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製:冷情boss,請放手

風雨飄搖

強製 冷情BOSS,請放手

飯局結束,喝了會兒茶也就散了,陸桓之攜著楚維維先走一步。林若初繃得緊緊的神經一下放鬆,眼神有些茫然.

一雙溫暖的手覆上她肩膀,秦風溫柔的聲音響起:“若初,要不要喝點熱水?剛才海鮮吃多了,你又不喝點黃酒暖暖胃,小心等會兒肚子疼。”

“肚子疼?”陸維鈞走過兩人身邊,微微眯眼看著秦風,手指向左胸,冷笑道,“隻怕是這裏疼。”說完他邁著優雅的步子離去,臉卻繃得緊緊的。

林若初深吸一口氣,對秦風說:“我……我接受現實了的,真的,楚小姐那麽好,他們挺配的。我……”她停了停,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微燙的茶水從食道進入胃裏,熱氣發散開來,她出了一層細細的汗,聲音也平靜了許多,“我沒想過和他再有什麽可能,也說不出多難受,或許隻是惆悵吧,還有……楚小姐太好了,感覺我簡直……”她閉了閉眼,凝視著他,“你這麽好的人,女朋友卻比別人的差那麽多。”

“差?”秦風輕輕把她滑落的碎發別在她耳後。

“是啊,她好會處事,你們三個這樣……這頓飯也不顯得冷清,而且,她對我挺好,換成我,我未必能像她那樣應對得體……”

秦風拉起她的手,帶著她慢慢往外走,溫言道:“楚小姐畢竟成長環境不同,小時候就要學著應酬,現在自然駕輕就熟。你怎麽和她比呢?一來就什麽都恰到好處,是強人所難。等我根基穩了,帶你到處見識下,你也不比她差。”

林若初抿嘴笑了,心裏輕鬆不少,回去之後兩人都去了書房,一個處理公務一個複習考研習題,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窗外樹梢上懸著如鉤新月,壞蛋也趴在林若初腳邊,安靜了起來誄。

鄭康的事壓了下來,可是前景並不明朗,據說至少會判十年。這段時間雙規已經讓他身心俱疲,監獄裏的事極為複雜,誰知會不會有人暗害。秦風忙得焦頭爛額,多方奔走,除此之外,一切仿佛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公司步入正軌,林若初做了幾套模擬習題,得分不錯,而陸維鈞並沒有再有***擾的舉動。

過了半個多月,秦風應邀去上海參加某個峰會,林若初繼續去大學城自習,隻是為了避免再遇許晨,便換了個學校自習,某日由於地鐵檢修,她也不想讓司機麻煩,坐公交車輾轉往回走。

誰知公交車半路又拋了錨,她隻能下車往最近的公交站走。拋錨的地方卻讓人犯愁,這是一片高端的消費區域,酒店和會所雲集,一般需要趕公交車的人不會出現在此,因此站台離這裏挺遠。她抱著書一步步往前走,隨意看著路過的態度冷漠衣著華貴的男男女女。

途中經過一個街心花園,她有點累了,找了處隱蔽在樹蔭之下的長椅坐下,不遠處便是一座私密性極強的高端酒店,據說很多明星或者精英都在此做一些不好公諸於外的事。她定睛看著酒店的門,心想,會不會看到什麽爆炸性的八卦?

看了一會兒也累了,進出的人的車都開到門口,然後匆匆進入大堂,隔得遠遠的她也看不清什麽,拿著手機玩了一會兒,剛想走,一輛從酒店停車場開過的車忽然緩緩停靠在她附近。車門很快打開,一個女人嚶嚶哭聲響起:“你怎麽能這樣,你……”

男人的聲音很模糊,分辨了下,應該是“下車”二字。

看來是一場風月事,不過女方認真,男方僅當遊戲而已。

林若初剛想起身離開,那女人卻忽然被推下了車。

借著路燈半明不暗的光,她捂住嘴,訝然盯著那個淚水漣漣的女人。這不是秦風的秘書文姍姍嗎?

