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婚聖女:王爺狠狠愛

春風十裏不如你莞爾一笑_第58章 痛徹心扉

烏斯瑪德被關進監獄裏,暗無天日地過了好幾天,身上的傷沒有料理,漸漸發炎變質,猛獸也會被傷病拖垮,烏斯瑪德自然不例外,很快的,汙穢的牢籠讓他的傷口惡化,疼痛不是最難忍受的,傷口感染導致的發燒讓他整個人都昏昏沉沉,頭痛欲裂,他不知道到底是誰要整他,但是他感覺如果再不從牢裏出去,他很可能就要死在這裏了。

就在他視線模糊,腦子混沌的時候,幾個獄卒將他從牢裏架了出來,放到某個地方的**,他聞到一股藥味,緊接著,是後背箭傷的傷口被人用刀子挖出來剃幹淨。

劇痛讓他從發燒的昏沉中撿回一絲清明,他發現自己被安置在一個素雅的房間裏,周圍還有幾個人在看護著他。

小命肯定是能保住了,烏斯瑪德想著,給他治傷,總不會是要把他治好了再弄死吧。

等他身上的傷病徹底好了,連之前角鬥的時候留下的磕磕碰碰都複原得毫無痕跡的時候,他終於還是沉不住氣了,抓住一個侍從問道:“你們的主子到底是誰?”

但是那侍從隻是惶恐搖頭,不敢吐露隻言片語,院子四周輪班有人守衛,均是眼力非凡的弓箭手,隻要他稍微異動,無數箭矢便將他瞄準,天羅地網,不給他半分逃脫的機會。

又過了好幾天,眼看著估計也錯過了參加角鬥大賽的時間了,一覺醒來,房內突然素簡了很多,走出房門,就看到四處披掛著白色的幡布,而庭院內掃灑的侍從頭上都帶著白色的孝帶,顯然是有什麽人去世了。

院子周圍布下的弓箭手也撤掉了,很顯然就是放虎歸山的態勢,烏斯瑪德擔心其中有鬼,卻還是按捺不住逃跑的衝動,便從院子裏走了出去。走出好遠,他才發現自己身在何處,這建築風格除了鳳越王府,不會再有第二個,巡邏兵很快發現了他,將他抓住:“你是什麽人?竟然趁郡主下葬之日在王府內肆意走動!”

烏斯瑪德有些茫然,瞪著那問罪的巡邏兵道:“你說誰下葬?!”

“別裝傻,郡主仙去之事舉國皆知,你趁亂蒙混進來是有何企圖?”

烏斯瑪德隻覺得渾身冰冷,一陣陣地打著寒顫:“怎麽……她怎麽死的?”

巡邏兵沒空跟他廢話,直接讓人帶去王府門口,打罵一番之後踢出門去。

“讓我進去!到底怎麽回事?我要見你們王爺!”烏斯瑪德出了王府之後才慌亂起來,隻可惜王府大門緊閉,無論如何也敲不開,他後退幾步,看了一眼旁邊走過的路人,便隨意地抓了一個過來。

“郡主到底怎麽了?”

那路人嚇了一跳,好半晌才說出話來:“郡主……郡主過世了啊!”

“怎麽會過世的?”他雙目赤紅,看起來格外嚇人。

“據說是去了一趟鬥獸場,驚嚇過去,回來大病一場,就……就去了。”

烏斯瑪德鬆開那個無辜的路人,看著沁冷的秋雨中輕輕飄動的白幡,整個街道不少地方掛上了白色的幡帶,鳳越國好像提前進入

了冬天,到處是一片雪白。

“不可能!”烏斯瑪德搖了搖頭,據他所知,白雲依的膽子可不小,怎麽會看了一場鬥獸就嚇出病來,最後還病死了。

他覺得這裏麵肯定有陰謀!靜下心來,烏斯瑪德也沒有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那麽六神無主了,他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漸漸被夜色淹沒的鳳越王府,知道因為喪事王府內的守衛會有所變動,給他潛入的可乘之機,如此便可以親自去一探究竟!

烏斯瑪德趁著夜色再度潛入鳳越王府,果然比起之前的守衛森嚴,確實鬆動許多,烏斯瑪德到了主殿邊上才知道,守衛都調到這邊來了。別的地方黑燈瞎火,他也不清楚各處住的都是些什麽人,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軒轅沉霄肯定住在主殿,可惜主殿圍得跟鐵桶似地,根本進不去。

就在他彷徨之時,他看到一個身形跟他差不多的侍衛拿著一疊折子正往主殿走去,他立刻眯起雙眼,打量一番之後,決定跟在他身後,伺機將他打暈。

在角落裏換上了侍衛的衣服,烏斯瑪德拿起那堆折子朝主殿走去,果然沒有人攔住他,一路暢通無阻,就這樣進了殿內,大殿裏隻有軒轅沉霄一個人,他站在書架前,手裏拿著一本書,正在出神。

烏斯瑪德走上前去,將折子放在案上,軒轅沉霄沒有回過頭來,卻開了口:“你不是肖震。”

“對,我是烏斯瑪德,您的女婿。”他直接稟明身份。

軒轅沉霄轉過身來,兩個素未謀麵卻已經有過千絲萬縷的聯係的兩個人終於第一次看清對方的麵貌。

軒轅沉霄的麵孔不怒自威,他看著烏斯瑪德,眼裏隻餘輕蔑:“本王的女兒已死,本王沒有什麽女婿。”

烏斯瑪德沉著個臉,冷聲道:“你不承認我們的夫妻關係便罷了,但是你說她死了,到底有什麽陰謀?”

