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製:冷情boss,請放手

驅逐虐渣女,爽呢[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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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維鈞一直忍著沒有回頭。

羅逸的羞辱,蕭洛的信口雌黃,林若初和林知閑的憤怒,他一一聽在耳中。他太陽穴的青筋已經鼓起,突突的跳著,心髒也劇烈的撞擊著胸腔,可是他必須做出雲淡風輕的樣子,手指緊緊捏著裝香檳的鬱金香形的水晶玻璃杯。裏麵淡金色的酒液裏不停的往上冒氣泡,一串一串的,他怔怔看著氣泡浮上去然後炸開,直到身邊的那個高官,教育部某司的魏司長開了口:“維鈞,你臉色不太對。”

陸維鈞扯了扯嘴角,輕輕道:“我私事被擺在台麵上說,我還不能公開發作,不能退場,魏叔叔,我今天丟人可丟大了。”

魏司長皺眉道:“蕭洛今天的表現的確失了分寸,不過,唉,維鈞,這麽大的人了,荒唐夠了,別做出些事情讓人評說。”

陸維鈞點頭:“魏叔叔說得對,我會注意,這事千萬別給我爸說,他最近正在為工作煩心。茆”

“你們這些當孩子的,就總是背著家裏……”

另一人道:“蕭秘書被那女的這樣不知好歹的謾罵,泥人都有三分土性,她生氣多說兩句也情有可原,陸少等會兒說下她就好了。”

陸維鈞把杯子攥得更緊,淡淡看了那人一眼,那是市教育局的某人,和蕭家沾點親蚊。

又有幾個人開始附和起來,陸維鈞隨口應付兩句,心髒卻仿佛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住,拚命的擠壓,撕扯,痛得他臉上血色漸漸的退去。他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將杯子遞給經過的侍者,目光掠過身邊那些人。

不是和陸家有關係的,便是和羅家有關係的,蕭洛和羅逸是親密的表姐弟關係,如果蕭洛嫁入了陸家,那麽羅家也跟著攀了上來,底下那群人自然想跟著雞犬升天,因此極為期待這場聯姻。

那麽多雙眼睛一直盯在他臉上,他每一點細微的表情都會被那群在官場商場摸爬滾打磨成人精的人收入眼底,分析出來龍去脈,他隻能忍,竭盡全力的做出淡漠的樣子,他甚至連看林若初一眼都不能,他知道一看他便會控製不住的露出疼惜和憤怒,甚至管不住自己的身體,不管不顧的跑過去,那麽曾經的精密布局便全毀了,她受的傷害隻能更大。

他感覺得到她的目光,而自己正被那目光一片片的削下血肉,蕭洛已經裝出受盡委屈卻不得不克製的可憐樣,拋出什麽“任憑發落”的話,然後往他這邊走了過來,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聽起來如此響亮,就像有人拿著鐵盆,在他耳邊當當當的不停敲,震得他頭暈目眩。他吞咽了一下,隻覺得喉嚨有些腫痛的感覺,似乎有些充血。

“維鈞……”蕭洛怯怯開口,素日清爽幹練的聲音多了一絲小女人的忐忑和委屈,旁邊已經有人開始安慰,說些諸如“和那種女人計較不值得”什麽的話,還有向陸維鈞求情的。她盯著他波瀾不興的臉,隻覺得那對深沉的黑眸仿佛被無形的罩子蓋住,一絲情緒也看不出來,這樣的不可揣測讓她心咯噔一沉,瞬間漫上無盡的涼意來。

“蕭洛,今天的事造成的影響有多壞,你自己清楚。別人的秘書都是努力讓這種言論平息,而你是火上澆油,嚴重失職。”

蕭洛心髒頓時像被狠狠揍了一拳,當著眾人的麵被訓斥,這是頭一遭,她凝視著他的雙眼,那對眼睛如夜空一樣漆黑深邃,她根本看不出他的喜怒,反而被懾得移開了點視線,忽的瞟到直勾勾凝視著她和陸維鈞的林若初臉上,她暗自攥緊拳――林若初你不是囂張嗎?不是炫耀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膩歪在他身邊嗎?不是嘲笑我追求他的行為嗎?我就要讓你徹底沒了氣焰,即使用手段作假!

她忍住心中熊熊的怒火和妒意,唇角往上一揚,舒展了眉頭,陸維鈞沒想到她忽的笑了,反倒是不解的怔了怔,冷然看著她,心底暗暗揣測。那幾個站在蕭洛那邊的官員見他周身都是凜冽寒氣,本來都噤了聲,看到蕭洛不哭反笑,終究忍不住開口:“蕭秘書不會是難受過頭了吧?”