她也無暇去想為何秘書沒有跟著秦風去上海參加會議,隻覺得尷尬不已,往樹影深處再縮了縮。若是現在貿然起身,必然會被文姍姍發現,由於秦風的關係,今後和她打交道的地方還多,對方若知道**被發現,隻怕再相見會有心結。

文姍姍攀著車門不讓那人開車離去,抽噎道:“為什麽,你說過喜歡我的……”

男人的聲音小了很多,聽起來有些熟悉,但是隔得遠,又有車流聲一混雜,分辨不清,林若初蹙眉細聽,那人說的是:“別忘了你我僅僅是交易罷了,給你的好處分文未少,露水姻緣隻是個意外,你想更進一步,我怎麽可能再喜歡你?”

林若初越聽越覺得齒冷,又覺得這聲音實在是熟,忍不住定睛想透過擋風玻璃看看坐在駕駛位上那個男人是誰,但是路燈照在上麵,明晃晃反著光,看不清。

“我,你別做太絕,我……”

“文小姐,不要和我比狠,你知道我是誰,也該知道我不是你可以招惹的,咱們好聚好散,我會一直記住這幾次的美好,走吧,在我發火之前。”

林若初隻看得到文姍姍的側臉,路燈之下她的皮膚白得和瓷器一樣,沒有絲毫生氣,看那怔忡的表情,她仿佛是被車裏的人給駭住了,怔怔關了車門,看著那輛車閃著尾燈一路遠去,然後,緩緩蹲下,也不顧素日優雅的淑女形象,頭埋在膝蓋裏,放聲大哭起來。

等她哭完,行屍走肉一般的離去,林若初才站起來往回走,心中歎惋。

又過了兩日,她起來得晚,看著壞蛋在地毯上跑來跑去,忽然懶懶的不想動,便決定不去自習,去花房的躺椅上躺下,拿了筆記本電腦上網,手邊擱著傭人煮的奶茶還有烤製的小蛋糕,甜香宜人。她正閑適得想睡覺,身邊的壞蛋忽然汪汪叫起來,撒腿就往外跑。林若初叫它也不應聲,隻能跟著出去,卻看到秦風沉著臉從車上下來,身後跟著兩個助理,都是一臉肅然。她難得看到秦風身上充滿煞氣的樣子,不由得退了一步,定了定神,迎上前問道:“有什麽事嗎?你不是原定明天從上海回……”

秦風抿嘴不言,對她勉強露出了一個微笑,摸了摸她頭頂,徑自往書房走,一個助理慢行一步,對她說道:“公司有大事處理,林小姐請稍安勿躁。”

她聞言,身子微微有些發涼。上一次秦風的公司被人算計,他都沒露出這樣的神情,可見這一次的情況嚴重更多。她點了點頭,回到客廳和傭人一起準備了茶水,自己端進了書房放好.

裏麵的三個男人正皺眉說什麽“投資方撤資”“消息延誤”,她不懂來龍去脈,剛想走,卻聽到一個助理咬牙切齒:“真沒想到文姍姍私下和某個公司有來往,捏造大量不實消息,現在工程質量出了問題,資金又斷檔,還有……”

秦風靜靜開口:“她昨天就失蹤了。這次去上海,她卻忽然犯了急病無法成行,而幾家投資商趁我不在,聚在一起聯合撤資,想必一切都是有聯係的。此事肯定是有人幕後策劃,而且策劃已久。”

林若初驀地想起那一夜的事,臉色白了白,轉過頭啞著嗓子道:“文姍姍沒生病,那天晚上我還在金玥酒店門口看到她從一個男人車上下來,聽他們起了爭執,那男人和她有交易,也有那一層關係。”

秦風抬頭:“金玥?”

一個助理開口道:“酒店應該有監控,也會有記錄,要不去調一下,再看看那男人是誰?”

秦風淡淡道:“金玥酒店?那裏的保密做得可不一般,否則也不會成為著名的明星或者成功人士私會的場所。不過還好,我還有點關係,你們兩個先按照剛才所說的去辦事,我去聯係人調查,還有……”他扭頭看著林若初,溫言道,“謝謝你,這個線索很重要。”

林若初卻差點流淚,後悔不已:“我……我以為這就隻是普通的八卦,文秘書和那人說的交易,我以為她隻是為了錢或者什麽和那人……我當時就該給你打電話的。”

“沒事,若初,隻是這段時間我怕會更忙,你一個人委屈了。”秦風揉了揉額角,神態疲憊。

“到底……多嚴重?”

