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製:冷情boss,請放手

你的愛,我承受不起[vip]

你的愛,我承受不起[vip]

辦公室裏的爭執瞬間平息,秦風痛苦的低喘聲偶爾響起,卻益發顯得寬大的房間死一樣的寂靜.

陸維鈞的臉色倏地緋紅,又迅速褪去,紙一樣的慘白。他眼神閃爍,亮得駭人,嘴唇想往上揚,想露出輕蔑的笑,可是這笑也是時隱時現的難以維持。他開口的時候聲音啞得不像話,甚至微微的顫抖:“哈哈,我愛她?秦風,什麽情啊愛的,不是你這種多情的人玩的把戲?”

“少裝了。”秦風閉了閉眼,哧的笑出來,“你玩的把戲更多,在雷陣雨裏麵淋得透濕,搞得一身泥,你這形象可夠有尊嚴。陸維鈞,平時那麽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現在卻拚命的把腦袋往沙子裏埋做出個鴕鳥的可笑樣。你的功名利祿不用說,誰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反反複複對我們強調你比我有錢有勢,你根基深厚,你俯視一切,這又有什麽意義?隻不過是因為你可憐巴巴的想把自己有的一切都捧出來放她麵前吸引她的目光,拚了命的想讓她多看你一眼,可是你自己也清楚得很,她不在乎這些,可笑的是你除了這些根本不懂如何去吸引她!你找了多少蹩腳的理由來把她捆住?還拿人家家人威脅,多不入流,你以前不是那樣瞧不起我這個混黑道的,覺得惡心肮髒,可是你用的這不入流的法子可是我們常用的呢!承認吧,自欺欺人不是你的風格,你愛她,愛得根本離不開,愛得甚至常常繞路也要到我家別墅區外傻看著,可是,她不愛你,她厭煩你,陸維鈞,聽清楚沒有?”

秦風的話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銳利的刀子捅進陸維鈞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冰涼刺骨,極致的疼痛,挑開了他自己一直回避的最隱秘之處,把裏麵鮮血淋漓的事實曝光在陽光之下。他隻覺得眼前發黑,喉嚨裏充斥著一股腥甜的味道,讓他窒息,讓他痛得幾乎站不穩。他眼睛開始發紅,手驀地用力,嘶吼出聲:“秦風你他媽`的給我閉嘴,閉嘴!”

除了閉嘴他說不出別的話,吼了幾聲之後他喉嚨仿佛被一隻大手狠狠卡住,除了沉重的喘息聲,一個字都吐不出來。血液瘋狂往大腦湧動,衝擊得他血管幾乎碎裂,他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充滿毀滅一切的能量。他大腦一片混亂,仿佛有很多東西洶湧而出,又仿佛隻有一片空白。他隱隱感覺到他這樣折磨麵前這個男人,不是因為曾經的仇恨,也不是因為秦風言語鋒利傷了他的傲氣,隻不過是因為林若初握住這家夥的手說不會離開,隻不過是因為她選了這個男人而不是他!他隻想撕毀這個在自己麵前痛極了卻依然雲淡風輕笑著的男人,他的指關節因為用力格格的響,直到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傳來,他洶湧的血液才稍稍降了點溫廓。

兩個男人一起循聲望去,都怔了。

林若初手上的杯子已經落在了地上,碎成大小不一的瓷片,裏麵裝著的玫瑰花茶灑了一地,花苞猶如濺在地上的鮮血。她彎腰拾起最銳利的一塊,對準自己的脖子,臉上浮出一個淺淡的微笑,眼眸仿佛含了一汪水,嬌俏嫵媚,就像漫步在花叢中一樣平靜愜意。

“陸維鈞,你想怎樣對他呢?弄進醫院,還是……殺了他?”她腦袋微微往旁邊一歪,看起來有些天真,而她的聲音卻冷得像從極地飄來的一樣,讓他滾熱的身體驟然被冰霜覆滿傑。

“你愛我?”她眨了眨眼,他看到她睫毛的輕顫,如輕羽飛鴻。她的眸光並不怨毒,甚至連諷刺也沒有,那樣安安靜靜的,就像問“你吃飯沒有”那樣平淡自然,可是他覺得她充滿恨意的目光比這樣讓他好受得多,她越是平靜,握住自己心髒的那隻無形的手就更加用力。他疼得全身都是汗卻無法移開視線,隻聽見她柔和甜美的聲音響起:“你的愛很讓我不理解,威脅,侮辱,強`暴,這些就是你愛我的方式?現在又多了個法子,就是折磨我的男人?”

