呆傻狀態移至桌邊，頭頂的貓咪不時的低頭在她的頭皮層來回的蹭著犯著懶。倒是她身上卻沒有了之前的稚嫩，以一種極為複雜的表情拿起了那幾張所謂的遺書，靜靜的瞧著卻一言不發的渾身顫抖。
“天罰大哥，殘老，你們拿著我的遺書去後.院坐會吧，我和雪兒說說話……”
“好，你們談。”
天罰心中已經猜出了個大概，看著殘雪的眼睛裏竟然有些憐憫，知道應該給他們更多的時間來交談，所以不假思索的就向後.院走去，倒是殘老看出了殘雪的樣子頗為奇怪，但怪在哪裏，他也說不出來，隻是微微上前，接過女子手中的遺囑，也緊跟出去。
“砰！”一片沉靜……
“你不想對我說些什麽嗎？”
殘噬魔神情隱晦不定似乎是認準了些什麽，話語中竟然有著頗為霸道的侵略性。
“爸爸，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我並不確定，隻是調查了很多資料。我知道‘淨枕羅貝症’是將人的記憶停留在你深受刺激的那個年紀，但在家族封印的古典中，提到了當情緒波動或者有借助外力刺激的時候，就會恢複到本來的年齡及心智……”
“古典麽……”她口中喃喃著，似乎並不相信這種東西真的存在於自己的家族中。
中年人搖了搖頭，倏然雙目微眯再猛然間張開，那道奪目的精光驟然鎖定在她頭頂的貓咪身上，貓咪仿佛也感受到了中年人的敵意，竟然縱身而下躲到了女子的腿邊，小心翼翼的瞄著已經病魔繞身的中年人。
“當年的事情或許你也想親自當麵問清楚吧……”
她好像心中所想的事情她的父親都能完全的猜透，竟然讓她自己心中頗為不舍以及不耐煩。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緒，或許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吧。
“我知道你有這個情況後，我就一直加派人手關注你，像是殘異，殘心等等，我沒有想到你會去天空一族，我也沒想到你竟然化身為完完全全另一個人……”
“……”她其實已經很小心的防範著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份，但還是被有心的人發現了。
“羽涵……你自己以為自己去刺青而沒有通知任何人，我就會不知道麽！？！！”
女子的身形微振，拉開衣領，就在左胸口上方三厘米處竟然清晰可見一個極為刺目的圖標，但如果其他天空一族的成員在場定會大吃一驚，那並不是象征著天空一族的表示刺青，而是像蠱一樣的圖案，但光看這個圖案，倒是讓殘噬魔也是卓為吃驚不小。怎麽會刺一條蟲子呢！？他並不能夠理解。但看著女子身上的刺青，倒是也是對他的猜測的一種默認了。
“你是怎麽知道我去過天空一族？知道我前不久去刺青這件事的人……可不多……”她低頭喃喃詢問，看似詢問倒是像在自己問著自己。
就在泗水大戰之前，她重新獨自一人去往天空一族。她下定決心要做最後的殊死拚搏。
“你真的決定要這枚四階晶石了？這可是一枚治愈係動物分支的晶石，最終會是什麽樣的結果，我也不能保證。”天空看著麵前幾次三番來找自己刺青的女子，心中卻是真心覺得這枚四階晶石倒是真的用在女子身上頗為浪費了。
“我真的決定了。”羽涵平靜的麵容下絲毫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些什麽。
“其實那三階自然屬性的晶石完全不會比這枚晶石差的！”他還想極力的勸阻。明知道沒有結果，但他覺得他應該為女子負責，畢竟這枚晶石的來曆他已經很清楚的告訴了女子。
魔靈巫師的晶石可不是隨便能用的……
晶石刺青本來是不容許他人在場的，畢竟要去除衣物，完全在極寒之地經行，雖然玄冰手的使用者是為中年壯漢，但在數萬顆靈晶圍製成的矩陣之中，羽涵必須還要保持清醒，要穩定心神。