軒轅沉霄露出一個嘲諷的笑,眼裏卻有著濃重的悲哀:“死了,便是死了,萬事休矣。雲依生前對你念念不忘,看在她的麵子上本王不會為難你,不是已經放你出去了嗎,你就識相點滾了吧。”

“她沒有死,你一定是將她藏起來了!”烏斯瑪德一口咬定。

軒轅沉霄冷冷地看著他,那種目光像是看著一個注定要死的人:“本王要藏一個人,何須借口?何須詛咒自己的親生女兒?”

烏斯瑪德無法反駁,確實軒轅沉霄有這個本事將白雲依困住,可是他無法相信白雲依會被嚇死。

“依依膽子很大,不會因為看了一場鬥獸就嚇出病來,我不管你這麽做到底有什麽原因,我都不會放棄她!她一定被你藏在某個地方!”烏斯瑪德欺身上前,想要抓住軒轅沉霄,有了這個身份尊貴的人質,他還怕找不出白雲依的藏身之處嗎?

軒轅沉霄一驚,很快便看穿了烏斯瑪德的意圖,他本來就是戰場上幾經鍛造的人,自然不會輕易順了烏斯瑪德的意,兩個人一個武藝精湛,一個膂力驚人,近身過招分不出個高下,很快軒轅沉霄將博古架上一個花

瓶打碎在地,四周圍守衛的士兵蜂擁而入,戰局順時逆轉,烏斯瑪德很快被幾柄長槍釘在地上,軒轅沉霄一腳踩在他的頭上:“敬酒不吃吃罰酒,竟然敢妄想劫持我,你還太嫩了些。”

軒轅沉霄的鞋底碾著烏斯瑪德的臉,欣賞他屈辱的表情,隻覺得內心一陣快慰,一掃多日以來的陰霾。

“我本來懶得理你這癩皮狗的,完全是看在亡女的麵子上放你一馬,如今你糾纏不清,無非也是看不清事實,也罷,這個東西你看一看吧,我本想扔進壁爐裏取暖的。”

一封信落在地上,周圍的士兵散開,烏斯瑪德狼狽地爬起來,將信拿在手中。

“吾夫烏斯瑪德親啟”——封麵上是白雲依那熟悉的字跡。

他立刻打開信封,展開信箋,墨色浸透的宣紙上,娟秀的字跡躍然眼前。

“夫君:見信如晤,你我夫妻喜結連理,如今已經兩年有餘,這兩年裏,你待我之心,如同我待你之心,互敬互愛,舉案齊眉,縱使生活困頓、諸多波折,情意始終不變,日久彌堅。自我到鳳越國來,心中便有些許動搖,這半年父王真心愛護,令我享盡郡主尊榮,往日種種,如同一場荒唐夢境,父王時常告訴我,我天生貴胄,不能輕賤自身,流連過去的生活,可是你千裏追來,朝我表露不離不棄的心境,我亦不是心狠之人,早就有隨你離開之意。這世上每個待我真誠的人,我都心懷感恩,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要一一償還這些關懷與愛意,奈何天意弄人,我籌謀未成,卻意外有孕,那日你鬥獸場內,與猛獸纏鬥,我一時受驚,動了胎氣……”

烏斯瑪德心頭大震,翻過背麵,並沒有字,朝軒轅沉霄問道:“後麵的呢?後麵的信哪去了?”

“沒了。”軒轅沉霄道。

“她寫不下去了。”軒轅沉霄捏著他的下頜,用冷酷的聲音說道:“你不是想知道這裏麵有什麽陰謀嗎?我就告訴你好了,她未婚先孕,因為受到驚嚇而流產,而後血流不止,給你寫完信之後不過兩天,便因失血過多而死,如此醜聞,本王隻能掩蓋下來,這就是你要找的真相。”

烏斯瑪德隻覺得有一把利刃直捅心髒,破開一個大洞,劇烈的痛在胸口炸裂,他每個呼吸都心如刀割:“不可能……”

他最愛的女人,還有他的孩子,就這樣沒了,而他全然無知。

軒轅沉霄將他推開,他便如同一尊沒有靈魂的木偶般倒退幾步,坐倒在地上。

“這一定是假的!”烏斯瑪德將信反複地看,想要找出不合理的地方。隻可惜看來看去,都是白雲依的字跡,越是端詳,便越是覺得那一筆一劃之間,透著無助的顫抖與恐懼,她一定很害怕,麵對孩子的死亡,還有她的死亡。

“不……”烏斯瑪德將信紙揉成一團,又顫抖著小心翼翼地攤開,眼淚不知何時滴落下來,暈化了紙上的字跡。

從來自信滿滿,不被任何困難打倒的烏斯瑪德,蜷在地上,對著那張皺巴巴的紙,發出痛徹心扉的嗚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