會場裏嗡嗡響個不停,陸維鈞覺得自己仿佛處在蜂窩之中,太陽穴突突跳動的血管仿佛要爆了一般,聲音那麽嘈雜,分辨不清,可是偶爾傳出來“林教授”“包`養”這樣的詞句,紛紛亂亂的向他飛過來,壓在他心上,他的心髒就被這些積聚下來的詞句壓得越來越沉,大腦也像被刀子一下一下刺著一樣。

他知道,林知閑是絕對不會饒恕他了,林若初一樣,他拚命的想找希望之光,可是他知道,這次是真的希望渺茫了。

會場又漸漸靜了下來,他聽到身後傳來林知閑的聲音――真相到底如何,某些人心知肚明,不論有什麽評價,我女兒問心無愧。

他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手工定製,名家手筆,擦得錚亮,視線上移一點便是自己的褲腳,藏青色的西裝褲,褲線筆直仿佛刀刃,銳利得讓他眼睛發疼。他是人人欣羨的陸維鈞,每一處都無可挑剔,可是他知道自己內裏簡直爛得如泥潭,簡直不配同林知閑這樣的人共處一個地方。

林知閑說得對,可恥的不是林若初,也不是林知閑,而是他這個被高官名流眾星捧月一般環繞著的陸維鈞。

看向他的目光益發多了起來,雖然無人敢長久直視,可是那種遮遮掩掩的偷瞟,仿佛接連不斷射來的飛鏢,一下下盯在他身上,直至他千瘡百孔。他靜靜聽著那對父女的腳步聲遠去,然後室內繼續各說各,豪門秘辛,風`流豔事,向來都是為人津津樂道的話題,況且酒會進行了大半,該談的正事也差不多談完,終究還是有人忍不住絮叨方才發生的大事。

陸維鈞身邊的人都不敢說話,魏司長雖然和陸謙交情不錯,又算是看著他長大的,可也不好說什麽,畢竟被卷在八卦漩渦中心,是人都不好受。

氣氛冷了幾分鍾,陸維鈞終於理好思緒,冷靜下來,能說出話了:“蕭洛,任我發落,是吧?”林若初不在了,她自然沒必要繃出微笑的樣子,眼中已經盈滿淚水,羞憤的紅潮漫了一臉。

魏司長見狀,勸道:“維鈞,蕭秘書畢竟是女人家,回去再……”

陸維鈞擺了擺手,淡淡道:“我從來就事論事,再說,她剛才那一番說辭,有注重場合?”

魏司長歎氣,不再說話,而那些幫蕭洛的人,更是集體閉了嘴。

“我問你,羅逸是怎麽知道我的私事的?我帶過林若初出席過某些場合,但那都隻是a市的小圈子,他有涉及過?那些參會的人都知道圈子的規矩,私事是不會互相傳的,況且w市離a市那麽遠,別告訴我是什麽偶然。”

蕭洛說不出話來。

“是你說的吧?如果以前你和你的好表弟聊天就扯到我的私事,你作為我的秘書,就這樣管不住嘴?或者,你是剛才告訴他的?”

蕭洛哽著聲道:“他對那女人有意思,還說什麽想帶回家給姨媽看看的話,我怎麽能讓他……”

陸維鈞深深凝視著她的眼睛:“你表弟以前我就見過,看來那不像樣的性子這麽十幾年也沒變,你應該更加了解他。今天是什麽場合你很清楚,你一向以處事得當著稱,就不知道立刻說了,可能埋下定時炸彈?就算你關心他,不能等酒會之後再和他談?”

“關心則亂,我一時沒想到那麽多。”

“很好。那你弟弟知道了她的過去,怎麽還去找她?起了別的心思了對吧?林若初不管在我麵前怎樣,有她爸爸在場,她不會做出出格舉動。剛才那一耳光,肯定是你弟弟說了些什麽不成樣的話,可是剛才你卻想法子給她潑汙水,不平息事端,反而越鬧越大,就想看她出醜?是,我的確和她不是以前那種關係了,但是就事論事,你這種拚命打壓的行為,其心可誅。”

“維鈞!”

“得了,今天丟臉的人除了他們父女兩個,還有你的上司我,很熱鬧,我不在乎多一個當眾丟人的人,蕭洛,你嚴重瀆職,從現在開始,你不是我的機要秘書,馬上從我麵前離開,明天回北京總公司,去人事等候通知!”

蕭洛的臉唰的白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嘴唇蠕動了下,剛想說話,他冷冷一記眼刀飛來:“滾!”

蕭洛咬緊唇,畢竟是經過風浪的人,身後還有蕭家和冉墨,未必此事沒有轉圜,她不想再增加陸維鈞的厭惡感,轉身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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