看著中年人在自己的胸前拿著融晶刀細心的勾畫時，感受著體內源源不斷傳入進來的爆炸版的能量和熱度，她隻能苦苦的咬緊牙關，強迫著自己不要去想這些，不要因為身體所承受的極致痛苦而不能自已，看著絲絲縷縷的血線暴體而出，竟然活生生的成為一小座人體噴泉。
猛然間背部湧來洶湧澎湃的熱度，像灼燒著軀體一般，背部的光亮忽隱忽現，汗流雨下夾雜著鮮血滲人無比。
給她刺青的中年人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他飛速的低念法決，在女子的渾身上下遊走，但當他剛剛觸及女子的背部，一股磅礴之力直接將其震飛暈厥，而女子竟然拱起身子喉嚨中發出低低嘶鳴，看起來恐怖至極。
“轟！啪啪！！”
“哢嚓哢擦！！！”
“砰！”
“砰！！砰！！”
周圍的上萬枚靈晶瞬間破碎，有的上麵滿是裂紋，有的直接爆裂，甚至有些竟然屍骨無存成為飛沫。
刺青完完全全被中斷了，女子低頭瞅了瞅那剛剛畫上幾筆的刺青，但完全沒有絲毫力氣去感受那幾筆所帶來的晶石的力量，就因為虛脫完全暈倒過去。
昏倒在整個極寒池水中，就在整片空間幾乎沒有一人清醒的時候，那融晶刀竟然自己浮空而起，開始接著剛剛未完成的作品繼續作畫著，伴隨著隨後一筆甩尾，整個空間都黯淡了下去。本是寂靜無人的空間中猛然間的一道撕裂，從未知空間活生生的走出為中年人。
他瞥了一眼在水池中凍得瑟瑟發抖的毫無遮掩的女子，卻沒有理會而是開始低頭記錄著什麽……
而她昏迷以後的事情就完全不知了……
“咳咳！是冰封，他曾經是我的右手，我曾經派去天空一族四大殘族精英，他們都是族比，甚至‘靈刹榜’上響當當的人物，九死一生麽……”
她知道刺青的危險性，她本以為自己已經死在那寒冰池水中，但沒有想到她自己還能有幸活下來。
“爸爸，我……”
女子有些無措的看著麵前幾乎是病入膏肓氣息奄奄的父親，又是淚水如同那延綿不絕的流水般泛濫。
“你在我死後將我葬於族幕之中，那裏有一枚祖上留下來的晶石，名為‘海晶’，它可以穩定你的狀態治療你的病情。你不能一直依靠著這隻折耳貓度日吧。”
雖然已經中毒頗深，但那精明的眼神卻是擊穿了女子的內心。
爵可能是大陸上唯一會說話的貓咪，而這其實一點也不奇怪，作為第一次參加斷魂穀曆險的收獲，自然是與眾不同。這隻灰色的折耳貓身上會分泌一種海晶粉。雖然是少量的但依舊可以維持女子一段時間能夠恢複神智。但如果受傷頻繁體力心力不支就隨時都會恢複到六歲的心智，這也是她頗為苦惱的。
“爸爸，那豈不是要到一年後才能下葬，我不同意……”
“雪兒，入葬天墓是每一位族長的心願和誌向，可惜時間不等人呢……估計到時候就該由你組織大家進天墓經行為期七天的探險曆程了。你要和長老們商議商議，不能隨便下結論。”
看著一副臨終囑咐生怕交代安排不清而讓她要背負更多的負擔。她卻品嚐到了一絲血腥，竟然心中繁雜而咬破了嘴唇。
“雪兒，天墓裏有能幫助你的力量，你一定要去你母親的墓室，那裏有很重要的東西。”
聽到這裏，她在整理自己衣服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眸色竟然深了幾分，看的出她很抵觸。
倒是殘噬魔想要將自己這些年從沒有對自己女兒說的話想要一切講完，迫切的想要告訴她自己全部經曆所積累的經驗。卻一個身形不穩竟然從**摔了下去。
殘雪心中猛的一突，直接衝上前去，一把接住馬上摔倒的中年人，小心的將其安放好，卻頗為眼尖的看到了床的縫隙中某個形狀頗為眼熟的東西。
“爸，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自己中毒了！？不要告訴我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