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陌生的境地
第165章 陌生的境地
而此時的張楓，正處於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或者說是他的意識，已經被拉扯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他看著四周漆黑一片，心底隱約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若是自己被扯入一個與李楠完全不相幹的世界中，那自己想要再出來，可就難了。
“歡迎你，我的主人。”就在此時，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嚇了張楓一跳。他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任何人，當下心底就提高了幾分警惕。
就在他四下張望的時候，他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位周身散發著濃鬱靈氣的老人，銀白色的胡須直直垂下，顯出一份滄桑感。
“你是誰？這是哪裏？”張楓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常年保持的警惕性告訴他，麵前這個老人一定是個危險人物。
但剛剛，他是不是喊自己叫做主人？
“竟然是個凡人？”那老人挑了挑眉，接著似是歎息地搖了搖頭。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你一介凡人也能成為我的主人，但既然你可以進入這裏，身份確認無疑，歡迎你，我尊貴的主人。”說著，老人居然單手捂著胸口衝張楓深深鞠了一躬。
“主人？你說我是你的主人？”張楓一頭霧水，從剛才開始他就在說自己是他的主人，但這到底是哪裏，他還是一無所知。
看出了張楓的疑惑，老人這才開始像他解釋：“這裏是鬼泣內自成的空間，吾乃鬼靈，存在於這空間早已上千年，迎接過一代又一代的主人。”
不知為何，張楓從他語氣中聽到了一絲落寞。
剛剛他話的意思，也就是說這裏其實是鬼泣的內部，他也就是所謂的器靈，一直守護著這把鬼泣。
張楓環顧四周，發現這裏看上去根本就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境地，周圍的空氣像是靜止的，卻又可以感覺到微微拂過的風。伸出手去，那肆意流動的霧又像是有生命一般，四散開來，露出些微前方的風景。
正歪著頭好奇這環境時，張楓赫然發現自己的身體是半透明狀，也就是說，他真實的肉身並不在此處。
“這？”張楓試著向前走一步，身子仿佛不聽使喚一般，徑直調轉了個跟頭，再次翻轉過來時，他正看到老人麵露微笑地看著自己。
“你現在乃是意識化為的軀殼，想要適應，恐怕還要費一番功夫，先自己試一試吧，若是不能適應，恐怕你之後的行動都要受阻。”
若是其他人在此，看到張楓張牙舞爪的樣子恐怕會笑掉大牙，但老人怎麽說也是經曆過數代主人的交替，自是站在一旁仔細觀察，並在心裏默默替張楓打上一個分數。
見識的多了，自然是看得出，張楓天賦很高，雖然隻是個凡人，但其領悟能力和學習能力都遠超出了一般的人。
當然，他也不難看出自己的這個主人服用過養生丹，然而養生丹終究隻是個輔助，能靠自己的力量走到這一步，想必也是不容易。
若以後真的能走上正確的修煉道路，必定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張楓自然是不知道老人在心裏對他的評價，他此時正全神貫注地適應著這恍如失重的狀態。
意識中，他是邁出了右腳，可實際上右腳剛剛伸出，他的整個身子都完全朝前傾斜過去，無法控製自己身體的方向。
在連續翻了幾個跟鬥之後，張楓總算是抓到了一點竅門，也開始漸漸適應起這狀態。過了半晌之後，他已能如同在地麵上行走一般，運用意識在這個空間內四處遊蕩。
老人讚許的目光略過張楓的身上，他微笑著點了點頭。果然有點意思。
此時為了掌握平衡而滿頭大汗的張楓有點苦笑不得，明明是電視劇裏會上演的橋段，居然也會讓他碰到。
不過現在已經不是糾結這些事的時候了，他想知道該如何才能進入李楠的回憶。
“想要進入她的回憶很簡單，但是會有一定的危險。”還未問出口，老人便率先開口。
危險？聽到這個詞，張楓蹙眉，恐怕是類似於無法達到某種目的便無法返回的危險吧。