我的男人。

他心髒仿佛被人狠狠一踢,他模糊的想,她還是那樣會惹他生氣,說的話沒有一句是他愛聽的。

她繼續靜靜的說:“每個人對感情的看法都不同,我不想和你爭辯。可是陸維鈞,你這樣的愛我不可能接受,我承受不起。你就算把秦風給毀了,我也不可能到你身邊來,你想折磨他,繼續吧,他痛,我和他一起痛,他死了,我跟著他一起去死。”她說完,手一揮,雪白的皮膚上出現一道劃痕,血漸漸沁了出來。

秦風也不顧被他扭得劇痛,用力掙紮起來:“若初!你別做傻事!”

陸維鈞的手一鬆,秦風轉身用力揮拳擊在他小腹,他莫名的覺得累,身子穩不住,往後退了好幾步,腿撞上了茶幾。他怔然看著秦風撲過去抱住林若初,她笑得可真好看,漂亮的貓兒眼彎成了月牙,甜得就像最美妙的糖果一樣,可是她看的人是秦風,她眸中倒映的影子是秦風。他耳中嗡嗡響,就像腦子裏有整整一個蜂巢一樣,但是她的聲音還是清晰的鑽入耳中,像蛇那樣靈巧,齧咬著他脆弱的神經。

“不疼,沒事的……”

“你看已經沒流血了……”

“秦風,你痛不痛?我看看,你手腕都……”

陸維鈞閉上眼,不想再看到這兩個人互相關懷的親密樣兒,他抬了抬手,想捂住耳朵,像個最幼稚的孩子一樣逃避。手指動了動他又放下,深深呼吸,睜開眼看著林若初,聲音呆板得像石頭一樣:“和他一起死?林若初,你就那麽愛他?愛得命都不要了?”

林若初頭也沒抬,扶著秦風回到沙發上坐下,專注的查看著他被扭傷的手腕,淡漠開口:“他值得我用命去交換。至於愛……至少我能確定,我不愛強`奸犯。”

陸維鈞靜靜站在一邊,目光落在窗外的天空,雲層那樣低,翻卷個不停,猶如風暴來臨之時的海麵,一定是起風了。辦公室並未開窗,可是他覺得自己身體被吹透了,隻剩下一個脆弱不堪的殼子,現在哪怕是三歲小孩也能把他戳破。他又木然的看向沙發上的兩人,秦風拿手帕按著她受傷的脖子,她正翻著包,從裏麵拿出一串光潤的木頭數珠套在他手腕上,微笑著說:“這幾天我犯懶,沒有天天去看書,前天我跑城外金印寺去了一趟,裏麵才有一位高僧圓寂,生前願望是在回歸極樂之後賣掉自己貼身的一些法器,所得的錢全部捐給市裏的孤兒院。我看這串珠子很不錯,迦南沉香木,挺貴的,我想,做做功德可以幫你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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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今後或許你不能再這樣買東西了……”秦風輕輕理著她的發絲.

“你奢侈慣了,她也被養刁了,真的能過緊巴巴的小市民生活?秦風,最後一次機會。”他麵容已經恢複了冷靜,可是他覺得說話還是那樣艱難,他不敢看林若初的表情,一絲一毫的輕蔑都能把他擊打得潰不成軍。

可是,他就像溺水的人碰到水麵浮著的稻草一樣,明知無用,也想再試一試。

秦風對他一笑,伸手往門口優雅的一指,手腕上深褐色的木頭珠子讓他眼睛劇痛:“慢走,表哥。”

沒必要再說,沒必要再糾纏,他轉過身往門口走,步子很沉,也很慢。可是直到他關上了辦公室門,她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傻得和癡呆一樣,他還在等什麽,期待什麽?

他嘴角緩緩往上揚起,眼睛卻像撒了辣椒麵一樣痛得慌,他覺得視線有些模糊,拿出手機撥了某個心腹助理的電話,啞著嗓子道:“弘風的所有項目,撤資。”

秦風毀了,他卻並沒有一點興奮感,他都忘記自己是怎樣走出去,怎樣進電梯,怎樣走出大樓的大堂,怎樣走下階梯。他就這樣一直走,直到王秘書焦急的扯住他的衣袖,把傘舉在他頭頂,他才回過神,四周一片雨霧,朦朦朧朧的遮住視線,地上布滿了雨水擊打出來的小圈,一環扣一環。他忽然想起那一天,也是暴雨,他把戒指在她麵前晃了晃,她頭發濕漉漉披在腦後,全身泥巴狼狽不堪,卻拿著包包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後,說:“我請你吃飯吧陸維鈞。”

對,那時她對自己笑了,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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