“棘手。有幾個項目的合作商弄虛作假,項目質量出問題,卻被公司某些人從上到下瞞著,現在資金也出現空缺,還有……有幾個投資商據說自家也出了問題,需要資金,因此從我們這撤資……”秦風用力咬牙,含怒道,“前段時間在關鍵時候被外公叫住,然後幹爹的事又分了大量精力。那個人算得很精密,一環扣一環!”

林若初走過去,用力抱住他,把頭靠在他胸前,什麽也不說。秦風漸漸靜了下來,揉了揉她的長發,說道:“若初,我去公司了。”

她點頭,鬆開手,看著他往門口走,屋內陽光燦爛,他卻仿佛依然籠罩在陰影之中,她閉上眼,無力的坐下。

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到頭?

又是誰非要把他置於死地?

時間便這樣匆匆流逝,轉眼已到流火七月,林若初看書看得太累,便放了自己一天假,在城裏閑逛。這一日陽光被濃雲遮蓋,難得的清涼,樹蔭濃密,花香陣陣,她的心卻並不輕鬆,走累了,她進了一家甜品店,香芒慕斯出乎意料的驚豔。她想起同樣喜歡甜食的秦風,結賬的時候習慣性的打包了一份,提出去的時候才黯然想起他忙得焦頭爛額的事實。

她又怎麽好打擾他?

如此怔忡思慮,停下腳步的時候她才發覺自己已經走到了城西cbd,秦風的公司也在這個片區之中。她緩緩走過去,抬頭看著高大的寫字樓。淡灰色的鋼化玻璃外牆映出天空沉沉的雲靄,無端的讓人覺得壓抑。她伸出手指,一層一層數著,17,18,整整兩層都是秦風的公司租用的。規模不小了,可是比起景天獨占一處大樓,還是不能同日而語。

她微微眯眼,若是能度過這次難關,憑秦風的能力,未見得會輸給陸維鈞。

剛想離開,秦風的捷豹緩緩從路口駛來,車窗降下,她看到了他略顯蒼白卻依然從容的臉。他正用那對墨玉一樣溫潤的眸子看著她,嘴角緩緩往上揚起,對她招了招手。

林若初一路小跑過去,秦風下了車,溫言道:“來找我?”

“隻是順便走過……你看起來臉色不好,累壞了吧?”她心裏有些難受,把蛋糕遞給他,“不知道這幾天你有沒有吃好飯,當加餐補充能量吧。嗯,我知道你忙,就先走了。”

“若初,陪我一下。”他拉過她的手便往公司走去。

回到辦公室,他鬆了鬆領帶,閉上眼,手繞過她的肩膀讓她靠著自己,良久,開口道:“若初,我累。”

她不知該如何安慰,“我相信你”,“一定會變好”,這樣的話是多麽蒼白無力。而她能做什麽?沒有人脈沒有背景沒有資金,能幫他多少?

“秦風……”她組織著語言。

溫熱的手指按在她唇上,他睜眼,靜靜看著她:“我休息一下,你就這樣坐著陪我就好。”

她點頭,心裏酸楚。

秦風或許是真的太累,過了一會兒,呼吸變得悠長起來,她怔怔看向窗外,鉛灰色的天空,濃雲翻卷如棉絮一樣,或許會有一場暴雨呢?

看了不知多久,門忽然被敲響,秦風迅速醒來:“請進。”

助理走進來道:“景天的陸總來了。”

秦風雙眉一軒:“根本沒有預約過見麵,他就這樣來了?”

“不請自來,的確有些唐突。剛才路過,就順便來和你談談。”陸維鈞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他的人已經走到助理身後。他的個子很高,目光直接越過了助理的頭頂,掠過秦風的臉,定定落在林若初的身上。

“進來吧。”秦風站起來,平靜的望向他。

林若初亦起身,低聲對他說:“既然有事,我就先回避下。”

陸維鈞已經走了進來,眼神就像捕獵的網,她覺得臉有些燙,剛想走,他卻說:“這談話如果沒有林小姐,那將會很無趣。”說罷,他伸手關了門。

三人同處一室,氣氛倏地微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