老人指了指自己背後的一個巨大的藍色旋渦，手指輕輕一揮，那旋渦便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刺得張楓忍不住伸手遮擋了下，待那光芒消失，他再次看向旋渦時，看出了不一樣的地方。
剛剛的旋渦如果說如同一個玩偶一般的死物，那麽此時的旋渦仿佛有了生命，湛藍色的旋渦像是有一股吸力，將他整個人吸入其中。
就在他感覺自己快要進入那旋渦時，老人一掌擊至他胸口，將張楓整個人給彈了回去。
“這就是前去李楠回憶的旋渦，在你沒準備好的時候，不要全神貫注地盯著它看，否則會被吸入其中，帶去不知名的地方。”
聽到老人的話，張楓捏了一把冷汗，剛剛他確實一直在觀察那個旋渦，所以才會差點被帶走。照老人的意思就是，如果不是由他來施展法力，那這旋渦就不知道會把自己帶去何處。
“這個旋渦是雙向的，我可以在這邊強行幫你打開，你便可進入李楠的回憶中，找到她進行自己要做的事。但當你進入之後，旋渦便會消失。如果你沒有達到條件，出口便永遠消失。”
“條件？”張楓有些疑惑不已，隻是進入她的回憶幫她做些事，怎麽還有條件？
“你可知天命不可違，命中注定了的事，你想要修改必然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即使這隻是她的回憶，但也是她曾經曆過的事，這個道理你可懂得？”
張楓點點頭，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他之前一直以為自己隻要進入李楠的回憶，讓她解開心結，便可以幫助她恢複到之前的模樣。
現在看來，已遠遠不是這麽簡單的事。
“在李楠的回憶裏，你需要讓她感到幸福和滿足，回憶的出口才會再次打開，否則，即使是我送你進去的，我也無法將你帶回，你會留在李楠的回憶，永遠循環往複下去。”
“怎麽才能讓她感到幸福和滿足？”這個條件實在是太過籠統，張楓聽罷隻覺得老人是在為難他。這兩個詞說起來容易，實際上做起來很難，他怎麽就知道李楠到底得到什麽才會幸福和滿足。
老人微微一笑，沉默不語。
張楓沉吟片刻。剛剛就猜到可能是這樣，還真的一點都沒讓他失望啊。看來真的需要進入李楠的回憶中，才可以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可剛剛老人的話也說的很清楚，如果滿足不了她，自己就會永世待在她的回憶中循環往複，無法解脫。
事已至此，要他就這樣放棄，他也不甘心。思忖了片刻，他轉過身子對老人說道：“難道就要我這樣放棄？我做不到，你既然存活了這麽久，一定有什麽方法的吧？”
老人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捋了捋銀白的胡子，哈哈大笑了一聲，轉而從懷裏掏出了一樣東西，將它遞給了張楓。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堅持的，這個東西收好，如果在她的回憶裏遇到什麽意外，可以捏爆它，它會瞬間將你帶回這裏。但這個東西隻有一次使用機會，還希望你謹慎使用。”
張楓抓著手裏那個有些沁涼的玉石，反複觀摩，卻也不懂到底是何物品，隻得像老人再次請教。
“此乃鬼泣專有的瞬移石，每過一百年會誕生一個，之前的幾任主人都是還未用到就已轉手，因此我這裏還有些，但畢竟是珍貴東西，還望你善待。”
既然能回到這裏，那張楓自然就沒有其他後顧之憂，這裏是鬼泣的內世界，想來其他的約束應該也奈何不了他。
又同老人請教了一番這瞬移石的用法，張楓就整裝待發，時刻準備著進入李楠的回憶，但就在他即將踏入老人準備好的陣法時，老人卻一指將他定住，緩緩踱步至他麵前。
“李楠的回憶，乃是虛構的世界，你最好分清何為真，何為假，做出正確的判斷才可幫你脫離。切記，勿要迷失自我。”
話畢，老人直接一掌拍在張楓的後背上，將他推入了旋渦。張楓瞬間感覺到一股撕扯的力量被強行塞入自己的身體。身上劇烈的疼痛讓他的眼眶紅了起來。
“全神貫注，吾將靈力加注於你身上，保護你的意識不被打散，不要分散注意力，想著你要去的地方。”耳邊傳來老人的話語，張楓即使再痛，也還是忍耐了下來，一心想著李楠的模樣。
突然，一股強烈的吸力將他擊中，當下張楓就覺得自己意識渙散起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隻是在暈過去之前，他隱約聽到老人的低沉聲音：勿要迷失自我，切記。
接著，張楓就被一股黑暗之力吞沒殆盡。
老人在這邊看著漸漸縮小的旋渦，心中暗自替張楓捏了一把汗。這旋渦曾撕碎過不少修仙之人，更別說這個普通的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